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些塞罗斯拿着调配好的药剂走到白琳面前,瓶子中翻涌着的液体让人目眩神迷,白琳觉得难以形容的液体应该是【颜色】本身,只是直觉。
他把盖子打开,彩色的立马就挥发出来,塞罗斯快速地将其泼洒在白琳周身,并引燃一盏古朴的熏香。斑斓的色彩与无形的熏香交杂,变化开始。
那些泼洒出来的液体迅速起伏,震起,自行从地上剥离出来在空中幻化成一个个绚烂的泡泡,白琳的视野中,那些泡泡又开始扭曲变形,分裂逐步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他感到一阵眩晕,可之后又在这种眩晕中看到了貌似不可言明的幻觉,那些弧度充斥着他的一切,边界被模糊,如梦似幻,绮丽绚烂。
下一秒,变化结束,那些突然涌上来的变化如它来时那样褪下去,白琳只觉得有点恍惚。
刚回过神来的他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
“就这。”
“得了吧,”老人熄掉熏香,转身将它收好,“你还想怎么样,这就是个染色而已,只不过顺便把你的脸型也稍微改动了一下而已。”
塞罗斯说完,没有得到回应,他听到了奇怪的类似啜泣的声音,所以他回过头,看到白琳已经摘下了面具,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抹垂落的长发,朝圣一般将其贴在自己的脸上,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可泪水又止不住地从他眼角流出来,他又哭又笑,那么狼狈却毫不在乎。因为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几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故乡的痕迹,尽管它这般微不足道。
塞罗斯沉默了,他不清楚白琳的感情,也没有去打扰他,他知道白琳一定经历过什么,所以黑色的头发对他来说很有意义,而这就够了。
直到白琳收敛好情绪,塞罗斯才走过去,说:“这一次是我着色最满意的一次,好像你原本就该是这种发色一样。”
白琳会心一笑:“是的,先生,本该如此。”
“但是,这个东西有限制,它并不是永久的。在每天夜里,月光照射到你的时候它还是会变回你原来的发色的。”
“足够了,先生。”
老人扯了个椅子过来坐下,灰褐色的眼睛笑着看着白琳:“那么,现在能和我说说你染发的原因吗。圣女小姐。”
白琳黑着脸点点头:“当然,塞罗斯先生,但我得先澄清一下,我并不是什么圣女,我是赫尔墨斯。”塞罗斯还是笑着,他没信。“至于原因嘛,就是咱得去科尔门列学院报到了,而我也不可能顶着跟圣女阁下一样的面容去报到。所以......”
“那这样的话光是染发还不够,我这边还可以帮你调整一下。”塞罗斯起身,再次开始调制药剂。
一段时间后。
白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宽大的斗篷依旧遮盖住了身体,裸露出来的精致小脸却让人有一种想去窥探他斗篷下的吸引力。不同于被称作圣女时的白琳那亲和力拉满的圣洁气质,现在的白琳更多的是清冷安静的样子,那种淡漠的气息让人不免退开,但看到他的样子之后,更多的却是极具反差的萌感,更让人想看到他破防时的别样情绪。
而新奇的黑色长发,眼睛也在白琳的强烈要求下改为了黑色,这股纯黑的禁忌如潘多拉般至高!
真的绝赞。
白琳也是这样想的,在他面前的镜子前愣了好久后,白琳才想起来与塞罗斯道谢。
之后作别,白琳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准备后天上学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