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睡梦
“抱歉。”克茜拉对布洛尼娅说。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布洛尼娅心脏的位置，利剑一样的目光比子弹还来的快，目光似乎化成了一把真实的剑，向布洛尼娅的心脏捅去.....
“啊！”布洛尼娅突然从睡梦中惊惊醒，“梦吗？”布洛尼娅轻轻说道。昨天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被子弹击中的胸口还隐隐作痛，不过这里已经被包扎过，这渲染是克茜拉在昨天晚上做的。
布洛尼娅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上。一旁的克茜拉还在睡梦中，有一根充电线从前座一直接在克茜拉左手的机器臂上。
一个略微有点耳熟的声音说道：“嗨朋友，睡的怎么样？”
“您是？”布洛尼娅问道。
“我姓张，是克茜拉的同事。哦对，还是你们的救兵。”
“同事？同什么事？”布洛尼娅仔细回想这这个声音，但始终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而且对于一个看起来跟她年龄差不多的人，同事一词似乎有些过早。
“我们是一起搞航天的。”
这句话点醒了布洛尼娅，之前克茜拉在看发射直播时的那个电话里就是这个声音。“克茜拉还真是研究航天方面的？”布洛尼娅问道。
“当然，她只是看起来年龄小.....”张先生从后视镜看见布洛尼娅一直捂着被包扎的胸口，又说道：“你不是穿了防弹衣吗？克茜拉还跟我说那个公文包里放了很多软管，给子弹减速的，还很疼吗？”
“有一点，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哪？”布洛尼娅问道。
“先去神州和俄罗斯的边境，之后会把你们送去她家。”张先生向后指了指克茜拉。“你们的假死计划是什么一回事？咱们小点声声聊聊，别吵醒她，昨天晚上她很晚才睡，也没来得及跟我聊两句。”
.........
——————时间回到5月31号————
上午8点，布洛尼娅带上耳机，刚刚打开游戏，就收到了克茜拉的组队邀请。
“喂？布洛尼娅，能听见吗？”
“克茜拉？你怎么开始玩游戏了？”
在布洛尼娅的印象中，克茜拉是从来没有玩过游戏，对游戏无感的那一类人。
“听着，布洛尼娅，我现在冒着危险来找你，接下来信息量大，很重要，不要打断我。几天前我去更新加密方式，把我电脑上的加密硬件拆了，导致你入侵天命数据库的事被发现了。你可能触及了一下敏感信息，现在对方要求我杀了你。今天下午3点你会有一个外出任务，对方要求我在路上杀了你。我已经策划好了让你假死的方案，下午的4点左右你从窗台上翻窗进我的房间，详细的假死计划我放在床头柜里了，看完了记得把文件烧了。还有，记得拿我放在那里的东西。别告诉别人，一定记得来！”克茜拉压低音量，以极其平静的语气快速说到。“呼......我先下线了，
别忘了。”
这一连串的操作让布洛尼娅猝不及防，显然对方是专门在游戏上等她的，是什么使克茜拉不能通过常规方式交流？她是不是可能被监视？如果自己下午去了，会不会被发现？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布洛尼娅的脑海中快速浮现，在理智的作用下，她决定先验证3点是否有任务，再去看看。
下午3点，任务果然发送到了布洛尼娅手中。与此同时，她注意到符华和克茜拉都有任务，且她们的任务有相同的部分。难道，监视者是......布洛尼娅不敢想象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经过思考，她最终决定去看看。
一小时后，布洛尼娅迅速从阳台上翻到隔壁。克茜拉现在似乎不在。她打开柜子 发现里面放着一件防弹背心。
“你可算来了。”克茜拉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显然她刚刚完成了一次量子状态的切换。“我刚刚去找救兵了，看文件了吗？”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布洛尼娅依然保持着冷静。“还没有，布洛尼娅刚刚进来。”
“那你一般读，我一边说。大概是这样，奥拓让我杀你，到时候你的车会把你带到山里，我会以给你送东西都名义与你接触，并在接触的时候做掉你。你需要穿上防弹背心，一会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血包给你，一定要放在心脏部位，千万别放错，我会朝那里射击。晚上记得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别被别人注意。”
“符华是你的同伙吗？”
“是，她不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布洛尼娅完成假死后去哪？”
“再说吧。”克茜拉看了看表，说：“你先回去吧，免的被注意。”
待布洛尼娅走后，克茜拉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医疗用品箱，里面放着些许止血带，一个塑料密封袋，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克茜拉脱下长袜，漏出大腿上半部分。她拿起匕首，长呼了一口气，随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对准自己的大腿静脉血管的位置快速的滑了一刀，剧烈的痛觉使得她右手发抖，但她仍然紧咬牙关，没有出一点声音。屋子里安静的令人害怕。
血液从伤口流出，克茜拉忍着剧痛，用颤抖的右手拿起密封袋，并把血液用塑料密封袋小心的收集起来。
待血液装到三分之二时，克茜拉用左手拿起止血带，给自己包扎。血液从白色的绷带中渗出，殷红了一片区域。
一袋血袋就这样做好了。她此时很清楚，从现在直到假死完成，她必须一直忍受着疼痛。
进入量子状态虽然可以使身体状态回到试验结束时身体的完美状态，但会使自己身体上每一个细胞，甚至是每个细胞所含的无穷个分子也进入量子激发态，进而使半满的血袋变空，会大大降低布洛尼娅死亡的真实性。
脸色苍白的她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直到后来被叫醒去吃饭，她一直处于无梦的迷离状态里。
在去吃饭时，克茜拉带上血袋，顺便把它交给布洛尼娅。失血的虚弱感让她没办法再坚持下去，只能找借口先去休息。布洛尼娅在拿到血袋，看到脸色苍白的克茜拉时，也明白了一切，开始为克茜拉打掩护，扶她去休息。
就在这路上，克茜拉还失手衰落了一个杯子 。
到了布洛尼娅的房间后，克茜拉虚弱的说：“能拿一块生姜吗？”
“要这个干什么？”布洛尼娅问。
“血殷出的厉害，好像粘到你床上了，我可以用生姜擦出血液的颜色。”
“你手上涂了什么？这么滑？是为了填平指纹吗？”
“哈哈。”克茜拉轻轻笑到“果然是内行啊。”
...............
晚上，沧海市市郊山区。
克茜拉和布洛尼娅演了一场精彩的戏，成功完成了假死。在克茜拉操作无人机自爆炸毁现场时，布洛尼娅从车门另一侧翻出去，溜到了道路外侧的山坡下。克茜拉在完成一切后，也通过一次跃迁，使身体回复，并移动到布洛尼娅的位置。
在寒冷的夜晚，两人在山下挖了一个小洞，并在里面生了一堆火。月亮被云层遮挡，这点火光是漆黑夜晚唯一的光亮来源。
“防弹衣中枪，应该会有点疼，现在感觉怎么样？”克茜拉问道。“一会等人来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还可以。”布洛尼娅回应到。
“你演的真像啊。”克茜拉已经回复了状态，略带调侃的说。
布洛尼娅没有理会克茜拉的调侃，反而问道：“我们之后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叫好救兵了，他现在在来的路上。”看着布洛尼娅若有所思的样子，克茜拉补充到：“别想你为什么要被杀了，我只是猜测你触及到了什么信息，没有人确定，除了奥拓。”
“不，布洛尼娅不是在想这个。”
“那是？”克茜拉问道
“班长跟你，都是受雇与天命吗？”
“我是，符华我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她跟奥拓关系很硬，她甚至在奥拓面前真实的表达了她对这件事的态度。而奥拓.....似乎也没用对她怎么样。”克茜拉不禁也陷入了思考。
“你是因为人质在天命手里，那班长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算了，不想了，想不出来的。”克茜拉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个问题赶出自己的大脑。
“给你唱首歌，你听吗？”克茜拉笑着对布洛尼娅说。
“当然，想不到你还会唱歌。”布洛尼娅也略带调侃的说。这个话题显然双方都不想进行下去。
“那，我开始了。”
“.......
Стану сказывать я сказки,
妈妈给你讲个故事，
Песенку спою，
给你唱个小曲儿，
Ты ж дремли, закрывши глазки,
你就闭上眼睛打个盹吧，
Баюшки-баю.
摇呀摇，快快睡。
По камням струится Терек,
捷列克河在乱石中奔流，
Плещет мутный вал,
巨浪朝着岸边拍来，
Злой чечен ползет на берег,
凶恶的切禅人爬到岸上，
Точит свой кинжал;
把他的短剑来磨快。
..........”
动听歌声如同摇篮曲，很难想象这竟出自一位“杀人犯”之口，一股困意向布洛尼娅袭来，她闭上眼睛，顺势向克茜拉肩上靠去，看着睡在自己肩膀上的布洛尼娅，克茜拉停下了唱歌，抬头仰望星空，月亮的光透过云层，给漆黑的大地带了了一点点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