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欧罗加看着她,甚至毫无任何情绪波动。
同样的场景她见过太多次了。
对于它们来说,人类确实是个脆弱的生物。
“请原谅他们。”
突然的声音插入其中,原本隐藏在黑暗中的某人终于忍不住,在神父旁显出身形,伸手让他好受一点。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藏下去呢。”梅欧罗加毫无意外的说,背后的眼睛锁定在它身上:“你认为可以操纵我的自信,就来源于此吗?”
那可以称之为人么?
不,它不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都不能算是人。
“呵。”那一滩东西笑出了声:“从历史意义上来看,我确实是人类,在变成这副样子之前。”
它将一件东西塞在神父手中。
“哦。”梅欧罗加其实对此并不感兴趣。
沉浸在悲伤中的艾薇根本没心思理它们。
“或许在您的眼中十分简陋,但在我们的世界,我可以算是对深渊理解最深的人!”那一滩东西语气中带有自豪。
“哦,你对深渊的了解确实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梅欧罗加表示肯定,不过很遗憾,它也不感兴趣:“说完了的话,那就可以去死了。”
“请等一下!”那一滩东西急忙说道:“我有个问题。”
梅欧罗加看着它,想了想,淡淡的说:“那最好在十个字之内说完。”
“为什么你要向着她们?”那一滩东西指了指艾薇:“我并不认为她要比我更纯粹!”
“呵呵。”梅欧罗加干笑两声,饶有兴致:“虽然你字数超了,就当我送你的吧。”说着,梅欧罗加滑动触手,在艾薇左手泄露的力量上轻点一下:“你能感受到这种纯粹么?”
“……什么意思?”那滩东西有些不解。
“哦对,你当然感觉不到。”梅欧罗加笑得更胜了:“毕竟你只是个杂种,没有接触深渊的勇气却妄想占有它的力量,可悲,可怜,你永远都无法真正成功。”
“你!”
“如果你真的心系深渊,那你就应该从深渊之门直接跳下去,而不是在外面自我欺骗。”梅欧罗加声音逐渐变冷,带有玩味:“她身上所携带的,可是身为第七真主的力量,你何德何能要和她相比?你可有资格!”
到了最后,梅欧罗加甚至是吼出来的。
那滩东西又怎能承受如此冲击,几乎要真正融成一滩黑水。
“第七……真主?”那滩东西强行稳住形态,声音带有迷茫。
“真是的,我为何要与你们说这些。”梅欧罗加微微摇头,周围空间逐渐扭曲,最终将那滩东西附近外的一切包裹在内。
“你或许真的很强。”那滩东西突然开口:“不过你也并非无所不知。”
“嗯?”梅欧罗加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
“你不了解我们的世界,你的自以为是是你最大的失败。”尽管身体逐渐变得扭曲虚无,但它吐字依然清晰。
“主人……?”神父睁开眼睛,还在迷茫之中。
“孩子,接下来的路不能陪你一起走了。”那摊东西虚弱的说:“你父亲说的没错,你的天赋要比他高得多。”
“主人,您见过我父亲?您这是……?”神父意识到不对。
“碰巧,我认识一位老朋友,她能最大程度帮助你。”那摊东西声音越来越小。
神父彻底清醒过来:“主人!您……!”他的周围早已一片混沌,如果不是那滩东西拼死保护,恐怕挺不过一息。
“去吧,孩子,很多秘密需要你自己去挖掘了。”
这是神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神父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块黑色虚无,一只洁白到惨白的手从中深处,将他拉了进去。
“主人!!!”
一切重归于初。
“有意思。”梅欧罗加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顺利逃掉,那可就太天真了。”
说着,梅欧罗加伸出一根触手,正打算伸出,突然一阵空间蠕动让它精神一阵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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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斯兰学院,丁雨、莉莉莎、芙兰三人正在饭桌上有说有笑的吃饭。
突然,丁雨一拍桌子,脸色骤变,刷的站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其他二人吓了一跳。
“哇!!你干什么啊!”莉莉莎椅子差点翻掉,说话时语气中竟然带点哭腔。
“怎么了?”芙兰有些担心:“是不是吃到什么不舒服了?”
“没!我突然有点急事!”丁雨来不及解释,拔腿就冲进洗手间。
“啊……”只留下芙兰和莉莉莎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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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只巨大的眼球从半空中探出来。
梅欧罗加极力压低身子,尽可能的将自己表现得更加谦卑。
“参拜第七真主。”
这些真主平日难得一见,而且各有各的传闻七杂八杂,在了解清楚之前它根本不敢有任何不敬。
事实上这也是它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真主本尊。
“你为何在这?”
丁雨也很慎重,这是她来到这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有自我意识的深渊造物。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直到她看到地上抱着伊芙蕾的艾薇,周围的空间直接凝固,甚至隐隐有些扭曲,似乎可以看到部分折叠。
于是她又加上一句:“如果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就请去死吧。”
更重要的是,丁雨发现眼前这个深渊造物比自己弱得多。
梅欧罗加瞬间觉得自己的触手都不听使唤,心中叫苦不迭。
天知道这些人类为什么有能召唤自己的方法,天知道为什么碰巧第七真主就在这个世界,天知道又碰巧误伤的还是似乎和真主非常重要的人。
当然这都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能力进行补救。
死定了。
绝对死定了。
梅欧罗加内心在嘶嚎。
它清楚的意识到,第七真主是认真的,而且它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所以它打算实话实说。
然后把一切的经过说了一遍。
废话,如果真主发现它说的是假话,那就真的一次机会都没有了。
末了,它还补了一句:“我是真的不清楚为什么我会被召唤在这,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
丁雨死死盯着她,梅欧罗加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不敢有丝毫异动。
在确认它似乎说的都是真话后,丁雨移开视线。
从丁雨的感知中,她发现不光是艾薇和伊芙蕾,远处的沃雫、外面的加尔和格罗亚,教堂外的罗兹等一众圣骑士,甚至村庄外营地中的圣骑士全部没深渊感染。
虽然她大多都不认识,但都穿着圣骑士盔甲,也就都算在内。
这要补救可真是个大工程。
“你的威力还真不小。”丁雨怀着怒气。
梅欧罗加更是一点声都不敢出。
很快,一道裂隙打开,丁雨的人类身体从中走出来。
她借着在厕所的名义转移过来了。
在这种情况如果直接进行净化,恐怕一不小心会彻底损坏她们的身体,导致不可挽回的结果。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利用本身带有净化能力的人类身体作为折点,再以此为基础净化,虽然慢了点胜在安全。
而且现在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险。
这属实让梅欧罗加狠狠的震惊一把。
该说不愧是真主么,这种身体精度是它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滚。”丁雨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个字。
梅欧罗加一个闪身到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继续一声不吭的趴着。
“艾薇……?”丁雨轻步走过去。
此刻的艾薇眼中失去了一切,变得死气沉沉的。
“剩下的交给我吧。”丁雨抚摸艾薇的脸,轻声说。
艾薇空洞的眼中映出丁雨的相貌,最终留下两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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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这么慢还真是抱歉了,其实我还有两部小说的想法,不过大概没什么时间写吧(笑),仅仅是这一个就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