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桦有些无语。
“其实他们几个都是被你逼过来的吧?他们自己本身就不怎么情愿,那我不也没什么好做的。所以就只指点了一下功法运行的缺陷喽。”
凌楚璇扭头看着另外三人。
三人浑身一僵,齐声大喊“不!大姐头没有逼我们!我们是自愿的!”
然后凌楚璇再次看向陆月语。
“……”苏桦嘴角抽搐。
这三个人是受到什么压迫啊……
关键是怎么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说实话,要是这三个人真的是被凌楚璇以暴力的手段威胁,这三个人都很讨厌凌楚璇的话,那在几个月前,凌楚璇还老是上门找麻烦的时候,就不用每次等到傍晚的时候去捞人了。
完全可以假装不知道,看不见。
毕竟苏桦是倒吊在树上连嘴都一起堵住了的。
又因为防止凌楚璇马上又过来找麻烦,苏桦还要求必须把凌楚璇扛出老远才能解开绳子,最起码要在视线外。
然后每次这三个人就吭哧吭哧废老大劲的把人运走。
把绳子解开之后怕是还要面对凌楚璇的臭脸。
然后这三个雷打不动的蹲了他家老大几个月……
有点搞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了……
或者说凌楚璇是怎么让他们这么忠心的啊……
明明性格那么糟糕。
“行吧行吧,你希望怎么样?不过最起码给我个标准吧,要不然我不好搞。”
“嗯……”凌楚璇想了想,“那……就以肖源的标准来吧。”
黄紫菱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大……大姐头,不用那么狠的吧?”
“可是肖源的进步蛮大的啊。”
“可是……”黄紫菱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
一旁的卢仁义戳了戳黄紫菱“什么意思啊?什么这么狠啊?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在大姐头之后不是又来了一个同门的弟子吗?那个就是肖源。”
“我记得,可是然后呢?”
“后来……后来不是那个肖源一直和大姐头对练的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给大姐头喂招,后来发现不太对,才知道是给肖源练手……”
“你还记得当时肖源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吗?”
卢仁甲和卢仁义同时打了一个哆嗦。
想想就疼……
那段时间因为大姐头不怎么搞事了,也就不用他们三个再去捞人了,所以三人只是隔一段时间去看看,以防大姐头又整什么幺蛾子。
基本上每次过去都是看到大姐头在暴捶另一个同门的弟子,根本不留手的那种。
每次大姐头几乎都要到了天色暗了才回来,而且看上去极其疲惫。
如果那个就是肖源的话……
也就是说按照肖源的标准,大概就是和大姐头对练起码一两个时辰以上,而且是大姐头不留手的单方面吊打。
三人对于他们自己的战斗力极有B数,凑在一起都不够凌楚璇一个人打的。
不说能不能进步了,能不能活下来貌似才是首要的问题。
接下来苏桦说的话倒是让三人送了一口气。
“……你想啥呢,没那么多精力哦。要不你再多花点时间陪他们练练?”
“额……”凌楚璇想了想“我应该是做不到同时打四个……”
啊这……
感情你还真的有考虑这个问题?!
“而且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我自己大概也没有什么时间去修炼了……”
自己反而放在最后了吗?
“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吧,反正你平时也是闲着。”
“不,谢谢,请容我拒绝。”
害……
“要不这样吧,我明天过来给你们几个计划一下新的修炼方案,行吧?”
“你确定不再糊弄人了?”
“确定确定……”
怎么这么磨人啊……
……………………………………
一成不变的天花板,漂浮在空气中的灰尘在落日的余晖中纷扬。
肖源一个人的躺在床上,眼神涣散的望着天花板,安静的像一块木头。
这里原本都躺着那些受伤的弟子,但是现在只剩下了肖源一个人。
只有他伤的最重。
虽说只是被误伤的,那元婴长老的目标并不是他,但是怎么说都是个元婴,肖源能活下来都算是他命大。
他只记得他在林子里跑,然后就感觉浑身如同灌满了铅一样。
肺也像是被什么人给捏住了一样,本来肖源当时就跑的有些缺氧,那一下直接就使得肖源无法呼吸。
他看到了陆月语倒在地上。
他像上前去,结果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从心地冒出,使得他背脊发凉。
当时他本能的矮身,抱头,同时不息斗体运转庇护全身,甚至练刚刚学了没多久的挺劲都用上了,结果下一刻肖源就飞了起来,他甚至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攻击。
他已经晕过去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他醒来的时候身上断了好几根骨头,动都动不了,一动就钻心的疼。
就算是到了现在,其他弟子都回归日常了,肖源身上的伤依旧没好,仍就只能躺在床上。
就算是修炼了不息斗体也没能让他好多少。
顶多是让伤筋动骨的一百天减个半而已,该躺还是得躺。
我和陆月语的差距还有这么大吗……
我当时确实应该听她的话的,当时跑回去,怕是还给陆月语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吧……
还差点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别说挡刀了……
肖源躺的太久,浑身都有些发麻发痒,但是他现在连动都不敢动。
“吱呀”
门口的门闸响了。
肖源眼珠子转了转,向门口瞟了瞟。
没办法,脖子不能动。
“肖源,我来看你了。”
来的正是陆月语。
“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还好,身上已经不怎么疼了。”
“那就好。”
“多躺几天也好,让你涨点记性。下次我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千万别再跟我对着干,这回你算是运气好,吊住了一口气,下次可能就没命了。”
确实运气好,要不是在那些个乾坤袋里找到了几枚保命的丹药,肖源那里还活得下来?
“对不起……”肖源闷闷地说。
“跟我说对不起干嘛?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你又没对不起我什么,你自己别作就好。”
肖源尽力将头向右扭过去,看到的是陆月语那张略微无奈的脸。
“呐,张嘴,把这枚丹药吃了。”苏桦将一枚丹药递到肖源嘴边。
“吃了会好的快些。”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肖源和陆月语两个人,周围的床因为没有住人而积下了少许的灰尘。
肖源张开他干裂的嘴唇,将丹药吞下,别过头去,眼底又什么东西在闪烁。
我的命……哪里还是我自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