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的事情结束了,她也终于能安心地把心思放到和罗德岛的合作条约上。
尽管因为灰喉和斐翰,她对罗德岛抱有一定程度上信任,但她依旧对于罗德岛抱有不小的警惕心理。
因为这家制药公司完全不像制药公司,它更像一种有目的性的雇佣兵集团。
哪有医药公司能和一个城邦达成保卫协议的。
斐翰目前在这里接受治疗,并且灰喉也没有离开罗德岛的想法,对于尘雀来说,目前最佳的还钱渠道只有和它签订合作条约。
那个关于感染者器官的实验还要一天之后才开始进行,在这之前,她一律无法使用源石技艺,所以她有想过关于手中铳械的训练也迟迟无法展开。
……
卧室中,尘雀放下手中的笔,抖抖有些酸掉的手臂,叹了口气。
她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动笔的工作了,作为雇佣兵,她做的更多的是看和做。
毕竟她和那群庞大的萨卡兹佣兵可走不到一块去,自然也很少进行写信这项工作。
尘雀看了眼外面,阳光正正好好头号窗户落尽卧室中,撒在桌角旁。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拿起写好的简历,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
简历上的字歪歪斜斜的,作为写的人都只勉强看懂。她叹了一口气,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夹子把简历夹起,转身,走出宿舍。
上午十点,因为昨天的战斗
尘雀打开门,刷刷的落笔声从这里面传来,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少数几个干员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然后再次低下头去完成属于他们自己的工作。
尘雀环视一圈周围,只是并未找到那个成熟时尚的身影。她皱起眉头,走到一个埋头工作的萨弗拉干员旁边,轻轻地拍拍他的桌子。他稍微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尘雀,用微弱的声音问道:“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知道梓兰小姐现在在哪里吗?”尘雀学着他的音量开口问道。
萨弗拉男性稍微思考一会,维持前面音量不变地回答她,“不好意思,梓兰小姐是属于前线战斗小队的,她一般只有帮忙的时候会在这里。”
“是吗?谢谢。”尘雀能感觉到她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
“不谢。”
说完这句话后,他继续俯下身子工作,而尘雀稍微瞟上一眼他写的东西,顿时失去了兴趣,转身走出人事部。
出了人事部,她抬头看一眼上方挂着的人事部标签,随后收回目光走向医疗部。
对于她的伤,之前那位医疗干员要求第二天过来继续检查一下。但要她自己说的话,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较之昨天好上了不少,正常行走的时候也不会感觉到从身体内部传来的丝丝痛感。
只是昨晚治疗之后,那位干员强烈要求她第二天再去一趟,理由是同一天内治疗两次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而这段时间她也没事,索性去一趟让那位医疗干员安心些。
人事部和医疗部之间的路程并不算长,慢慢走下来也不过是十几分钟。
尘雀站在标着“医疗部”三个字的牌子下方,看向里面。今天这里的人烟味显然比之前要重上许多,连稀碎的话语声都多了不少。
她犹豫了一会。不过并没有犹豫太久的时间,她便再次抬脚走入医疗部门内部。
今天的人很多,无论是医疗人员还是治病的干员都是她昨天看到的好几倍。
她观察了一路,发现了某个比较奇怪的情况——大多数的干员身上所受的伤以烧伤为主,偶尔几位的身上好带有剑伤。
烧伤,剑伤,能同时造成这两种伤势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她也没有把这放在心上,只是单纯这么一想。随着她到达昨天那个医疗干员的房间后,这点讯息也直接被她藏到了脑后。
“早上好。”巧的是,煌这时恰好从这里面走出来,看见她,主动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尘雀回了句。
两人本来只是淡淡地打声招呼,即将擦身而过,煌却突然叫住了她,“斐辛雅……不,我还是叫你尘雀吧。”尘雀停下脚步,往煌那边看去,却见她脸上尽是复杂的神色,“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有时间吗?”
尘雀挑起眉头,饶有兴趣地看向突然有些奇怪的煌,思考几秒,点点头,留下一句话,然后转头进入了房间内,“可以,下午灰喉宿舍吧。”
煌抿抿嘴,重新换上平时那副精神的样子,走出去。
……
“是你啊。”
昨晚还在担心她的那位医疗干员此时趴在桌子上,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直到她坐下才稍微恢复一些精神,支撑着自己的头部看向她,“现在几点了?”
“早上十点。”尘雀盯着不断打着哈欠的她,脸上稍微带上了点好奇,“看你这样子,你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吗?”
“嗯。”她点点头,然后从座椅上站起身,摇摇晃晃地靠在做治疗房间的房门上,用手掩住自己因为打哈欠而长大的嘴巴,然后用微弱地声音说道:“进来吧,再帮你检查一遍冻伤的情况。”
尘雀有些担心。现在这位医疗干员给她的感觉是下一刻她就能直接倒在地上睡着。
“没事的。”似乎看出了尘雀心中在担心什么东西,医疗干员站直了身体,“我对我自己身体的把控还是不错的,至少身体检查这种比较简单的事情还是不会失误的。”
尘雀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但人还是坐在原地,没有想要动的意思。
并非她不相信眼前的医疗干员,但实在是她现在的状态实在让尘雀无法信任。
医疗干员有些生气,正想要说些什么,但眼前突然一黑,整个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她倒在了地上。
尘雀秉着以后还要她帮自己检查的想法接住了她,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原本的座位上。
“唉,真是的。”尘雀看着桌子上身体不断起伏的医疗干员,叹了口气,无奈地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