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沐晚终于走出船舱,一脸关切蹲在叶惊尘身边,摸摸头:“痛吗,不会死吧?”
听见这样关心的话,叶惊尘心里温暖极了,越师姐真是太温柔了,他觉得自己的付出真是太值得了。
脸上露出感动的表情,他仰起头,一脸坚定:“不痛!”
“啊?”然而越沐晚的表情却迷惑了一下,随后恍然的摇摇头,给他解释:“我在问青青。”
话音落下,藏在叶惊尘头发里的小蛇慢慢的游了出来,朝她吐了吐舌头。
看见小蛇嘴角还带着两死血迹,越沐晚伸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表情看起来怜爱极了:“果然好乖啊。”
她一边和小蛇交流,一边对比了一下叶惊尘额头上的血量,顿时觉得十分神奇,没行到它这么小一条蛇,居然能吐这么多血,难不成是因为吃了龙蛋后天赋异禀了?
然后又想到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的有爱任务,她就苦恼起来。
这两天越沐晚只要一有空就会放出花花,增加两只灵兽独处的时间,可不知道为什么,两只灵兽总是剑拔弩张,丝毫没有成功交友的意思。
这怎么能行呢?
她看着青青,思绪不由的有些跑偏:既然青青是个又乖又可爱的兽,那问题一定是在花花身上!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和它聊一聊了。
越沐晚这边在思索着一些有的没的,导致叶惊尘被晾在原地,顿时吃味。
不过又因为假打作弊,被现场识破,他又有些不安,心路不住的想:没想到师姐这么聪明,一眼就看破我完美无缺的伪装,那自己之前的计谋在她看来,会不会也是不值一提的笑话呢?
不行!这绝对不行!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叶惊尘决定拼了!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越师姐,自己想要帮助她的决心!
给自己打完鸡血后,他就想从地上站起来,在和那个中年守卫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没想到因为干劲太大而忽略了两人此时的体位,上半身直挺挺坐起的时候,正好撞进了越沐晚的怀里。
一下子,三个人都愣住了。
头晕目眩的,叶惊尘发出闷闷的感慨:“啊,有点硬...”
中年守卫没有说话,心里默念一句打扰了,然后快速的给自己的上司传信,让他赶紧带人过来,这次出来的可是金丹修士,他觉得只靠自己过一会就维持不住镜家周边的和谐了。
推开他,越沐晚严肃的谴责道:“叶师弟,你撞的我好痛。”
被这样的表情盯着,叶惊尘立刻清醒过来,慌乱的道歉:“师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刚一激动,一不小心就...”
感觉到正有几道陌生的气息从湖心岛的方向快速靠近,越沐晚不得不打断了叶惊尘:“好了你不要说了,我觉得你这两天可能有点累了,先休息下,剩下的我自己来。”
低下脑袋,叶惊尘沮丧的点头:“好。”
这一次出来的人看起来倒是正常许多,一行十人浩浩荡荡呼啸而来,直奔灵舟前方。
中年守卫看见自家援兵到来,对着为首的人恭敬行礼:“七长老,刚刚这两人架船从对岸飞跃而来,不过对方身上应该是携带请柬的。”
“哦?”被称为七长老的人是个青年面貌的金丹修士,气质沉稳的挑挑眉,朝越沐晚问道:“道友是哪家的客人,为何没有信使伴行,反而独自来我镜家?”
对于这种和外人打交道的事情,越沐晚并没有什么经验。
不过好在她曾见过姬玄高迎来送往时的样子,倒也不至于慌了手脚,想着干脆学姬玄高那一套好了。
挥手撒出一道灵力,她把请柬传到七长老面前,随后按着以往记忆力姬玄高的语言照猫画虎:“我乃昆仑玉始峰镜融天尊座下弟子,应邀而来庆祝流花城祭典。”
她这话的内容倒是无可指摘,及说明身份又道明来历,只是效果上却和姬玄高亲自说出来的颇有出入。
姬玄高说这话的时候往往眼角含笑,令人感觉如沐春风,而越沐晚说话时却没什么明显表情,虽然一字一句说的颇为认真,可给这些镜家之人的感觉依然有种距离感。
不过好在对面是镜家之人,他们最仰仗的便是镜融天君,而越沐晚此时的气质虽然和姬玄高相去甚远,却意外的和镜融天君十分相似,所以对面不但顿时没了第一,反而更为热切了。
这眼神!着语气!这不就是减配天君吗?!
七长老年轻时候是见过镜融天君的,所以眼神最为火热:“哈哈哈原来是天君弟子,真是太好了,自从请柬发出后家主便日夜期盼,总算等到贵客临门而来。”
他兴奋的拍拍手,对身边的跟班吩咐道:“你快回去,把天君携弟子驾临的消息告知族长。”
“是!”
猛地点头,那人转身欲走,不过下一刻便被越沐晚阻止:“且慢。”
十多个人一同回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期待什么更好的消息。
然而越沐晚则是微微摇头,告知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师尊她有事缠身不便出席,所以这次指派我代替她过来。”
楞了一下,七长老不死心的问道:“天君她真的没来?”
轻轻颔首,越沐晚肯定的回答:“没来。”
...
湖心岛上,镜家的巨大府邸中,镜瓷正怒气冲冲的往前走着,看脸色活像是要去找什么人算账。
只是当她正要进入一座颇为宏伟的大殿时,被守卫拦住:“小姐,族长刚刚吩咐过你不能进去。”
“你们也敢拦我?!”臭着脸,镜瓷不耐烦的怒斥:“让开!”
“小姐,族长吩咐过...”门口守卫依然不给她过,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却又一脸难色。
“滚开!”怒喝一声,镜瓷一把掀开两个碍事的守卫,还是气势汹汹的闯了进去。
没了碍事的守卫,她很快走到大殿内部,目光搜寻一圈后很快锁定目标,朝着镜梧快步走了过去:“娘!我听有人传谣言,说我拜师的事情泡汤了?”
对面,正在和七长老谈话的镜梧不得不暂停一下,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儿:“镜瓷,你的礼仪呢?如此大呼小叫像什么样子?!”
“这都什么时候,还管什么礼仪?”不可瞪大眼睛,镜瓷不管不顾的大声问道:“底下那些仆人都传疯了,说天君根本没来咱们家,说我拜师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她的语速又急又快,显然心里快要急疯了,然而镜梧却依旧冷冷淡淡没什么反应,让镜瓷更加着急上火:“娘是不是真...啊!你打我?!”
慢条斯理的收回手,镜梧弹了弹指头,就好像刚刚扇了女儿一巴掌的动作不存在似的。
她抬了抬眉,语气波澜不惊:“打你?我只是让你脑子清醒一点。”
镜梧站在大殿中间,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明显喜怒,但即便是在如此空旷宏伟的大殿之中,她还是给人一种极为明显的沉郁感,让这个殿内气氛都十分压抑。
被这样阴冷的眼神注视着,镜瓷心里一个激灵,瞬间不敢造次。
“清醒了吗?”抬眼看了看殿外,镜梧问道。
“醒、醒了。”颤抖一下,镜瓷小声应道,似乎是生怕再挨一巴掌。
只可惜她这样老老实实的样子,也依然令镜梧不满的皱眉。
她站在原地,确实没有再次动手,只是嘴上却吐出一连串刻薄不已的辱骂:“畏畏缩缩的东西,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凡俗蝼蚁一样的风气,皇朝血脉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玩意?!”
“我、我...”镜瓷我了半天,手指紧张的搅在一起,可在母亲的其实压迫下,半个后文也说不出来。
然而她这幅表现却令镜梧更加不满,她不耐的挥手命令:“行了,滚出去吧,拜师的事情我只有安排,最近一段时间你给我老实呆着, 我没叫你不许出来!”
“哦...”
失魂落魄的点点头,镜瓷小心翼翼的转身准备出去,然而下一秒又听见一声斥责:“礼仪!”
挺背屈膝,双手平举,镜瓷恭敬的行礼,内心却在微微颤抖。
冷着眼神,镜梧终于满意了:“滚吧。”
随后,镜瓷如蒙大赦的飞速离开。
回过头,镜梧面向七长老,让大殿中的气息更为凝滞:“老七,这件事由你去办,长公主她没了良心忘了皇朝,所以不想回镜家,可我们却不能放弃。”
七长老虽然在她的气势下瑟瑟发抖,可面对这种命令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提出质疑:“族长,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彻底把天君得罪死?”
“得罪天君?”镜梧冷笑一下,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言中不乏记恨:“老七,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得罪她,而是她得罪了我们,数祖忘典的东西,真以为修道洞虚就能在昆仑山做她的逍遥天君?”
紧紧的攥起拳头,她的语气里满是恶意:“她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