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在这里窝囊到什么时候?”
严厉的吆喝,打断了月的回忆,循着声抬头看。
是一个女生。
一个自己认识,增也认识,和他们差不多岁数的女生。
眉眼间充斥着一份洁傲与不屈,那是一种目中无人的常态。
语气更是夹杂着对他人厌恶和不可侵犯的压力。
这使得这名少女比眼上看到的还要更难相处。
“你是聋了吗你?游增的位置是你可以这么随随便便靠的是不是?起来啊!”
月听着少女的辱骂,没有太多的想法,反而低下头,沈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你!你给我站起来!”少女见月不搭理自己,直接将月从地上,抓着领口,举到自己眼前,“你让游增跟你受了多少苦,你还有资格出现在这里吗?蛤!?”
“实力我和你几乎相差无几,身份比你高贵,经验和你差不到哪里去,凭什么游增最后选择你?你说话啊!讲话啊!”
面对少女的逼问,月还是没有搭理。
少女看着月那毫无索求,没有任何表情的扑克脸,火气更上层楼。
“你不讲话是不是?没关系!我就打到你说话为止!”少女双手一甩,月直接被摔倒在地上。
月还是一样,没有对少女的作为抱任何还手或是反抗的想法。
手刚撑在草地上,腹部突然感受到了疼痛,刚要爬起的姿势直接被打断。
再一次的撑起,少女的脚再一次的踹下,这次有多出力,月直接被踹到另一块石碑前。
月的手刚撑在碑上,少女的脚再一次袭来,毫不留情的往月的身上猛踹。
“让你不讲话、不讲话、不讲话!当哑巴、当聋子,什么不当,给我当残障!这么想当,我就满足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吧你!”
少女完全把月当作出气筒,一下踹一下踢,力度不断的加大,丝毫不理会月的感受,结结实实的在月身上作用。
嘴上自然是少不了针对月的人身攻击,什么溅人表子技女样样来,骂月不够,就骂月的生父母、她的直属长官。
甚至是月所属的灰色地带小队也没放过。
祖宗十八代也没少过。
在踹踢辱骂将近一个小时,少女这才累的停下来,衣袖擦去脸上的汗液,白皙的双颊有些透红。
衣服因为动作大了点,有些凌乱,但整理不麻烦,随便拉两下就好。
反观月,身上都是乱七八糟的痕迹和脚印,脸上都是碎草和泥土。
头发乱遭遭的,为了保护头部而举起臂膀,手肘和肩膀被踹的发红。
背上的随身包也在这期间被少女踹开,落在不远处。
尽管身上满是伤痕,月还是没有任何作为,只有单纯的接受。
撑起肮脏的身躯,上半身靠在石碑上,看着正在喘气的少女,“还要继续打吗?”
“你为什么不还手……”少女一看到月还是这样的无所谓,一股莫名的怒火再一次燃起,“你为什么不还手!你让我这样打,你都不会痛吗!?你就这么无欲无求,甘愿躲在他身后当一只小狗,这样你也开心吗!?”
“即便是增要牺牲我,我也不会有第二句话。”月直面着少女的怒火,“增是我的一切,我的全部……就算被他踩在地上,我也愿意。”
“那你就给我去死吧!”少女的理智在这一刻断了线,手从裤里一掏,直接掏出一把小左轮,对准了月。
可少女刚做完瞄准动作的前一刻,月突然跃起,一手强行掰开拿枪的那只手,脚突击到少女的两脚之间,轻轻往回勾。
中心突然向后仰,少女察觉不对,想要逃开时,人已经被月压制在地,另一手被月压着,双脚也被月的脚死死控制住。
两个少女呈现的姿势很暧昧,眼神间的火药味也是异常浓厚。
“你不是说增让你怎样你都无所谓不是吗!那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吧!去黄泉下陪他,不是更好吗!放开我你这个键人!放开我!”
少女不断使力扭动,想要挣脱,何奈月的力气比少女大上许多,加上月是刚退伍的军人,对付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只是随便两三下的事情。
“除了增,没有人可以打着他的名义指使我。”月将少女手中的枪枝缴械下后,把少女抓起来反手控制住,“你身为平民,却非法持有枪械,光天化日之下威胁他人生命安全,已经够你做至少两年牢狱。”
“坐牢我才不怕,反正不用多久我就能出来,你有种就把我关到死,不然我一定给你好看!”少女冷不防的烙下狠话,艰难的转头,狠瞪着月,像是在看仇人,“他本该是我的,他永远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跟我抢!即便是他的葬身之地也一样!”
“所以,这就是你对他的感情表示吗?”月好似早就知道少女对游增的示爱,很平常的问道,“把他关押在地下室,绑手绑脚,强迫他吸毒让他产生依赖,差点让他不成人样,你也愿意?”
“就算他变得不成人灰飞烟灭,我也爱着他!更何况我还不是流浪狗只会讨温暖!我要什么都有,他想要的我都能给,凭什么是选择你而不是我!”
“因为感觉不对。”这是月的回答。
“感觉?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话能从你口中听到,你在开玩笑吗?哈哈哈哈哈哈……”少女听到月的回答,像是听到笑话般的大笑,笑得很开心,令人难忘。
可下一瞬间,少女的语气骤变,如同恶魔般的邪恶,“偏偏游增也跟我说了一样的话,一样的答案呀!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两个有感觉我就没感觉!我明明对游增抱有好感,甚至是爱慕,他却选择你这个没父母没朋友,一无所有的废物!你没有的我也都有,你拥有的我比你更好!我同样对他也有感觉,为什么是你不是我!就因为感觉,那个该死的感觉!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少女的尖叫声,慢慢变成垂泣。
到后来,双脚无力的瘫坐在地,哭了起来。
月也放开束缚住少女的手,任意少女哭腔。
自己拿上被放置在一旁的包包,在看一眼游增的石碑后,悄然离去。
少女的爱意,如同被定型的废铁,锈身破碎的同时,容易伤人。
但月对游增的爱意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像是装不满的口袋,一味的装,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全拿出来,不求任何回报。
只期望主人不会将它嫌弃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