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西伯利亚常年积雪是常识，但是当我试图在雪原里行进时，我还是怀疑起了人生的。
按照日出日落判断，这已经是我醒来的第二天了。虽然极度的寒冷麻痹了我的大部分感觉，但是我能够从不断衰减的体力中判断，我现在需要进食。很可惜，在这白茫茫的雪原上，我所能看到的，除了雪还是雪。
我从地上捡起一把雪，强行塞到嘴里，尝试用来充饥。
“嗯……也许雪水不能充饥，但是至少可以解渴。”
也许是太久没有和别人说话，我不禁像一个神经质一样自言自语起来。
突兀的，我听到远方仿佛传出了汽车运行的声音。我有些激动，毕竟这可能是我走出这片雪原的唯一机会。于是我努力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并急忙赶了过去。
但是当我还没有靠近他们时，他们就发现了我。他们警戒了起来，将手中的枪对准了我。“什么人？”
我举起双手，示意我并没有恶意。“冷静一下，我并没有恶意。”
当然，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其中一位看起来像是长官的人紧皱眉头，示意手下过来检查我的装备。
鉴于安全，我站在原地并没有任何动作，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对面来对我进行搜身，毕竟我无法确定他们是否过于谨慎，以至于我稍有动作就立刻枪毙。
冰冷的枪口指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些轻微的加快。
良久之后，下属回头，朝着长官摆出了OK的手势，示意我身上并没有威胁性武器。他们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没有松开手中的枪械。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感到了身体体力的透支。
“抱歉，我可是撑不住了……”这是我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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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时，我意识到我可能被关到了牢房里。嘛，毕竟栏杆并不是普通的房间里会配备的。
“你醒了？”声音有些戒备，但也带着好奇。
“如你所见。”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半开玩笑的回答着。
“那么，先生，我想我可以开始对你的审讯了。”
“没问题。”我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毕竟我可能误闯了某些人秘密的军事基地，如果不遭受审讯的话，我反而会觉得奇怪。
“首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可惜的是，当初我从那个地方醒来的时候，除了记忆深处告诉我这里是西伯利亚，我一无所知。所以，我首先思考的是该如何把谎言说的真实些。
“我？说出来有些不光彩，我只是一个偷猎者。”
“偷猎者，那你的装备呢？一个合格的猎人可是不会丢掉自己的武器呢，先生。”
“对于这一点我也很伤心，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暴风雪，我可不会因为负重而丢掉我的老伙计。”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暴风雪？你是说两天前的时候？”
“是的，当时真是见了鬼，原本好好的计划全部都被它给毁了。”我表现的有些愤懑，似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先生，请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做出深呼吸的动作，然后长舒一口气。微笑着说，“谢谢。”
他没有回应我的感谢，而是继续了下面的问题。“姓名？”
我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
“舟常。”我无法判断自己说没说谎，因为是我的潜意识告诉了我我的名字。
“哪两个字？”
“舟是舰字取左，常是寻常的常。”
“神州人？”
“当然，我们不是一直在用中文对话吗？”
听到我的回答，他明显楞了一下，好像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唔……”
我能感觉到他想要继续问下去，但是却找不到想要问的东西。
“请问，可以放我离开这里吗？”
“抱歉，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他回答道，虽然说了对不起，可是我却听不到任何歉意。
“这样啊……”虽然这早在我的预料范围内，但是我还是作出了失望的样子。
“不要担心，只要证明了你没有问题，我们迟早会放你离开的。”
不过离开的时候可能不知生死……我在心里默默吐槽到。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和我胡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我们相谈甚欢，仿佛一对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虽然目的都不过是相互套话。
虽然没有审讯出任何有用东西，他还是讲我说的每一句话记录到了手里的本子上。并且将笔帽紧紧盖起，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极了高考前认真准备的我。
等等，高考是什么？
我有一丝疑惑，但没有显露出来，而是目送着他离去，重新关上了牢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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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过程已经交给了主教，相信主教会给这个家伙一个合适的结果。”刚刚审讯我的人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起来有些头疼。
只见屏幕上绿光一闪，显示出了一个金发男子的模样。
这魔鬼般的效率，不愧是稳坐主教之位五百年的家伙。审讯者心中暗惊，嘴上也没闲着，“主教大人，那个人……”
“留着，他对我还有一些用处。”
“可是，主教大人，他明显在说谎啊……”审讯者有些疑惑，他不相信堂堂主教大人会看不出来对面拙劣的演技。
“当然，他一如当年一样不会演戏。”奥托看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
“当年？主教大人……”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这对你我都好。”奥托笑了笑，但是在审讯者看起来充满了寒意。
“是，主教大人。”虽然不知道奥托能否看到，他还是向着屏幕行了礼。
“给他仅次于我的权力，但你可以用尽一切手段确保他停留在天命的范围内，”奥托顿了顿，好像还要补充什么，但再三犹豫之后，好像将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这些。”
没有等审讯者反应过来，奥托已经关闭了通讯。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审讯者别无选择，只能执行主教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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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醒过来了吗，我的朋友？”奥托抿了一口手里的绿茶，罕见的有些出神，“虽然你答应过我，要帮我复活卡莲，但是我可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啊。”他将手中的实验反馈数据放到了一边，扭头望向窗外，“希望你会理解我，毕竟你说过，我们可是一类人呢。”
“不过你看起来忘记了一些东西呢，这就是你活到现在的代价吗？”
“还是说，这一切，依旧在你的计划范围内呢？”
奥托将茶递给身边的女仆，“茶有些凉了，再换一杯吧。”
是的，人还未走，茶就已经凉了。不知道奥托究竟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而我又经历过多少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