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来到现场的时候,布朗森正被绑在担架上挣扎,他像是患了失心疯一样狰狞着面孔。环视着四周依然被烧成废墟的场地,塞恩无奈的苦笑一声。
“帕尼姐姐!”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茜,一副走丢小狗的架势急匆匆的跑到了塞恩这边。她身后跟着的是瓦尔哈拉家的白毛。看起来茜是跟着他到地下室去了一遭,估计见着了什么不舒服的东西
“怎么样?”
“一干二净啊,连片纸屑都找不到了。感谢你家小丫头吧,别人做了个引火的工作。”
说是一干二净,但其中不少的东西还是很有价值的,例如说已经废弃在下水道里的狗狗们。第一机巧师团拿到了‘契约之子’的大部分样品;打劫的第二师团拿走了第一批量产的‘热风操作’;议会牵线的教会拿走了‘音压操作’,顺便把所有实验的记录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布朗森真的是倾家荡产了,不过也算是有些好处。像是因为没有证据军事法庭是没办法判他的罪责的。
“你们两个可恶的小鬼!”
一身黑色风衣的身影传出熟悉的声调,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脱下风帽,是一副怨毒的女性脸孔。塞恩搬出贵族式的微笑,躬身施礼问道
“怎么了,金伯莉教授。找到需要的东西了吗?”
“你个狡猾的小子,竟然让我们做白工!”
“不是啊,协议里明明说的是把现场交给你们‘整理’。谁知道教会的人手脚会变得这么干净了呢~呵呵,真算是时运不济啊,教授。”
金伯莉摆了摆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配合着那黑色的制式服装,颇有一股老巫婆的味道。看起来她本人是很习惯这个风格的装束,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笑道
“反正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东西。话说回来,你家的小丫头实力惊人呐,‘白马’和‘黑马’都被这么简单的击退了,不怕梵蒂冈来找你麻烦?”
“击退?呵呵……”
塞恩笑而不语的避开问题不答,看到一边还在包扎中的雷真。他已经累的可以躺在这种地方睡着了,身上盖着芙蕾带来的大衣。而夜夜眼睛红肿的守在一边,警惕着任何女性的接近……
“之前见过的花柳斋女士去哪了?”
“喔~你对她产生兴趣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止步的好,那个女人比想象中危险的多……”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雷真应该送到他那边去而已。”
“切!”
金伯莉咂舌的避开塞恩和白毛的视线。的确她有把雷真送到‘灰十字’管辖下的医疗机构的打算,再不济也应该是送回学院的医务室,起码库鲁尔算是给自己收买的。
可她万万没有猜到,塞恩的这一举动就是因为库鲁尔嘴快,而察觉到了雷真其本身血脉的价值。棂尔锝家族从十八世纪来出现过不少魔力卓绝的人物,针对他们血脉的研究者数不胜数,防范意识已经是自然反应。几人心照不宣的散场,各自处理善后去了。
塞恩晃了一圈,发现了正在检查‘Garm’状态的芙蕾,她身边聚集着不少的猎犬,它们的身上不少都有烧焦的痕迹。大概是因为来不及到下水道里避难导致的。
“洛基还没有醒吗?”
“嗯,治疗的人说因为脑袋里缺氧导致了昏迷,没有大碍。”
芙蕾是跟着塞恩一起来的现场,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内向的芙蕾对塞恩的态度还算不错。库鲁尔为了处理她腹部的伤势把绷带像马甲一样吊在了双肩使得她的行动不是很方便,连想蹲下照顾洛基都显得费力。塞恩托住了她的手肘,将她拉到了一边的座椅上,而那些猎犬们也跟了过来。
“这些‘Garm’你打算怎么处理?”
“唔,我会自己养起来的。”
芙蕾很坚强的说出了决定,坚强的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宽心。要知道人偶的维护相当的耗费金钱,像是学院里的学生大都只有一个人偶都需要靠结社这样的组织才能供给。‘Garm’虽然是量产型,自律性极高,但在布朗森倒台之后,失去了经济来源的芙蕾,生活上可能会很困难。
“芙蕾,你是从哪来的?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也许可以给你提供一份酬劳还算优厚的工作。当然洛基也一样……”
“我和洛基是孤儿,父母的话……”
“额,算了。这件事情我还是等洛基醒了再问吧。”
这女孩子太天然呆了,实在是不怎么好沟通,塞恩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最近和聪明人在一起待久了,不适应正常人的生活了~
另一边——
金发少女目光凝重紧皱着眉头,她在思考着麻烦的问题以至于白毛到了她身边还没有反应。
“哇!”
“啊!”“噗!”
白毛屏住呼吸的忽然出现,吓坏了思考中的少女,她用尽全力的打出了一拳。可怜白毛,在战斗中没有受伤,反而是被自己的人偶打的直流鼻血。
“你在想什么呢?”
“刚才的战斗……你认为那两个教会的人如果动手,棂尔锝家的丫头能挡住吗?”
“这个嘛~”
白毛拿出不知道哪里来的布快塞住了鼻孔,用浓厚的鼻音娘娘的道
“应该可以吧,你不是说了‘魔术师的战斗就是魔力的胜负’。反正那两个家伙的魔力都没有那丫头超乎想象的非人类……”
“呵,嫉妒,你竟然也会嫉妒?”
“谁嫉妒了,我只是就事论事。”
白毛无力的争辩声慢慢减弱,他的神色也苦涩起来,配上那小丑的卷毛。金发剑姬撇着嘴,用双手拉动白毛的脸颊
“笑起来吧,小丑不笑就是失格了。”
她金色的发泽在拂晓的光华下夺目闪耀,白毛这才发觉原来天已经快亮了。
“回去以后向塔塔请教吧,开启二段回路的方法。”
“恩。”
不论是不知道是谁问谁答,昨晚的一战,已经让瓦尔哈拉家族的两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滚滚的压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