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疯狂,真的很疯狂。
就算冥残月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想用近乎毁灭的方式来赢得新生的方法,还是让普单仪认定了冥残月就是个疯子。
看出普单仪还在犹豫,冥残月便继续劝说,“要打破已经定下的秩序,阵痛将会是必然的。如果秩序是好的,在疼痛中他们会重新恢复这个秩序;如果是坏的,他们自然会重建新的秩序。而现在何真强的府邸和这里的人的生活状况,你应该明白的,他们没有勇气自己走出这一步,需要有人在后面推他们一把,让他们来完成秩序的改变。”
话说到这里,冥残月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之声。
这让她警觉起来,立刻闭嘴,身子匍匐下去。
同样,普单仪也察觉到了声音,将身子隐蔽在了树下。
至于兰萨兰琪,早已变成一滩水瘫在远处,不需要去管她。
走过来的是三名男子,他们衣着整洁面容饱满,一看便是何真强的人。
他们提着武器,一边谈着话,一边从冥残月等人不远处经过,毫无察觉这里有人潜伏。
“唉……”
“老六,你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你说咱们这大晚上的,还要去下贱人的地方四处打听,能不叹气吗?”
“这有什么方法,毕竟是何大人的命令,能不从吗?而且来这下贱地方也不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哦?看你的笑容,是有了什么主意?”
“那是当然的,前阵子我护送闻大人去收税,看到有几家的女娃长得不错~”
“哦~~”
几人的话没有说下去,但从他们陡然加快的脚步上来看,他们要去做什么一目了然。
确定他们离去,冥残月直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意味深长的面向普单仪耸了耸肩。
对于冥残月的态度,普单仪六道轮升起盘旋在手,六个充满能量的光球悬与身边,她直面冥残月态度严肃,“我明白了,但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我普单仪绝不饶你!”
————
时不待我,机不择人,决定了行动,她们便开始着手计划。
不过虽说普单仪答应了冥残月,但一名逃犯,再加上所做之事着实疯狂,普单仪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便通过自己的方式将信息传递给了副队长,要他通过海鹰将洄海镇的情况,除了冥残月以外的事都传达给东遗朝廷。
另一边,冥残月来到兰萨兰琪身边,要她帮自己的忙。
但无论她怎么喊,兰萨兰琪就装作是一滩水,不开口也不移动。
终于,在冥残月问到‘你倒是说话’后,兰萨兰琪开口了,“你不是说如果你赌赢了就让我闭嘴别再说话了吗?”
“确实是这样。”
“那你还来叫我?哼!你都跟那个普单仪好上了,有了新欢弃旧欢,渣女,才不要理你呢!”
兰萨兰琪的话永远都是这么的雷人,让冥残月为之一愣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不过接不了就接不了,冥残月干脆跳过这个话题说,“我希望你能帮我一忙。”
“我都帮你多少忙了老妹儿。”
“确实很多,但是这次就帮我一下,这不仅仅是帮我,也是帮这里的人。”
“他们死活又不管我事,我干嘛要帮?”
“这确实是个问题,那如何才能要你帮忙?”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不知道诶。”
“……”
感觉跟兰萨兰琪说话如同对牛弹琴,无力的冥残月选择放弃,她直接将自己希望让兰萨兰琪做的事告诉给她,便离开开始她的行动。
来到山头,眺望远方,苍茫大地,尽收眼底。
捡起一根树枝,手指一弹,将其点燃。
一剑、一火、一道、一意——
万物归一皆为刃,流炎若火灼乾坤!
真魔九剑九重天,焚天灭地一念间!
真魔九剑第三式·流炎若火!
伴随着极长的吟唱和前摇,冥残月以树枝为剑,手臂向前一挥,手腕向上一提,遥远的对面,一排排简陋的茅草屋和小木屋便便燃起熊熊烈火。
此火看似凶猛,但徒有其表,在冥残月的控制下,只会烧毁物体,对人的伤害近乎为零。
但人们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们被突起的大火惊醒,跑出房屋,开始向安全的地方逃命。
一瞬间一无所有,让绝大部分人迷茫徘徊,哭泣之声此起彼伏。
有人想到了自己辛勤耕耘的田地,他们跑去,见田地安然无恙,让他们还算一点安心。
兰萨兰琪,此人的性格捉摸不透,但她没有让冥残月失望,在此时此刻来到了众人面前。
当然,来到人们面前的她不是她真的真容,而是借用了刚才路过了冥残月三人身边的何真强家丁中的一人的身体。
至于其余二人现在如何,只有兰萨兰琪她知道怎么样了。
此时她已经将家丁身上的舒适干净的衣服脱去,穿上了带有补丁的粗布麻衣,她在人群外徘徊,然后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大喝一声,“大家都别哭了,我们去找何真强吧,他那里有地方住,还有一堆粮食可以吃!”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有了心动,但紧接着就有人意识到了那是不可能,“不可能的,何大人才不会管我们死活……”
“对啊……”
“就是,不可能的……”
心动的想法在消极的语言下瞬间就被压了下去,人们再次开始了绝望。
兰萨兰琪见状,换了个地方继续喊道,“怕什么啊,我们人这么多,还会怕他何真强吗?而且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孩子如果没有地方住,没有食物吃该怎么办?就要他们这样饿死在街头吗?不拼就是死,拼也许还能活啊!”
农民起义怎么来的,就是被活不下去逼出来。
现在,一听兰萨兰琪这么说,又想到自己的家人,有人在纠结了许久后终于站了起来,“对,怕什么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还何大人呢,我呸!吃我们肉喝我们血,我早就想把何真强那家伙的脸给撕下来了!地是我种的,凭什么要给他送去!”
一言之下激起了无数人心中的愤怒与不甘,终于,一个又一个人站了起来,而人多壮胆,在这种氛围下很快形成了统一的共识。
于是众人便拼着一股劲前往了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