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醒醒。”
模糊之中，杨宁听见有谁在喊自己，同时脸上不停传来被击打的感觉。
“唔...”
费力地睁开眼，首先进入视野的就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八九岁，面目清秀的姑娘。
“醒了，他醒了。”
看见杨宁苏醒，姑娘顿时展露出喜悦的神情。
“唔...这是哪儿，你...”
杨宁捂着脑袋，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支起自己的身体。
“别！别乱动，躺好，你之前在海里泡太久了，体温过低，得休养一下。”
姑娘赶忙把他按了回去，杨宁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裹着一床并不算厚的毯子。
“好...谢谢。”
强烈的虚弱感也使杨宁想要继续躺会儿，不过该说的谢谢还是要说的。
“不用谢，你没事就好。”
姑娘微微一笑。
“喂，小子，你醒了啊。”
杨宁顺着声音找去，发现是一个坐在一边的不修边幅的中年人。
“你是...”
“别你是我是他是，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感兴趣你是哪位，不说我们救了你的命，就单是坐了我这一趟船，我要点船费，不过分吧？”
驾驶座上的老李回头瞥了中年人一眼，但没说什么，又转回去了。
杨宁想了想，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他的随身物品都丢自己房间里了，带在身上的只有自己的一部手机。
所幸，手机还在。
“给。”
杨宁把手机放在地上，滑到了中年人脚下。虽然手机很重要，但眼下不论是出于避免麻烦或是感谢，给他总没错。毕竟信息存在服务器丢不掉，换部手机认证身份就能导入。
“被水泡过，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哟，高级货。”
中年人顿时喜上眉梢，捡起手机长按开机键，屏幕亮起，随即显示“电量不足”暗了下去。
“东大陆的产品就是好，掉水里都不怕，不像西大陆的，看着挺漂亮，摔两下就报废了。”
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但杨宁没有理他，而是转向了一旁守着的姑娘。
“请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船尾的天空已经大亮，水天线上氤氲着殷红的霞光，但太阳还没有升起，发动机扬起的浪花少了几分晶莹的质感。
“快靠岸了吧，”
姑娘伸头看了看驾驶座前边的窗口，“看起来已经很近了。”
“靠岸？天际市？”
“对的，但我们要在离天际市远一点的地方上岸。天际市的防卫太严了，要是直接在天际市的海滩上岸，一定会被抓啦。”
“被抓？”
杨宁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愣了一下，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啊哈...咱们...没有护照也没有天际市的居住证，想...”
“闭嘴，就你话多。”
姑娘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人凶了一通，杨宁缩了缩头，也没有继续问。他大致明白，这是艘偷渡船，船上都是一些向往天际市的生活，但又无法支付高额的居住证办理费用的可怜人。
不再说话，杨宁把头闷进了毯子里，本以为会就这样一直到上岸，可没过多久毯子就被人突然掀开。
“大哥哥，吃糖。”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嘻嘻地蹲到杨宁面前，她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摊着一颗糖，笑起来十分可爱。
“嗯，谢谢。”
杨宁心中莫名一暖，不自觉地冲着女孩笑了笑，伸手接过了女孩手中的糖果。
“妈妈说，这个时候要说不客气。”
女孩歪了歪头，笑得十分开心，再扑到了之前的姑娘怀里。
“妈妈，我做的好不好呀。”
“宝贝真棒。”
杨宁莫名鼻子一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