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表面看上去在怎么成熟,终究还是孩子性子,羸十四最禁不住的便是白御子的哄,其实也没过多久,她就算从那悲痛的氛围中走了出来,或许是她自己想楚了吧。
虽然白御子也不清楚她大多数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安抚好羸十四后,白御子可算是松了口气,出门找邻居借了些工具,准备把刚才被波及到的墙面修补一下,
“这是什么东西?”
白御子回过头,见到羸十四面露疑惑地朝他走来,手上正拿着被他放在一边台案上的纸片。
犹豫了片刻,白御子半分掺假道:“刚刚有个陌生人来了这里,我觉得他是来找找事的就把他给赶走了,走之前他落了张纸片在这里,然后上面什么也没有,我就把它放在这里了。”
白御子很少骗人,偶尔的几次也会被羸十四拆穿,不过这次他说的话中也算是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内容,所以,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瞒住羸十四。
“嗯。”
羸十四狐疑地看了白御子一眼,随后拿那纸在手中摸索,把玩了一番,确实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她总感觉白御子在说谎。
从他荼毒发作的那一刻她其实就有了感应,常年和他生活在一起导致她近乎产生了一种本能,对于白御子身上的荼毒,她甚至要比他自己更加清楚,她目睹过他多次毒发的场景,也亲身经历过他记忆丧失而对刚刚发生之事遗忘彻底的茫然无助。
他这次的毒发似乎并不寻常。
羸十四把那纸片放回岸上,再把用灵力托起来,出乎意料的,上面居然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只眼睛。
她不会看错的,这是白御子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羸十四皱起眉,对着白御子瞪大眼睛,白御子还以为她发现那纸上的是她模样的一部分,方才准备解释,不想她率先开口:“这纸片上为什么会有你的眼睛?”
白御子顿住,羸十四好生聪慧,一下子就猜到了大概的缘由,走到白御子面前,问:“难道说你看得到的不是你自己的眼睛?每个人从上面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嗯。”
白御子轻轻点头,没去接那纸片,隔着一段距离瞟了几眼,随后低声应道:“应该就是如此。”
“那你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羸十四接着问,白御子刚准备回答,外面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白御子转过身把门打开,就见到一胖一瘦两个妇人挤着跑进来,胖些的那个,走到白御子,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来,抹着眼泪哭道。
“白先生,你可要救救我们家二牛啊!你也知道,二牛他爹去得早,从小到大都是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辛辛苦苦也算是过了这么些年,结果一下子遇到了这种事,唉,我的老天爷啊,如果二牛没了我该怎么办啊。”
“还有俺,还有俺,白先生,俺家狗蛋也不见了,比她家二牛晚一天,现在都于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白先生,你在这这么多年,虽然……有些古怪,但乡里乡亲都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白御子分别看了两位一眼,而后回头对着羸十四使了个眼色,随后召来两把椅子放在一边,把那胖妇人扶起来:“王婶,你不要急,慢慢说,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帮你的。”
“十四,过来的时候记得把为师放在第二个柜子第三层第二个格子中的那本《古妖辞》也一并拿出来。”
“嗯,师父。”
“好了,王婶,你从头开始说,你的孩子究竟怎么了?”
抬起头看着屋顶,那胖妇人咽了口气,抹着眼泪道:“我家二牛虽然调皮,可是晚上睡觉一直安慰,就连翻身之类的动作也很少。但是从前天,不,前前天早上开始,我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他起来的太早了,天还蒙蒙亮就已经爬了起来,但是很不对劲,他不穿衣服,也没其他动作,就站在床前面一动不动,早上我去他房里开门打扫的时候发现的,他背对着我,我还以为他是在想什么事,就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道他忽然转过头来,露出那种表情。”
“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骇人,我活的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那种表情,还在我们家二牛身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关键是当我喊他的时候他居然笑了起来,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二牛的声音。”
羸十四拿着白御子说的那书从房内走出来,在白御子背后轻道,“有点像是中邪的表现,是不是又是什么妖祟着了道?”
“不是啊,不是啊。”
白御子还没回答,那王婶接连摇了几个头,“他还是二牛,二牛没变,他只是害怕,他说他看到了一个没有脸的人,一到晚上就守在在他的床前,他对着二牛笑,说要把他带走,二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把那家伙的声音记得清除,他对我笑,他是在学那东西的笑。”
“后来呢?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对于妖族,白御子了解的并不多,或者说他尚存的记忆没有太多和其有关的内容,但对于魔族,他却还是有些印象,听王婶的描述,他孩子遇到的可能就是妖魔之中的一种。
“没有多久,只是从那时候开始,二牛就说他不睡觉了,而且很怕黑,一直呆在太阳下面,我才开始还以为是他生了什么病,找西边的跛子大夫给他看了看,结果大夫说没什么问题,只是他自己想太多,于是我又去找了破屋那边住的瞎子,那瞎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听到我家二牛的声音就直接把门关上了,我在那里喊了半天,他死活也不肯开门。”
“然后我没有办法,就只好守在二牛身边,我让他睡,我看着,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把他吓成那样。”
“结果,白先生,我也没想到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