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流星划过战场,靠近夏日的上午,众人的身上已然有了一层密汗——是前所未有之战栗。从一个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身上,如浪涛滚滚一般袭来。
不是魔力也不是精神压制,是人格的属性,仿佛她的这样样子是理所当然的。塔塔·瓦尔哈拉,超越历代家主的天才级怪物。早有听闻,但洛基没有想到这女生给他所带来的压力远超马格纳斯。
‘白毛那家伙真是她的哥哥?’洛基的眼神里发送出这样的讯息,银发的少女伸出手掌,示意跟在她身后,与她有七分相似的人偶待机。她转过头注视了洛基身后的夏儿数秒,板着的瓜子脸更加严肃。说真的,塔塔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比夏儿小了不少,那还未长开的面容严肃起来比平时优雅的贵族小姐式更添可爱风味。
“你的事情请稍候片刻……”塔塔顿了一下,她把目光扫向立于战圈最边缘地带的西服执事,“没你的事情,滚回你主人的身边去叫他等着。”
“喔~瓦尔哈拉家族的大小姐要来拜会,那还真是荣幸。我……”
“滚,趁我还没想杀你的时候。”
执事有色眼镜下的双眼闪过片刻狠色,又很快的收拢起来。他优雅的躬身一礼,身体滑步似的往后飘退去。
而格渡玛并未出手阻止,他静默的站在一旁。洛基忽然记起了昨天晚上塔塔闯进棂尔锝房间的时候,一向硬气的塞恩,在和她呛了一句后立刻就退开了,想来是了解了她的愤怒。
“四岁开始,我每天吃的饭都是用他的钱买来的,七岁开始我每天读的书也是他买来的。”
塔塔的目光注视着远方慢慢升起的骄阳,北半球的太阳光照射在她脸上,露出了仿佛融化人心灵的温柔。洛基上前一步,他将缓缓包围夏儿的警卫挡住,智天使变化成大剑的模式被洛基倒提在手中。
“我十岁开始住校,他就到外地打工,虽然有小金照顾他但是我依旧觉得不安心。这次他去德国,没有和我说一声。回来的时候弄了一身的伤,你猜得到我是怎么对付他的吗?”
“……”
“我把他千辛万苦找来的东西抢了过来,我要他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比他的命更重要。可你,竟然敢伤他?”
“想报仇,任何手段我接着。”
塔塔忽笑了起来,冰雪般的笑容。随之而来的,是奔涌而出的白色魔力,双足顿地已然是裂开数尺。魔力的链路缠绕在lancer的身上,绿发的枪姬手中长枪焉得动荡起心跳的重影。
“你猜我一个人昨晚在餐厅等他吃晚饭等了多久?不,你只需要知道,维斯永远也别想等到他儿子吃晚饭了。”
“糟糕。”
一句话,洛基晓得情况开始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原本以为塔塔来仅仅是给这个格兰维尔家的高调家臣一个教训,但洛基没想到的是塔塔因为白毛的伤势已然混了头脑,迁怒的连塞德里克也不打算放过。
“等等,瓦尔哈拉,情况不像你想的那样。”
“让开。”
被挡住去路,塔塔单手一挥,lancer的银枪已然晃过了洛基,仿佛凭空伸长了数十米的长枪直线刺向了格渡玛。只见格渡玛长鞭上手,非是挡而是引。lancer的能力在瓦尔哈拉家族的七大人偶外流的时候就已然是‘大众消息’,而作为名义上金斯福特帮手的格兰维尔,格渡玛自然也把lancer作成过假想敌。
打破长度认知的长枪,但本意上在世界的修正下,它应该是有一个‘变长’的过程的,这就是魔力形成的速度。如果是菲利克斯动手这个时间大概是在0.2秒左右,可作为瓦尔哈拉本家的人偶使,塔塔将这个时间锁定在了0.1秒。
‘撕啦’一声破响,一丝血腥味在空气中回荡。格渡玛的右手不断颤抖着,双方交错的力道,让他原本封住的伤势再度爆发出来,而导致这一引未尽全功。但所幸,格渡玛的魔力远在塔塔之上。这也有双方年龄差距上的问题,格渡玛将魔力放射布置在全身周围,形成强力的护甲。银色的长枪终究是被这样两道不弱的力量挡开了方向,枪尖蹭破了格渡玛的小腿。
lancer的手臂被震的酸麻,长枪直线穿入了地面之下,直径数米的地面被这一击,瞬时灼热爆散的泥土块在空气里扩散出,但她的枪式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旦刺击落空,顺带的横枪就扫了过来,像是超质量的兵器在挥舞似的,完全想象不到这一把银枪仅仅是和一把油伞同样的重量。
这一击的开始,仿佛是结束了前奏的交响乐章,扩散、加速与冲击。格渡玛与lancer的脚下同时起步,一方前进一方后退,长鞭与长枪在空气中交响。拨开带有浓稠粘度的空气,lancer绿色的发稍上带起了汗水,这还仅仅是三个交错。当然格渡玛也不好过,他的身上有着两处以上的伤口正在流血,每一次的碰撞都会让他的注意力下降。
格渡玛的动作慢了,是之前擦过的时候‘破除魔力’的第三阶段回路起的效果,使得魔力不能轻松的传输到腿上增加劲力,而他本人也有自觉。他手中的长鞭流过异彩的华光,在眨眼之间呼啸而出,是想要勾住对手。
横转过身体,lancer的身体本能的采取了回避,塔塔的动态神经还没有训练到可以看清这一击的地步,这是人偶本身对于危险的直觉。但格渡玛的思考逻辑明显的更胜一筹,他从对方的姿势预测到了回避的方向。这一变化,塔塔瞬间开启了第二阶段的回路,lancer着枪于地面,抓着的枪柄顺时延长了半米的高度,勾向身体的一鞭子,最终打在了长枪上。
“有点意思。”
魔力透过长枪与运动‘柔’劲长鞭相互弹开,一边将交错后空气里的火星像烟火一样地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