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历642年7月,联合王国北岛边境,宁静峡湾。
“我们到了。”
随着司机的提醒,艾琳有些茫然地从睡梦中醒来,数小时的颠簸后她终于来到这座北岛最大的港口都市,也是她将在未来两个月中守护的地方。
向那个缺门牙的大叔致谢后,艾琳提着行李走向路边的摊贩。啃着涂满酱汁的熏肉三明治,就着黑咖啡,就这样顺便把午餐随意地解决了。
中队的其他人都已经在1天前驾机转场到新基地了,艾琳的飞机被目的地相同的试飞员拜登中尉开走了,她自己则是被派遣去完成了一些文书的递交再坐车前往,也算是给她多放了半天的公假了。
“这就北方明珠峡湾市吗......”艾琳边走边好奇地观察着四周忙碌的行人与车流,宽敞的街道边是古朴华丽的建筑群,大多都是以颜色明亮的砖石结构组成,配合这里常年晴好的天气,整体让人感到十分清爽愉悦。
峡湾市坐落于宁静峡湾中央,由于优越的地理和气候条件而商业旅游业繁盛,还是整个北方航线的货运集散贸易中心,月吞吐量高达千万吨级,属于皇家空军防御的重心之一。
下车后乘上前往远郊的巴士,又是约两个小时的车程,艾琳终于来到作战基地,出示证件马上就去指挥部报了到,来自地面指挥中心的派遣军官等人正和沃克上尉商量着什么,于是她也不便打扰,稍作汇报就回去放置行李了。
在忙碌的营区中,可以看到来自54中队的飞行员们,他们为其三个半月的连续部署即将结束,虽然有不少成员都多多少少有所斩获,但此时都已经疲惫不堪归心似箭了。
41中队和54中队在11年前的断峡战役末期曾经在同一驻地并肩作战过,虽然如今飞行员们已经换了好几茬,但老资历的地勤们似乎不少都互相认识,以此为契机让所有人都趁着这个好机会互相认识了一番。
艾琳自己则是遇见了在皇家航空学院念书时同学的表姐,似乎在以前学校活动时有过一面之缘。这位表姐是一个相当爽朗的红发机械师,口袋里总是有掏不完的小零食,把所有比自己年轻的飞行员都当作弟弟妹妹。这位完全看不出是军人的大姐姐,实际上已经在54中队服役了7年之久,如今偶然相遇也是非常机缘巧合了。
很多人都会有种错觉,认为飞行员和地勤人员之间会因为身份而产生隔阂,或是飞行员由于军衔会高人一等什么的,这种情况在现实中是很少出现的。实际上,飞行员在各单位的调换派遣要比地勤频繁的多,因此绝大部分地勤才是各个队伍里的老兵。他们依靠技能和经验让所有人尊敬,也会像真正的前辈那样在日常生活中照顾教导后辈们,作为纽带联络新老成员之间的关系。
在交流中,艾琳得知,自从今年年初开始,巴里克流浪军的袭扰就变得很频繁,他们通常以小机群低空入境,尽可能地规避城市附近的雷达网,袭击的目标也多是些防守薄弱的非重要设施和地区,使用快速轰炸机与战斗机打了就跑。比起说是为了完成某些战术目标来说,更像是在打击士气并向联合王国和皇家空军示威。
流浪军的真实意图难以判断,但作为一线支柱的军人们依旧不能松懈。不光光是战斗机部队,巡逻机部队、地面哨戒所和侦查舰队都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预防敌人佯动之下可能的大规模威胁性行动。
随着设备和人员的陆续到齐,41中队在来到作战基地后的第5天,也就是7月11日的上午派出4架战斗机开始了第一次战斗巡逻任务。艾琳和其他大部分人一样在基地待机准备,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期待着属于他们的真正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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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第2任务小组出击!快、快!”
7月13日午时,基地内警报声突然响起,来自地面指挥中心的截击命令下达,值班飞行员们在简短的任务说明后离开执勤室,艾琳等3人在埃尔默·约翰逊中尉的带领下,向着机场边整齐停泊着的战斗机方向跑去。
战斗来得如此突然,地勤们忙碌地上上下下,实战的焦灼空气让艾琳有些手忙脚乱。整个基地都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紧张感,让自以为已经懂得战斗的新人们明白了自己的肤浅。
登机、启动、滑行。一架架喷火5以最大起飞动力紧急升空。在这种动力下起飞时,控制飞机稳定是一件需要小心的事,好在所有人都完成的不错。出击的有8架41中队的战斗机和4架负责高空掩护的54中队的战斗机,12架飞机在爬升中完成编队,随即整齐划一地向北东方向飞去。
“蓝色4号注意你的编队姿态,你太快了。”
“明白、我很抱歉中尉。”
无线电中传来约翰逊中尉的声音,小队的4号机是由“口哨”高利飞行军士驾驶的,他是和艾琳同期入队的新人之一,平时表现很好但有时候会显得过分紧张,也因此好几次被中队长训斥。
这次作战,艾琳负责担任约翰逊中尉的僚机,这名干练的军人在41中队的上次部署中取得了5个确认击落战果和4个击伤和可能击落,是个非常可靠的上级。
编队在12000英尺高空中巡航,4架54中队的飞机则在艾琳他们头顶上1500英尺左右。这次任务的目标是北东方向的敌机机群,数量大约在10架上下,正向着奥尔朗工业区高速袭来。
好刺眼啊...
正午的阳光直射着座舱,即使是在温度很低的中高空也让艾琳有种“热”的错觉。她的内心并不平静,但毕竟即使是有过击落敌机的经验,比起不安来说更多的是微妙的期待感,以及完成好自己掩护长机任务的决心。
起飞20多分钟后,约13点15分时,地面指挥中心再次发来报告:10架以上的敌机现在位于宝剑滩附近,航向西南,高度约8000英尺。
“全体转向0-1-5,注意观察,预计数分钟后发生接触!!”
艾琳吞了口口水,意识到战斗就近在眼前了。
过了数分钟后,编队通过了一片巨大的积云层,云层高度很低。约翰逊中尉在观察中,发现云层的断隙中有多个黑点,它们形成3个松散的小编队正在低空飞行,位置约5英里外左右,航向正对,距离正在迅速接近。
中尉迅速在无线电中通知敌情,数个眼尖的飞行员也已经发现了敌机,随即他带领41中队的两个小队向着敌机机群俯冲而去。
约翰逊的目标对准了敌机飞在最前的编队,它们的队形依旧紧密,维持着平飞,丝毫没有察觉即将到来的攻击。
“砰砰砰!!!”
喷火们先后发动俯冲攻击,这才发现大难临头的敌机们如同惊慌失措的兔子一般四散开来。约翰逊中尉的射击又准又狠,他对准第一个编队的领头战机开火,子弹从座舱扫到发动机,那架涂着暗灰色涂装的“黄鼻子”埃米尔型战斗机瞬间起火,右滚着不可控地向地面坠落了下去。
作为僚机,艾琳忠实地跟在长机的后方,她的责任是随时警惕观察随时可能出现的威胁,掩护长机的行动,确保其能够安全地进行攻击。
第一次漂亮的射击后,约翰逊改平姿态向右转向爬升了一阵,随即将目标对准了另一架从左下方逃窜过去的埃米尔,正当他想要再次发动攻击时,耳机中传开了艾琳的警告。
“蓝色1号,中尉你正6点有一架敌机在靠近!!!”
来不及观察,约翰逊本能般地慌忙向一边蹬舵侧滑,他可以看见一阵曳光弹幕从左边不远处擦过,他回头发现一架敌机正接近到离自己800码左右开火,由于距离太远根本不可能打中,感觉对手要么是慌张了,要么就是战斗经验不足。
发觉长机被追逐的艾琳追了上来,她一个滚转占据射击角度,将目标稳稳当当地纳入瞄准具的中央,对这个还在进行徒劳无功射击的敌人猛扣扳机,大大小小的烟雾和火光在敌机身上炸裂开来,尾舵被瞬间撕成了碎片,冒着黑烟旋转着坠机了。
“我打掉它了!!”
艾琳在无线电中扯着嗓子大喊,她的心脏砰砰乱跳,刚才的一瞬间她简直感觉血液都凝固了。艾琳并不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长机被追尾让初次参加空战的她感到害怕,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出色射击技术的发挥。
把恐惧的东西放在眼里,放在心里,然后一棍击碎!这就是艾琳的处事原则。
“打得漂亮,干得好洛克少尉!!”
逃出生天的约翰逊中尉将飞机拉起,无线电中充斥着嘈杂的声音:队员们各自报告着自己的位置、状态和敌情,他回头张望四周,此时只有艾琳还紧紧跟随着。
约翰逊和艾琳两机转向后,爬升到10000英尺左右开始观察战场的情况。此时的空战已经陷入了尾声,队伍现在有些过于分散,高空掩护的54中队的同伴们也在命令下冲下来追击试图俯冲逃离的敌人,场面变得十分的混乱。
是时候收尾了。
“所有人准备集结!!!”
随着约翰逊的命令和呼叫,两个中队共12架飞机开始靠拢,大约花了5分钟在宝剑滩正上空完成了再次编队,全员毫发无损地胜利回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