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忍皱了一下眉头。
卡尔加德接着说：“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白牧忍回答。
“迷失之地仅仅是一个原因，我还不至于那么愚蠢，为了一个传说付出那么多，你看这个。”卡尔加德突然掏出一个黑色的匣子。
这个匣子方正漆黑，但是盖子上一个银色的骷髅很是吓人，骷髅的眼睛不时闪着白光，但是定睛一看眼球处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一个模样古怪的盒子？除了面上的那个骷髅让人不寒而栗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这是？”白牧忍询问。
“你知道这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就行了，其他的不必知道。”卡尔加德神秘地说，看起来信任还未建立，卡尔加德不愿意透露相关信息。
“那好吧，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白牧忍说道。
“什么问题？”卡尔加德说。
“你知道为什么奇美拉一直没有台词吗？他好久没有说过话了，”白牧忍说道。
卡尔加德扭头看着那个体积巨大的身影。
奇美拉端坐地面，面容警惕，但是眼神飘忽，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前寻找门时还生龙活虎，但是卡尔加德一暴露，奇美拉就没有说过话了。
奇美拉只有人形态下才有人类声线，巨大化的身体只能发出恐怖的狮吼，但是奇美拉巨大化时，并非不能交流。
那为什么奇美拉一直没有说话呢？
“他怎么了？”卡尔加德感觉到了什么。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难道说他们要背叛我？卡尔加德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窥视白牧忍的表情，希望看见一些被隐藏着的秘密。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卡尔加德思索着。
“他......谁知道呢？你知道这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就行了，其他的不必知道，”白牧忍用卡尔加德刚才的话回答。
这个人！我**的！卡尔加德双目一瞪，眉角勾起，怒气上升。
好家伙，原来就是想用我的话怼我！
我简直！
我简直是！
我真的就是！
一点都不生气。
但是下一秒，他就面色和缓，嘴角微微上扬，表现出毫不在意的微笑。
我有我的计划，我有我的思考，虽然我不知道你挑衅我为了什么，但是我不会被你打乱。
来接着跳舞吧，接着大笑吧，看看最后谢幕，谁才是小丑。
卡尔加德假装没有听到，对白牧忍的挑衅毫不在意。
“是吗？我们之间都有隔阂呢，那我先说说我的想法吧，为了彼此的利益，让我们‘坦诚相见’如何？既然你们选择加入，我们要合作，那么信任是很重要的。”卡尔加德说道。
“请。”
“从这里离开，我们去到城里，宣扬‘迷失之地’已经被发现的新闻，我们做主角，口号是‘破除迷信，将伟大的改革进行到底’，然后和政府联络，建立正面形象，最后，啪，名利双收，简单吗？”卡尔加德说道。
“简单。”
“现在我们离开这里吧，很快这里会变成游览圣地，而我们也会成为世界名人。”卡尔加德说道。
“是的。”
“真是舒服，哈哈哈哈！”卡尔加德仰天长啸。
“是的呢。”
“喂，你怎么不开心？除了这几句没有感情的附和，你就不回去他的说词了吗？难道一点都不想表达成为世界瞩目之名人的感概？”卡尔加德质问。
“名人？算了吧，是世界瞩目的小丑吧，”白牧忍仰天，轻轻地说。
卡尔加德慢慢回头，眼神里面杀意再现。
一次挑衅卡尔加德当作没有看到，第二次挑衅卡尔加德有些恼火。
对于朋友，那叫忍耐。
对于敌人，那叫纵容。
“你什么意思？”卡尔加德冰冷地说。
眼前的白牧忍到底是不是真的选择加入，卡尔加德一直都保持怀疑。
白牧忍的“加入”二字说的轻松随意，简直就是脱口而出，卡尔加德很怀疑她的觉悟。
如果白牧忍心底更本就没打算加入，之前的“加入”只是一纸空话，那么“朋友”关系会立刻破裂，“敌人”关系会立刻建立，战斗会一触即发。
卡尔加德对自己的“化石为泥术”很自信，这里就是地下，没有什么比破坏地面更强的学职术了，更何况他们人多势众，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白牧忍奇美拉也就两人，即便大多数人都是普通劳工，他们一群大汉怎么说也不会惧怕。
“你一直再说你要成为伟人，可是啊，你其实根本不想成为伟人，对吗？”白牧忍轻闭双眼，淡淡地说。
“我要成为伟人，这是注定的，必然的，何来根本不想之说？你还在妖言惑众吗？难道你真的就像死在这里？”卡尔加德怒气上升，手中的灰土结晶攥的更紧了。
“不，你不想，何必连自己都欺骗呢？你只是贪图那禁果，被巨蛇蛊惑了心灵，然后妄图不劳而获。什么想成为伟人，全是谎言，你只是想成为受人尊敬的人......或者说你只是想成为一个成功者罢了，和万千追名逐利的人一样，没有区别。”白牧忍说道。
“放屁！我和他们一样？我和那些追求金钱的下贱之徒一样？放你的狗屁！我在这里挥洒汗水，我在这里为梦想拼搏！他们呢，那些资本家呢？他们在晒太阳，他们再享受！你知道我放弃了多少吗？我放弃了青龙族的家产，我放弃了美好的人生，花费了三年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挖洞！我容易吗？那些躺着赚钱的人有资格跟我高尚的人格相提并论吗！”卡尔加德气得手抖，灰土结晶都握不稳了，要不是气得神志不清，不然他会立刻使用化石为泥把奇美拉和白牧忍关进泥土层中。
“一只苍蝇瞧不起别的苍蝇每天去厕所吃人类大便的下贱日子，于是想了个主意，他建了个厕所，让人类自觉进来拉屎，因为这个屋子是他建的，于是他觉得自己吃的屎比别人高贵，自己吃的是‘伟大’的屎，比起那种轻轻松松捡来的屎更加香甜，因为这是努力的成果。”白牧忍慢慢说到。
白牧忍越说，卡尔加德的脸就越红，直到最后像是一枚即将爆炸的苹果。
愤怒就像是文字，已经写在卡尔加德脸上了，而卡尔加德双目通红，牙齿紧咬，脸颊如同绞索一般攥紧。
“你努力了，不代表你伟大；努力的方向才能成为定义伟大的尺度。你只是为了金钱和名利而来，却用了伟大当作借口让内心踏实，殊不知你和其他苍蝇没有区别，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吃屎，在人类看来，苍蝇依旧是苍蝇，吃屎也还是吃屎，自始至终，没有丝毫高贵可言。”白牧忍依旧平静地说，丝毫没有在意卡尔加德地暴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