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家伙这么注重生日之类的节日……
发现我没有买蛋糕之类的东西以后，就摆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理我，摸头也不让。虽然看一眼就知道只是演出来的，其目的只是想白嫖蛋糕和礼物而已。
但我还是出了门，搭上了公交。
去取点子弹之类的吧，顺便带点蛋糕。我一边这样想，一边看向周围——就像老师说话会嗓子疼，警察逛街会情不自禁观察路人一样，工作原因使得我已经养成去打量周围人的不知好坏的习惯了。——我身处的这辆车中，除了司机还有三位年轻人，两男一女，看上去谈笑甚欢。感觉应该不会是安排的杀手之类的。
由此，我安心地用手撑着下巴，躺在椅子上看向窗外，然后把脚伸到地板上。那家伙会喜欢吃什么类型的蛋糕呢，没听她说过啊——不过听妹妹说，女孩子一般喜欢吃的蛋糕——像是戚风蛋糕之类的。
那就买这个吧。
思绪欲游远之时，身旁“叮”的一声将我拉了回来。
“是你掉的吗？”
先前那谈笑甚欢的三人组中表情最夸张，行为最大方的男人带着微笑看向我，同时向我递过来一个硬币。
“不是。”
“是吗？那看来我赚到了，虽然很少，不足以挂齿，但还是赚到了呢，我要用这枚硬币干什么呢？——回去的路上买个包子，或者给千羽买个礼物什么的。“
他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在我的对面坐下。
“喂，你的那边在等你了。”
我稍微挺直了点身子，看向等待的那两人说道。
“不用在意。”他将硬币抛向空中，“如果这不是一枚硬币，而是一张价值几百万的支票，你还会说这不是你的吗？”
“在那之前，你会吞并这几百万吧。”
“哈哈哈……如果我怀疑你是便衣警察，告诉你是因为想用钱堵住你的嘴，你会怎么决定呢。”
“我会把你揍一顿，把钱全部拿过来。”
感觉到有点寒冷，我把车窗关得死死的，同时翘起二郎腿。
“哈哈哈哈哈……这真是野蛮的做法呢。说不定你真的会这么做呢，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故意恐吓我，你是真的会这样做。我啊，可以分辨出一个人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没有什么科学理论可以证明，但我还从来没有判断错误过。其实一个人的身份凭经验还是很好看出来的，老师，医生，健身人群的手上都会有茧，但茧的位置却大不相同，我就是用类似于这些的东西来判断的。不过只是看的话，还是不能肯定地下定论呢，果然还是需要一些行动仔细看才行。”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旁边的两个人身上，有跳回到他身上。
“你知道卢卡库斯吗？住在贝利街十三号的那位政客。他在新婚的晚上被砸扁了头，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但看那伤势，应该是不会再醒过来了。”
这个人我最熟悉不过了，昨天的任务对象就是他。
“这样？我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你是警察吗？来调查这些？”
“差不多吧……一个新婚者，年纪轻轻地就结束了那短暂的一生，让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他面带笑容地说着，同时身体前倾，露骨地在观察着我。
是警察吗？
还是说，那政客家属找的人？
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没有人会想过多地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想法。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对于这些事情一向漠不关心。所以如果你是警察，要寻找证据的话，找我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程序员”是我刚从事杀手一行就开始用的伪身份了。
“这样，我相信你，你不是会撒谎的人呢。”
他眼睛笑地眯成一条缝，脸上的笑容愈加浓郁几分。正当我暗自庆幸宝贵的宁静要重回我身边时，他向我友好的伸出一只手。
“抱歉打扰了。相逢即是友人，认识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做晓知。”
“这样。”
我警觉了一会，又放松下来，虽然没有露出像他那样爽朗的笑容，但我想我现在看上去也是很和善的模样。
两手相握。
像是以前的牛仔对决一样。
轻轻晃了晃。——这是普通握手的结束标志。
但他却没有松手，仿佛握着什么钻石，钱财，或是树枝——之类的，将我的手缓缓伸向他的嘴边。
他——他要干什么？我有点懵，一时间没有其他动作。
“prprpr……”
风儿包裹住窗外的树枝，树枝微微晃动。这个季节的风是温暖而粘稠的，树枝像是被线操控着似的，在风的引导下跳着小舞。
“？！你，你在干什么啊！快给我停下！”
才反应过来，我连忙将手从他的嘴里抽出来，他倒也没有阻拦，只是缓缓睁开那棕色的眼睛。。原本一直保持着爽朗笑容的晓知，在此刻挤出了一个有些瘆人的笑脸。因为年纪，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皱纹，不可以挤甚至都看不出来。但在此刻，那不多的皱纹如同一块石头击中水面引起的圈圈涟漪一般，层层叠叠，又交织在一起，配合他那因得意而弯起的眼沟，以及他那丑恶刺耳，断断续续的笑声，将这些东西硬塞在一起，最终得到一个无比丑陋的笑容。
“哦哦，已经足够了，我已经尝出来了哦。这个味道——是杀手的味道！你是杀手吧，教堂！”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迅速往后缩上几分，蜷缩身体，目光专注，进入警戒状态。
“……？”
感觉到手里好像有什么棒状物体。我悄悄用余光去看手中的东西为何物。
“这，这是……！”
“这是被你杀死的卢卡库斯的手指啊。反正他已经死了，我拿过来也是可以的吧。”
他站起身，向前俯去，靠在椅背上，以挑衅的目光看向我。
“你是杀手啊，教堂先生。”他抬起手，伸出一只手指向我，“而不是什么程序员，你可是对我撒谎了啊，教堂先生。”
我抬起头，举目看着晓知，摆出一副应战的姿态。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啊，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呢？你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吗？虽然我是知道原因的就是了。你实力强劲，在杀手界资历较老，身经百战，所以你根本不怕有人找上你，不过，你还是撒谎了。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啊——”他指着我的手指微微晃了晃，“这是因为你不想自己的搭档——雪融受到伤害啊！”
“怎么可能？居然连雪融也知道吗？”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我从来都不是喜欢扮演猪吃老虎的人。
我缓缓起身，想要快速给他脸上一拳结束一切。但是，我的行动却并没有成功，不如说，只是刚刚起身就已经结束了。
因为我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我右手突然变得无比沉重，耷拉在地上，我像是托着大理石似的，整个人重心都偏移了。不说挥拳，即便是将手握成拳头都十分困难。
“【负重】。”
之前一直在旁边观望的男人像先前一样坐在椅子上，向我伸出一只手，做出下压的动作。
“这……这是【能力】！难道说，你们都是【能力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