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还挺快。”丁雨从传送门走出来,发表评价。
“什么人!”门外的卫兵迅速围上来,握紧手中的兵器,在看到最前面的金色男人后又连忙挺直身板:“拜见帝王大人!您不是应该在帝殿吗?”
帝王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已经被布置了大量重甲士兵,不远处的营帐还隐隐透露出多股强大的魔力气息,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报告帝王大人!传送门内今日不知为何突然不断冒出疯癫的魔兽,所以将军大人才令我们镇守在这里,以房主魔兽进入城内伤及无辜。”士兵恭敬地回答。
“应该就是冥森搞得动作。”梅林低声说:“他们觉得你回不来了,所以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哼。”帝王冷哼一声, 一甩斗篷,向外走去。
“帝王大人您要去哪?”士兵连忙让开身子,跟在屁股后问:“您后面这些人……”
“他们是这场大赛的冠军。”帝王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我宣布,这场大赛的胜出者只有这五个,现在去皇宫进行宣判。”
“宣判?宣判不应该在赛场吗?”士兵奇怪的问。
“你说得对,还好提醒了我。”帝王停下脚步,思索了一阵:“传我令下去,封锁赛场,任何想要擅自闯出的,格杀勿论!”
“……!”所有士兵都震惊于帝王的决断,但又都不敢反驳,只好向帝王行个礼将命令传下去。
“那我们?”丁雨稍微歪了歪头。
“去皇宫。”帝王声音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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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皇宫内出来接待的是杜林肯,看来这家伙的地位远比他看上去的实力高得多。
“帝王大人?”杜林肯一脸惊喜的跑过来:“您恢复了?怎么从帝殿过来这里了?”
“少来了,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帝王白了他一眼,脚下不停向里面走去,边走边说:“陛下呢。”
“陛下……陛下他……”杜林肯一时语塞,说起话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在顾虑什么。
“说啊。”帝王不耐烦的催促道。
“陛下他得了重病,现在卧床不起……”杜林肯只好低声叹息着说。
帝王眉头紧皱,缓缓问道:“又是那群家伙?”
“十有八九。”杜林肯重重点头。
帝王抿了抿嘴,换个方向直接向寝宫快步走去。
“哎哎哎!帝王大人!您先留步!”杜林肯连忙跟上去:“陛下说不能让您知道这件事……”
丁雨本身是没什么兴趣的,比起这个她更像去找已经等待许久的无渊同事。
但阿蛟对于吃瓜情有独钟,硬生生拉着丁雨跑过去。梅林没什么想法,也是直接跟上去。德洛理克和凯芙琳还等着宣判冠军呢,肯定也不会现在离开。
于是一大帮人赶往寝宫探望这位尊贵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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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门被推开,帝王大步走了进去,跟在后面的杜林肯苦着脸担惊受怕,但又无可奈何。
老国王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深受病痛折磨的他此刻也没什么精气。即便如此看到帝王进来也挣扎着试图爬起来,似乎是想要做什么,口中发出虚弱的声音:“叔父……您怎么来了?”
“叔父?”丁雨一愣,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们。
“你不知道吗。”凯芙琳凑到丁雨旁边,替她解释到:“帝王和国王同属皇室血脉,帝王本来是现任国王父亲的亲兄弟,因为天赋异禀才辞去国王工作而去做了勇者。”然后偷偷抓住丁雨的胳膊,搂到怀里。
“还真不知道。”丁雨摇了摇头,不过现在她明白为什么帝王起了个这么霸气的名字还没人管他,原来是实至名归啊。
“你个臭小子。”帝王板着脸训斥国王:“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还要小杜瞒着我?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国王明明看起来身为一个德重老者,理应是长辈的一方,此时却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床上一脸委屈:“我不是觉得叔父您受了伤,没必要再为我这点小事担心嘛……”
“小事小事,性命攸关的事算小事吗?!”帝王呵斥到:“如果我不是无意间知道了,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
“明明您也……”杜林肯小声嘟哝着什么,但帝王也听得一清二楚,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杜林肯赶忙闭上嘴。
“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帝王抓住国王的手,强硬的将精神力灌入国王身体,仔细检查他的病情。
片刻后,帝王松开手,直起身:“放心吧,一点儿小毛病,只要多修养一阵就好了。稍后我拜托几个朋友抓点药,很快你就能痊愈了。”
“……谢谢叔父。”国王紧绷的身体不知为何也舒缓了下来,看着帝王的背影忍不住眼眶涌起热泪。
“好了好了,肉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帝王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你好好休息,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是,那叔父您慢走。”国王声音有些哽咽。
帝王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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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众人一直走到台阶最下面,帝王才伸出手说:“杜林肯,你去给几位客人安排房间。”
“是。”杜林肯应道。
“丁雨……是吧?”帝王单叫停住丁雨:“能陪我散散步么?”
“当然可以。”丁雨点点头,然后和其他人微微示意一下,就跟了过去。
“我一直看不透你,好像有一团浓稠的迷雾遮盖着你,阻挡我的视线,让我只能看到一片茫然。”走着走着,帝王忽然开口。
“有么?”丁雨也不清楚。
“真是稀奇啊,另外两个人都是普通人吧。”帝王笑了笑:“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恐怕他们也只能沦落成为冥森的祭品,成为他们的傀儡。”
“我相信不会的。”丁雨说。
“你是无渊的人吧。”帝王陡然问道。
“是。”丁雨回答。
“无渊的创始人我也见过,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帝王继续说。
“是么。”丁雨有点搞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当年我年少轻狂试图妄探深渊时,被一个人救下。”帝王说:“那就是无渊的创始人,一个浑身都是秘密的疯子。”
确实,丁雨也这么觉得。
“但就算对他我也没有像你一样无奈过,你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一开始我也这样觉得。”帝王慢慢说到:“但我现在才想明白我错了,你的白代表的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纯净,而是无数混杂在一起却无比平衡的纯粹!”
说到这里,丁雨偶然抬头,却发现帝王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剑一般射向丁雨的内心,让她不禁寒毛炸立,迅速升起警惕。
“放轻松,放轻松。”帝王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这次找你的主要目的是想拜托你件事。”
“……您说。”丁雨还没有从刚才那股劲中缓过来。
“刚才那个国王的情况你也见到了吧。”帝王问。
“是。”
“实话跟你说,不要说我的力量根本不是治疗系,就算是也不足以救活他,应该说整个世界都没有人有办法救下他,包括冥森自己。”帝王深深叹了口气:“他体内的力量来自那个世界最强的存在,我始终无法超越的目标。”
“那您刚才为什么……”丁雨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我不能让他知道,我需要给他活下去的信心。他是我弟弟的独子,也是除了杜林肯外我唯一的亲人。”帝王说。
“杜林肯?他是……”丁雨迟疑着问。
“我的孙子。”帝王露出一丝笑容:“看来你能理解。”
“是。”丁雨点点头,这信息量有点大。
“但有些东西不能光凭一点信心就足够。”帝王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丁雨不解的看着他:“您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直觉。”
“直觉?”丁雨有些好笑:“您认真的?”
“当然,因为就连我都看不透你。”帝王直视丁雨:“当然,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你以后的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
“任何?”
“没错。”
“就算我让你滥杀无辜、毁灭世界呢?”丁雨问。
“我也可以。”帝王看着丁雨的眼睛:“但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
“啧。”丁雨有些不爽。
“你这是同意了?”
“我得考虑考虑。”
“……三天。”帝王顿了顿:“以我的力量最多撑三天,拜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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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