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原因嘛……我小声叹息，当然，自己听不见。
之前尝试过，得非常大声，才能听到一点点，大概小于这个声音，就算小声了吧……
还好，家比较大，陈列的物品相对较少，当然，只是相对，所以家里显得比较空旷。
想来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我并没有撞上什么。
摸索着爬起来，往印象中这个房间的出口缓缓移动，手伸向前，以防止身体碰壁，其间我一直尝试着打开第二视野，直到真正走出房门，才恢复了正常状态。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我调整气息，使其慢慢恢复正常。
以手抚胸，自言自语道：“Deaf and blind aren't scary , Deaf-Blinder. Don't be scared. Everything will be okay. ……”
……
已经是晚上了，父亲应该在他房间吧……
走到门口，将门稍微打开一点后，我的意识点瞬移到了父亲旁边。
他在打电话。
“泽桑啊，你那个意识传输设备是不是有适用人群的限制啊？”
“怎么可能？(°д°)”
“但我女儿这次确实只拿了零分，嗯，我出的试卷，我发过来你看看。”
“……明白了，我……再去调试一下。”
意识传输设备？那是什么？
……
等他挂断以后，我推门走了进去，在他叹气之时，从一旁抱住了他的……按照触觉来说，应该是手臂的部位。
“是小芙啊，”注意到我后，他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抚摸着我的头发，道，“怎么啦？”
我眨了眨眼睛，道：“父亲……帮我洗澡。”
他的嘴角歪了歪，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什么原因呢？不能让雪儿给你洗吗？”
“我……不是特别喜欢她……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好吧……”
……
我被抱到了浴室，听不见，也看不见。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褪去，我坐到了正在放水的浴缸中。
等到水线不再身高，大概到我肩膀的时候，他开始给我洗头发。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说到：“父亲，请等一下。”
他的动作停止了，大概会说一句“怎么了？”吧……
“现在水温正好，大概十分钟内都没有关系，那么，听我把要说的话说完吧。”
“我的独白，需要且只需要您一个听众——因为就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我自己在说什么。”我组织着语言。
“所以，您也无法通过语言的方式打断我。”
“正如你所想，我起的这个名字，本就意为‘不聪明的人’，我看不见，也听不见。这时候您应该会问，明明那时你让我看着你的眼睛，我很快就对准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打开了第二视野，将意识点附在了你眼睛附近，并通过心算快速算出你我眼睛连线与我瞳孔上部所在平面的夹角，才很快对准的……”
“其实通过第二视野，我看到的许多东西都是虚无，包括我们身上的衣服，我想说，可以为我准备一些，能看清楚的好看的衣服吗？还有，或许我需要一根拐杖……最好至小巧一点……我知道，父亲最好了，肯定会答应的……有什么想说的，明天等我起床后再说吧……我……有点困了……洗澡和换衣服什么的……就交给你了……嘻，我……睡了……对不起，一直瞒着你；很抱歉，所有事情我都没有能力做，都丢给了你……我……是不是好没用？明明……说是要独立的……”
在被轻抚脑袋的触觉中，我的意识波动被抚平了，渐渐沉寂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