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空间的缝隙穿梭,黑色的蚯蚓使魔移动的速度飞快,也就是因为如此才不会被感知能力超高的各科教授们发现吧。而它前进的方向……竟然是格里芬女子宿舍。
是什么缘由让夏儿被人监视,塞恩不清楚。而因为夏儿平日里作风的关系,她同学院里的女性们的关系极其的恶劣。中间,像是有不少的属于菲利克斯的粉丝群体,时不时的就朝着夏儿的窗户上扔鸡蛋、或者在夏儿的大门上画涂鸦。
“夏儿的人缘看起来很糟糕,比劳家的威势,在埃德加先生出国的时候就已经落寞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比劳家的‘魔剑之龙’尚存,这些人……”
“那夏儿不是太可怜了吗?父亲在国外,多少年才能见上一面,在这里还要被其他女生欺负……”
帕尼用同情的眼神望着被画成彩报版的大门,脑袋里想象着夏儿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清理的样子。事实上仅仅是夏儿与菲利克斯的流言蜚语传开的时候,这里就成了供其他女生们发泄的场所。
“不用这样,如果让夏儿看到你这表情,她肯定不会愿意待在病床上安心养病的。”
是的,比劳家的人都是要强的。不论是艾蕾茵、伊莱萨、奥兹瓦尔德还是埃德加,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总是要顾着自己的骨气。即便是得罪了王族,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求饶。而这份傲气自然的传承在了夏儿的身上,对雷真的说辞,其实夏儿自己也分不清是有几分的真实。
“我们帮帮她好吗?”
帕尼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塞恩。在空隙间,塞恩仿佛是看到了璀璨的光华。但——他摇了摇头
“能帮比劳家……不,能帮她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做了,英格拉姆在回信里已经在指责我的越界了。对于‘他’来说我们只是外人,别人的家务事我们的立场终究难做。”
然而就在谈话的当下,忽地‘钢’所发动的空间移动,像是遇到了阻碍。那‘蚯蚓’的使魔歪歪扭扭的溜进了一道房门,从塞恩的角度往上斜视,大概的可以看到‘Heimdallr’这几个扭曲的字母。瞥了撇嘴的塞恩思考着这个名字与白毛家族的实际关系,要知道如果闯进去一看是‘自家人’那就免不得要被白毛多敲诈一次。
“要不我们敲门吧。刚刚舍管才过去,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回来。”
“恩。”
影子里的力量慢慢变弱,塞恩的身形随着黑暗浮现出来。木质地板的走廊,格里芬宿舍的数道警戒魔法以类似吊杆移动的模式来回,在走廊里部下非女性难以进入的结阵。
塞恩小心翼翼在面前的空间内描绘着图形,那是之前就表演过的晃开主动式魔术的遮掩法。在完成片刻,直径半米内的空气就像是被加热了一样,曲折的弯曲了感触而来的警戒线。
“呼。”
长长的呼出口气,塞恩将手中的魔法阵按入地面。晓是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这个自创的主动式魔术侦测掩盖也让善于魔力操作的他感到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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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优秀的记忆力,最后两层有关‘夏娃心脏’的实验材料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维斯要是看到这份报告,怕是要兴奋的彻夜失眠呢。你这可是在扼杀老人家的生命力啊~”
“此次多谢你了。人情是记在旧教还是你自己头上。”
“哈,也算是处了大半天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多余的试探都免了吧,别忘了我能够读取你的思考。”
“话说出口,和不说出口是两种概念。你截断别人的话语对对方的思考连贯性的确有着很好的效果,可不代表思考与现实的比较就无需考虑。所以现在的情况下你才选择让我用嘴巴来说出这些话不是吗?”
卡缪无聊的点了点头,这点东西精于计算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看着格渡玛利落的收拾衣物上的灰尘,阿尔维斯闭起双眼的笑了笑,是多久了呢?碰到一个对得上脾气的,而且不畏惧自己的心理被读取的人物。他沉吟了片刻,用玩笑的语气开口道
“维斯·格兰维尔。真的值得你那么忠诚吗?D社的事情,你也应该略有耳闻才对。”
“这是信义。以‘人’这个单位活着,或多或少应该有这样一种东西存在。你也同样。”
“哈,信义,是将自己利益无条件交给他人掌控,弱者遵守信义,因为他们必须依靠一套名叫道德的规则存活,敢背信的人,是拥有对方不敢报复的自信。”
“所以你的历史才是如资料中那么‘灿烂辉煌’。”
卡缪咂舌的‘切’了一声,撇过视线去不再与格渡玛对视。
“用你的逻辑来说,道德不过一条无所谓的虚线,但对于生活于这个社会的千万人来说,那是保障他们所有的实线,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置之不顾的。有力量的人,往往会将之淡化,但人终究要接触大众与社会,就像将要爆发的……”
“停止吧!你无用的说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恩,此处事件已了,我还需要尽快找到塞德里克。对瓦尔哈拉家的问题也需要处理。”
卡缪座下的轮椅往前滚动两轮,缓缓停住,他犹豫了一会儿将一份地图往格渡玛身上丢了过去。
空手抓接,格渡玛疑惑神色溢于言表。见阿尔维斯没有解释的意思,就将之收入骏马旁的革袋。人并不上马而是牵住马绳,领路在前,缓缓的朝着树林的另一边漫步而行,渐渐的消失在了阴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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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部内,意识渐渐恢复的塔塔感触到了意外的视线。她运转体内魔力,纯真的念动轰击而出,只听——
“哇!杀人啦!”
“给我静声,别丢人显眼了。还嫌丢面子丢的不够吗?”
只见白毛耳朵上的绷带被扎成了两个兔子耳朵,他的手上还撑着四角的金属架子,那是为了平稳走路的道具。这一次他伤的可算是有史以来后遗症最严重的一次了,有破损迹象的耳膜用治愈系的魔法总算是保住了,可在短时间内都需要用棉花塞的紧紧的,以免再度感染。最重的要数脑震荡影响到了小脑,让他走起路来会有摇晃不稳的现象。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可爱的妹妹大人想要吃点什么。哥哥我可是很久没有做菜了,就让我一展身手吧。”
“唔……我才不想吃你做的呢。。。。。。苹果派和土豆泥就好,太麻烦的就省了吧。”
“恩,我马上就去准备,你要等着哦。”
塔塔吱吱唔唔了好久才点了菜名,得令的白毛大摇大摆的叫上一边照看的小金前去置购食材了。就在房门关上的之后——
“他没有怪我呢。明明他是长子,他付出的最多,但得到传承的却是我……lancer,你说棂尔锝之前说过的话。。。。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嗯~大概他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道路吧。对于强行的选择瓦尔哈拉来说,这种行为才是他的作风。”
绿发的枪姬一身干练皮革服侍在银发少女的一旁。
“对了,说起来今天最后那一击……攻击的来源是哪里?”
“听帮你检查的学生说,对方是以纯念动作为攻击的,像是以巨大的‘杀死你’的恶意攻来的。如果不是master超强的魔力环绕在四周的话,可能……来源的话,我很抱歉,当时只顾得将你送来这里检查。”
“算了,我大概心理有数。嗯~夏洛特为什么在这里?”
“下午好,塔塔小姐。”
“恩,抱歉没看见你,西格蒙特。”
钢色的小龙从天花板的一处飞了下来,落在银发少女的面前。它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夏儿,即便是睡着了,她那紧皱的眉头也不得舒缓。见证了比劳家族百年的西格蒙特至此也不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