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手临终前接纳了胖爵士成为了一名新的座席骑士,成为了他们团体中新的手足。
托付胖爵士,找到任何一名活着的座席骑士手足兄弟,让其担任新城主代理的职位主管靛蓝伯爵领的一切事务。
随后交待了一切后的副手便在自责与痛苦的呢喃中死去。
胖爵士在副手死前不停地安慰他他并不是伯爵领的最后一位座席骑士,胖爵士他自己还在呢,靛蓝伯爵领上肯定会有一位手足兄弟支撑起靛蓝伯爵领的这份职责的。
副手死前发出的召集令发往了靛蓝伯爵领的各处村庄与哨所与要塞,召集在伯爵领各处村庄和哨所和要塞担任职务的座席骑士们归来应对这次袭击后的伯爵领事务。
所担忧的情况与不幸还是成为了事实。
伯爵领各处传回来的信息有比发出去的召集令还要快,各处通通带回了被袭击的消息,损失惨重还在其次,但所有担任要职的人员尤其是座席骑士们都遭受到最主要的袭击。
消息传来的几天几周后就是一名又一名座席骑士的尸体被从伯爵领上各处的村庄和哨所带回来。
各地镇守的座席骑士名单上一个个都被核实和确认死亡,无一幸免。
那个食人魔没有夸大他们的能力。
直到葬礼前,整个靛蓝伯爵领除了胖爵士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活着的座席骑士了。
于是胖爵士成为了新的代理城主,承担起了这份职责。
在结束葬礼的几天之后,商人们最先找到城堡里来。
胖爵士认识这些商人中的几个,他们都曾带着忧郁与悲伤参加了死难者的葬礼,很多人也是被这次袭击所波及。
现在靛蓝伯爵领的重建需要由商人们负责或是协助采办大量的建材与物资。
商人们首先对伯爵领的无数人民遭受到如此不幸与困难表示了同情。
胖爵士深受感动,随即准备说一些激励人心的话让大家必须要放下悲伤积极生活展望未来。
然后商人们先胖爵士一步拿出了历年靛蓝伯发行的债券与理赔契约希望胖爵士处理一下。
靛蓝伯爵曾经为了吸引外地商人给了商人们优厚的条件与服务,其中一项就是事故理赔,除了这些还发行了一些向商人兜售的债券。
胖爵士这才知道这些商人早将悲伤远远的甩在了后边并迫不及待开始了积极地生活。
胖爵士看了看这一张张的理赔契约和债券。
商人们希望伯爵领上新的负责人能够拿出让他们满意的方案,都期待的看着他。
实干的处理方案要比无用的悲哀痛苦更能带给人希望。
胖爵士看了看这些东西,然后想了想自己去过的靛蓝伯爵的金库。
金库里装着大量黄金与白银的储备,那里的积蓄将被用于接下来的重建和一切事务,胖爵士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财富。
“那就全部兑现了吧,大家放心,一定一分不少的兑现给大家,让所有人满意。”胖爵士以一种自以为极具亲和力的表情和笑容向来的商人们宣告。
随即在座的商人们大惊失色,以不解和惊恐的表情看着他。
胖爵士被众人这样的表情看的有点发怵,然后明白了,自己还是太年轻,一次归还所有肯定会让人以为是在诓骗大家。
“大家放心,我们的金库保证所有的债券和理赔契约都能一分不差的兑现,我以代理城主的职务向大家保证。”
然后商人们看他的眼神中的那些恐慌情绪变得更加强烈了。
胖爵士觉得行动大于语言,要商人们这就跟着他去金库取钱,让有些兑现大额度金钱的商人立刻把装钱的车推过来。
这些拥有大额度债券和理赔额的商人们均表示自己没带装钱的车。
胖爵士奇怪,怎么来要求兑现债券和理赔契约的人不带装钱的车呢,那些金币和银币可沉着呢。
随即从商人中拉着一个额度比较小的人出来,当着其他商人的面,一边把这个人的债券和契约向众人展现,然后将满足上面数额的一袋子银币塞到了这个人怀里。
真金白银,一子不差。
胖爵士觉得自己做的非常完美公正公平正义。
这个穿着优雅得体貂皮大衣如同贵人般穿着的商人现在就像搬运大米的劳工一样半躬着腰双臂环抱着怀中的钱袋,他看着胖爵士,嘴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他商人也一同呆愣愣地看着胖爵士。
胖爵士从这些商人的脸上带来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些商人就是小看了靛蓝伯的金库的储备量,来兑现钱都不带车的。
反应过来的商人们立刻表示明天就派车过来,有的表示过几天就派车过来。
胖爵士一边热情送他们离开一边表示自己绝对公正不让大家受一点亏。
在那之后,这些商人就回去了。
然后开始张罗出售自己的产业与店铺。
几周后,靛蓝伯爵领的一多半商人全都离开了伯爵领这个有名的商业节点,他们的商栈和店铺也会很快搬离。
胖爵士十分不解,自己没做错什么啊,自己没让这些前来兑现的人吃一点亏,没有少他们一分钱,明明他们的损失都得到了偿还,可为什么在满足他们要求之后他们反而全部像逃走一样消失无踪了呢。
商人的大量出走,给伯爵领的重建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城堡的内务工作因为新管家的到来而缓解了一定程度上的压力。
新管家很快就接受了伯爵夫人久孕不产的现况。
只是新管家接受的方式跟胖爵士所预想和设想的不太一样。
在刚见到伯爵夫人的时候新管家只是彬彬有礼的对伯爵夫人以及贴身女仆问好并表明了自己的职位与职责,然后对伯爵夫人的身体表示了祝愿,除此之外他就不再做过多的会话了。
胖爵士不断示意新管家去看伯爵夫人那明显是显怀十月的身形,并在离开房间后对新管家说伯爵夫人的情况已经持续一年多以上了。
但新管家全程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其自身管家身份的风范。
胖爵士怀疑新管家是不是碍于自己的存在而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不闻不问,于是在接下来的数月时间都频繁以问安的方式带新管家去一次次见伯爵夫人。
可新管家就是不为所动,从头到尾没表现出对这种久孕不产的任何情绪表现。
终于这种态度硬是使得胖爵士主动去问新管家。
“这么久了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胖爵士问。
“爵士,这并不需要劳烦您一次次带我去验证。”新管家一脸平淡地说。
“诶?!你相信了?那你!?”
在胖爵士的想法里,相信这种事情或许起码要大喊大叫一次并至少要来一句“这怎么可能”等诸如此类的表现才行。
“是的爵士,这的确匪夷所思,但确实是发生了。”
“你的表现不像啊。”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有人告诉胖爵士这么一件事胖爵士的反应绝对很大。
“相信一件事不需要有太多的表情和动作。”新管家说完就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胖爵士楞在原地。
虽然没达到自己的设想,胖爵士总算是将一件事放下心来了。
新管家上任后将城堡内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胖爵士甚至将一些核实文件的工作交给了这个做事干练的人。
胖爵士接手后的伯爵领上也没有出现更多的变故。
现在应该是进入正轨了吧。
但这一天还没来得及胖爵士真正喘一口气,新管家就再度找了上来。
新管家表情严肃。
“爵士,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你。”
“啊!请问是什么事?”刚想打个盹的胖爵士被新管家严肃的语气惊醒。
“我们的财政就要面临危机了。”
在新管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胖爵士保持着一副平时自己的憨厚天真的笑脸。
“不可能,那里有那么多钱。”
胖爵士一脸的否定,他可是亲身去过金库,那里可是有堆积如山的黄金白银。
“非要等钱彻底花光了的时候就不叫财务危机了。”新管家死瞪着胖爵士。
那种时候对一个领主或者政权意味着灾难,并在最后往往与诸如广场上的断头台之类的公共娱乐设施产生关系。
意识到这话严重性的胖爵士直奔城堡金库,新管家尾随其后。
打开了金库大门,的确还有钱,但过去那整个金库都被塞满的壮观景象却不见了,好几个装钱的箱子被移出了金库,有的空出的地方甚至能看见白花花的地板。
“怎么不见了,那几座金山银山呢?我们遭贼了?”胖爵士说着最不可能的造成财务危机的原因。
“只会是花了。”新管家说。
“花了,花哪儿去了?”胖爵士大声质问着。
新管家拿出一大摞文件,这些明细单上面充分表明了每一个出项都有据可查,落款每一个批准的签字都是胖爵士的亲笔笔迹。
签字那会儿的胖爵士在签字的时候仔细审查过每一个项目,确定了每一个花销都是有必要的,然后在每一个拨款单上都签了自己的字。
从重建城镇城堡到恢复秩序到给士兵发工资到折现债券到流民救济餐等等。
现在这许多签了字的拨款文件还处在正在执行的状态中。
“爵士,钱总会是会有花光的一天的,怎么花不重要,有没有花错地方也不重要,金库里的钱,不仅仅是有花销,也要有进项,爵士,我们的收入呢?”
“我.....我不知道,或许我们......收税?”胖爵士的话语变得支支吾吾地。
“现在爵士,我想问问,在您成为代理城主的这段时间里,您是怎么使用金库钥匙的。”
如果不能保持金库的钱处在赚的比花的多的健康状态,就至少要让花销用度能够维持到一切出现转机之前。
能够维持半年多毫无顾忌的花销,靛蓝伯爵领还是有着相当雄厚的积蓄的。
胖爵士看了看明细单上的数额,又看了看金库里的那几座金山。
这几座山突然不显得那么高大了。
胖爵士的额头渗出了许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