“阿奇尔,说话呀?哑巴啦?”
。。。。。。
“也就是说塞法娜大夫,想跟小生比刀工?”
“没错,来不来?”
“既然咱们在医学上达不成共识,或许从厨艺这方面,没准能有所交流。”
“但愿如此,提醒你件事。”
“请讲。”
“教会最近在赫曼掀起股强烈的反医学风气,他们主张只要虔诚拜奉诸神,就能治疗一切疾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的的确确有许多人对此深信不疑。”
“伊莫远离中心,目前未受波及。假如你过段日子准备去其他地方冒险,记得千万低调,别再随便宣扬东方的各种思想文化。搞不好哪天,你就会被他们送上十字架。”
“感谢大夫指点,小生谨记。”
“扯的有些远,巫医,你那边肉处理完没?”
“稍等,还剩最后几条羊后腿。”
“冒险家,我来帮你。”
“有劳村长费心。”
接过两条羊腿,放到盆里用水仔细清洗完毕。正当自己准备开动时,发现工具不对。塞回架子上,我习惯性的伸出左手,想像以前与妻子一同做饭时那般,等待她充满默契的递给自己切肉刀。
“诺。”
“谢谢。。。嗯?”
猛抬起头,望着手中刀具,我诧异的看向妻妹。
“干嘛?快点切呀,孜然羊肉很费时间的。”
“哦。。。”
“阿奇尔,我瞧你今天精神状态,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有吗?我感觉挺正常。”
“一点儿都不正常!你呀,肯定是老咯~~~”
“别胡说,我要老,塞法娜也年轻不到哪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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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前前后后忙活将近两小时。约莫到晚上七点,众人围坐在餐桌旁,待埃弗亚端着她最拿手的大蛋糕放在眼前,我们一同举杯共饮。
“吨吨吨,嗝~~~”
重新倒满酒杯,自己起身对张文若笑道。
“冒险家,今晚第一杯,我要先敬你。”
“诶诶诶,阁下此言差矣。于情于理,这第一杯酒,你应该敬东道主埃弗亚姐姐。”
“呵呵,小朋友真会说话。小阿奇,还不快给我满上?”
“不不不,这场酒会意义在于纪念我夺冠,同时也庆祝大家挣不少德拉克马。而如果没有张文若出谋划策,以及在最关键时交给我的马,马什么?”
“马镫。”
“对对对,马镫的话,结果可想而知。所以这杯酒,我必须敬你。”
“呃。。。”
“哎呀,男人婆!你快点!”
“好!村长,请!”
“冒险家,请!”
又将杯子续满,我转身面对坐在自己右侧的柏妮丝。
“老婆。”
“噗~~~阿奇尔!别瞎嚷嚷!”
差点吐出嘴里的干果,柏妮丝顿时面色羞红。而抻抻我衣袖,紧挨在左侧的克希亚亦有些不高兴。
“哥哥,你叫她老婆,叫人家什么?”
“亲爱的。”
“小阿奇,那姐姐呢?”
“就叫姐姐呗。”
“哈!?”
“行啦行啦,先不聊这个,老婆。”
“嗯。。。”
“第二杯,我必须敬你。”
“哦?”
“首先,多亏你教导有方。其次,还要感谢你愿陪我一起生活。也许凡赛特村的将来困难重重,但有你在我身边,相信这些问题最终都能轻松化解。”
“咱俩可还没结婚呢,少跟我套近乎。”
“快点,干杯!”
“唉。。。”
“吨吨吨,嗝~~~”
倒上第三杯酒,自己牵起妹妹洁白玉手。而依偎在我怀里,她似乎并不打算碰杯。
“傻丫头,怎么?还等哥哥给你倒?”
“嘻嘻,人家想玩点特殊的。”
“你呀!天天尽琢磨咋让自己与众不同。说,多特殊?”
“别急,也跟对她们似的先讲两句嘛。”
“有什么可聊?你除去屁颠屁颠跟后面坐享其成,加油助威的声音还没奥德莉大呢。”
“哥哥!!!不许你这么说人家!”
“行行行,克希亚!”
“嗯!”
“我敬你这杯,是感谢你陪伴我十多年不离不弃。哥哥以前胆小怕事,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
。。。。。。
“可现在不同,这段时间因各种各样变故,我也渐渐成长。虽然过去无论如何都难以改变。但未来,哥哥发誓一定与你长相厮守,直至永远。”
“真,真哒?”
“没错!来,干杯!”
“嘻嘻,你先喝。”
“为什么?”
“快~~~点~~~!”
“哦。。。”
按妹妹要求,就在自己嘴唇刚接触杯口时,她却猛地扑过来与我脸贴脸共饮。
“吨吨吨,嗝~~~”
自打那晚从神庙坦诚相待,我开始逐渐对克希亚的各种亲密举止慢慢接受。而坐在正对面的埃弗亚则一副醋意盎然,碍于身旁还有奥德莉,她只好闭上媚眼默不作声。
“妈妈,为什么克希亚姐姐能与阿奇尔叔叔那样喝酒?”
“因为克希亚太小,还需要人喂。”
“埃~~~!姐~~~!”
“别闹啦。埃弗亚,这杯敬你。”
“不准备说点啥?”
“咱俩这关系,放心,奥德莉在我心里,比自己孩子都珍贵。我知道,战马酒馆经营一百多年。就算你想放弃它跟我过日子,恐怕那群酒鬼也不答应。”
“既如此,我以后有时间一定常来。”
“好~~~那就麻烦小阿奇经常温暖温暖,姐姐这颗寂寞难耐的内心咯。呵呵,干杯!”
“吨吨吨,嗝~~~”
紧接着倒满最后一杯酒,我望向妻妹点点头。
“塞法娜,艾布纳已答应不再追讨欠款。况且我们今天能坐在这里欢庆,全仰仗有你帮忙跟德拉克马牵线搭桥哟。”
“呵呵,还以为阿奇尔都忘记我的存在呢。”
“哪敢?诶!这回你应该挣不少吧?”
“黑商说,凡五十块以上赌注,全部只发放一半。”
“别太贪心,五千也够你花十年八年。”
“那十年八年以后呢?现在的人,甭管身体出现啥情况,越来越不找医生治。天天往神庙里一钻,念叨几句诸神保佑,病就能好?”
“喂!好歹我以前也是个修女,你能不能对教会尊重些?”
“尊重?身体出现疾病,外伤擦药,内伤吃药。对这个事实你们尊重过吗?”
“我!”
“诶诶诶,别吵别吵。塞法娜,各有所学不要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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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至少今晚这场酒会,至少这杯酒。你说,我该不该敬你?”
“好!虽然我平常不饮酒。但今天为感谢你帮助,我破一次例,干杯。”
相视一笑后,与扬过头一饮而尽的自己相比,妻妹则十分有礼貌的缓缓喝下。
吨吨吨,嗝~~~
接连五杯酒进肚,放下杯子。我趴在桌面上,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哟,小阿奇,这就不行啦?”
“去去去,你哐哐喝,那么多试试?”
“嘻嘻,姐姐才不跟你似的那么好面。来,奥德莉。张嘴,啊~~~”
“嗷姆,嚼嚼嚼~~~嗯!妈妈,这块羊肉好好吃诶!”
“那当然,也不瞧瞧是谁做的。像我这样医厨双绝的女人,天底下能有几个?”
“嘁!少自鸣得意。嗷姆,你这点手艺,照男人婆差远咯。”
“小妮子,等着!巫医!”
“嗯?”
面对克希亚挑衅,塞法娜一拍桌子冲张文若恶狠狠的说道。
“你所谓的压轴菜呢?还不赶紧拿上来!”
“大夫请稍安勿躁,小生估计,恐怕还要一个多小时。”
“啥!你该不会在敷衍我吧?”
“没有没有~~~哦!比起吃,小生突然想到个游戏,大家要不考虑考虑?”
“好哇!小朋友,什么游戏?”
似乎对此相当自豪,只见冒险家甩甩马尾辫,大口喝下杯葡萄酒后一字一句道。
“词,语,接,龙!”
“词语接,龙?”
前半句我们还听的懂,但张文若最后一个单词很明显又用东方语言,弄得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发现问题所在,冒险家尴尬的挠挠长发,开始耐心解释。
“龙是一种东方神话里的生物。大概有好~~~几百米长。马首蛇身鱼尾,脑袋上还长有一对漂亮的大犄角。”
“哇!大哥哥,听上去它好可爱呢。”
“是啊,不过这家伙也有很恐怖的一面。因为它负责替神明们行云布雨,有一次,一条很善良的龙明明认真完成任务,却被其他同伴诬陷偷懒。”
“于是不知真相的龙王,将它投到火炉里不断受苦。直至历经几百年折磨,再也无法忍受的它索性冲破枷锁,开始向众神发起挑战。”
“那大哥哥,这条英勇的龙结果如何?”
“几番战斗下来,势单力薄的它最终难逃一死。可事后,等大家调差整个经过时才发现原来它是被冤枉的。但如今龙身已被斩做许多断,能复活的唯一办法就是将其一一连上。”
“解决肉身很简单,不过龙魂必须靠人类才行。小姑娘,你愿意帮助它吗?”
“没问题!交给奥德莉!”
“各位,你们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报酬没?”
“柏妮丝!这明显就是个故事,你怎么当真啦?”
“万一,万一真接上,东方神半夜找我。臭小子,你可要负责翻译啊。”
“没问题,姐姐的意思是要来咯?”
“听上去很不错,算我一个。”
“好!姐姐也玩!小阿奇,快举手!”
“知道。。。”
出于好奇,自己勉强学埃弗亚与奥德莉那般缓缓举起右手表示赞同。妻妹则咂咂嘴,颇为不耐烦道。
“绕半天弯儿。到底怎么玩?”
“咳咳,首先从小生开始。以顺时针的顺序,每人依次说出一个词。而这个词的开头则必须是上一个的结尾,如此反复,直到谁三秒之内想不出来为止。”
“还以为有多难?来!”
“诶等等!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刁难老娘?”
“小生,没有啊。”
“还狡辩!你分明跟我过不去!”
起初没太理解柏妮丝究竟为何这般动怒,但细细思索片刻,自己恍然大悟。
“老婆,看不出你倒挺有自知之明。张文若,咱别带她玩,她没文化。”
“阿奇尔!说出来干嘛!?”
“姐姐莫急,其实小生也没读几年书,况且对赫曼文字并不精通。咱俩从某种意义上,算势均力敌。”
“那就,先试试。对啦,失败者有惩罚没?”
“呃。。。”
确实,再有趣的游戏如果不设置奖惩机制很快便索然无味。深思稍许,埃弗亚突然一拍桌满脸坏笑。
“放心!交给姐姐。呐呐呐,小朋友,快开始!”
“嗯,塞法娜大夫请听,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