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啥事都干了,但啥事都没干干成,大概说的就是尘雀现在的这种状态。
去人事部未果,到医疗部却发现医生比自己还需要休息。
这运气,尘雀都觉得是不是有人对她单独一个进行了某些不为人知的诅咒仪式。
咔嚓~
门的响声将尘雀从思绪中惊醒,她抬起头,看向回来的灰喉,脸上挂起微笑:“回来了?”
“嗯。”灰喉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后将门顺手关起,问起了今天早上她的时,“你怎么样了,人事部和医疗部那两边的事情。”
“没怎么样。”灰喉再次提起的这件事即便是她想到,都忍不住脸上露出了一些烦闷,“只不过是最后都出现了点意外。”
“是吗?”灰喉将外套解下,暂时放在床铺上,“等会下午我陪你去吧,正好为了养伤,除了今天上午以外我都是自由活动时间。”
“好。”尘雀并未矫情,爽快地答应了灰喉的请求。
临近中午,她们选择先去食堂吃了个饭,在尘雀问到为什么没有上次的那种糕点时,食堂打饭的人员用可怜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摇头回答道:“没了,那是岛上一个干员做出来的糕点,数量不多的。”
尘雀有些遗憾,但她并没有将遗憾表现在脸上,只是淡然地将话题带过,“是吗?那麻烦你给我打一份其他套餐吧。”
……
下午一点,几乎是她们刚刚吃完饭回到宿舍的时候,灰喉宿舍的门就被人在外面所敲响,同时煌的声音传到了她们的耳中,“尘雀在里面吗?”
“我在。”灰喉略显疑惑地看向尘雀,而尘雀对她点点头,随后走上前去帮煌开门。
煌在门开后迅速走进来,有些紧张兮兮的,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她刚刚背着赫默医生偷偷喝掉一瓶烈酒然后还被发现了。
灰喉以前和她的接触没有那么多,很多误会也是在龙门的战斗中才解开的。所以她也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煌,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咔哒。
煌将门带上,看了眼旁边如梦初醒般的灰喉,然后将视线转向一脸淡定的尘雀,“那个,下午好。”
“下午好。”尘雀淡然坐下,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煌,翘起脚,微眯眼睛,“怎么了?有什么事想问我的吗?在没有涉及到我底线前我会尽量回答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煌挠挠头发,将梳好的发型弄乱了几分,“就是单纯想问问你和阿撒兹勒诊所的后续。”
尘雀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小失望。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了煌的问题,“就这个吗?我答应赫拉格将军以后无偿为阿撒兹勒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补偿。”
“我知道了。”煌长喘一口气,似乎内心放下了什么,随后似乎恢复了活力一般突然看向桌子下方的一个柜子,“说起来这屋子里是不是有酒?”
尘雀点点头,开口说道:“昨天从龙门一个酒吧里带来的朗姆酒,准备今天晚上喝上几杯。”
“能分我……”
“煌干员,赫默医生跟我说过,如果这几天你有饮酒行为的话,她会想阿米娅申请接下来几个月不允许让你接触任何由酒精组成的饮品。”在旁边懵了挺久的灰喉终于反应过来,并在煌的目光即将被尘雀从柜子里面掏出的朗姆酒完全吸引住前提醒到。
煌吞了口口水,但还是强行将自己的视线从这上面转移开,“哈,哈哈,怎么会呢?我可是很听从医嘱的。”
灰喉不置可否地挑起眉头,随后看向灰喉手中的朗姆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这酒,看起来并不便宜啊。”
“我不懂酒,不过这是吧里最便宜的一瓶,好歹花了我两千龙门币。”尘雀耸耸肩,“有时间我们可以喝上一点。”
“嗯。”灰喉赞同地点点头,随后看向那边站着的煌。哪怕此时她将头转了过去,但她嘴边的哈喇子已经暴露了此时的心情。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煌在尽力地忍着,以免自己情不自禁就跑到尘雀身旁把那瓶酒抢走。
在即将走出门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回头,“对了,阿米娅说为了缓解这段时间的压力,罗德岛准备组织一次度假,要去的要和人事部进行报名。”
度假?
煌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关门,只剩下两个基本没有度假过的黎博利人面面相觑。
灰喉自从小时候被送到罗德岛之后除了学习几乎别无他物,更别提之后进行完训练踏上战场得时间,因为只有阿米娅一个朋友,而阿米娅又很忙,所以导致她休息时间几乎都是一个人待在卧室里看书。
尘雀就更没时间去进行这件事了。自从斐翰走后,她就开始争分夺秒地开始挣钱,直到接触到她的师傅和雇佣兵这个行业才算有一点点空余时间。
但雇佣兵这种高危行业更加不容许她把太多的时间花在度假上面。
加之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她最终也与度假无缘。
“要不,我们去试试?”尘雀想了想,朝她提出了建议,“反正去放松一下,随便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灰喉在短暂的沉默后重新抬起头看着尘雀,嘴唇轻启,“好,去试试看吧。”
……
下午三点。
人事部内,尘雀坐在一个特殊的小屋子中,在她对面是黑色耳朵的卡斯特女孩。在灰喉介绍她的时候,尘雀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外表看起来像是初中生的女孩会是罗德岛的领袖。
虽然这有些以貌取人的嫌疑,但她暗杀过的一些民间组织首领无一不是老谋深算的家伙,而这只卡特斯却与他们完全不同。
她给尘雀的感觉有点像过去的自己,一模一样的,以本应上学的年龄站在不该由她们站着的位置上。
她的年龄也只比斐翰大了两岁,却已经被现实磨平,将理想抛之脑后。
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她的理想,只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