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那我们现在就是等死?”莫溢一副看开了的样子,只是他突然注意到了刘若璃也在旁边,“啊不行啊,我是自己做好的心理准备的,医生不能死在这里的,阿萌你再想想办法。”
刘若璃用力敲了一下莫溢的脑袋,责怪道:“谁允许你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解除这个水晶壁了,如果能在解除的同时让他们停止攻击的话……想不出来,柯尔毕竟是想篡位的,和我没得谈。”萌尼娅想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案。
“可是按照他们刚刚那个阵仗,水晶壁要是解除了,那我们三个还不当场蒸发掉,”莫溢也知道直接解除水晶壁是不可行的,“真的没办法了吗?你不是自称是魔法天才吗?”
“顶级厨师做饭也是需要食材的呀!如果我魔素充足的话,别说在场这几个,他整个公司的恶魔一起上我也没在怕的。”
“你在家都吃我三倍的饭菜的,这还不够充足吗?你还有没有其他补充魔素的手段了?比如像吸血鬼那样的,吸一口血就变的威猛起来之类的。”
“确实是有这种手段,不过,能让我补充的魔素约等于没有。”
“什么办法?”莫溢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在松开领口的扣子了。
“你别脱了,我不吸血也不吃人!我们恶魔是有这么一个流传下来的魔法术式,能够将你们人类的欲望转化成魔素,但一个正常人的欲望水平,基本也就只能给你手上的‘火球术’充个能的程度,没什么大用……欸你们两个这什么眼神?”
萌尼娅发现自己在说明有关这个欲望转化魔素的魔法时,莫溢和刘若璃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期间还对视了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觉。
“萌尼娅,你这个魔法,有什么副作用吗?”刘若璃先开口向萌尼娅询问起了这个魔法的细节。
“我不太清楚啊,我也没用过,好像是说单次如果被抽空的话人类会进入一个‘贤者模式’,无欲无求,但是事后会慢慢恢复到正常水平的欲望。”
莫溢拍住了萌尼娅的肩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概是能够提供给你非常够分量的欲望。”
“欲望?就你,我这样一个美少女,天天在家穿得这么少都没有一次见你的眼神里有一丝非分之想,你这人能提供什么欲望?”
“……”
莫溢一时语塞,退到了刘若璃身后,示意她来向萌尼娅解释。
“现在的时间不多,我就和你简单说明一下,关于莫溢的病,莫溢一直以来都和正常人不一样,他从小就有着异常病态的欲望,只不过依靠催眠的手段压抑住了,只要解除压抑他欲望的心理暗示,莫溢的欲望就会膨胀到一个自身都无法承受的地步。”
“那他会**大发吗?”萌尼娅问道。
“不会,之所以说他的欲望是病态的,是因为他的欲求,不可实现,只给带来痛苦。”
说到欲望强胜,可能会让很多人进行各种联想,比如品行不端、无恶不作之类的,因为有超过常人的欲望,所以就要有超过常人的行动来满足,而这个欲望如果太大了,那可能只有作恶才能满足了。
可是莫溢并不是这么幸运的状态,他的欲望因为不可实现,所以他无法行动,也就只能徒增痛苦。
最早是从莫溢周岁的时候有了迹象,当时莫溢还不叫莫溢。
大人们给莫溢安排了抓周,在他面前摆着琳琅满目的小东西,在大人们期待着这个孩子会对未来作何选择时,莫溢向前一扑,把所有的东西都揽入了怀中。
起初大家只是笑笑,就重新来了一遍,但结果并没有变化。
大人们都笑着说这孩子贪心,只有莫溢的爷爷满脸愁容,他说了一句“所求过溢,皆不可得”,之后就要求把这个娃娃的名字改成“莫溢”。
可是这个名字上所寄托的祝愿并没有实现,随着莫溢长大,家人发现他笑的比其他孩子少,本以为是因为失去了母亲导致莫溢沉默寡言,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有次莫溢的父亲带着莫溢去超市,问他想吃什么糖果,可以随便莫溢买。
莫溢当时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父亲以为他不想吃,就带他回家了,可是在路上莫溢却嚎啕大哭起来。
父亲多次询问后才从莫溢那里知道了理由。
莫溢是想吃糖果的,但是他想要是超市里所有的糖果,这显然父亲是不会买给他的,即使父亲买给他了,他也吃不完那么多糖果。
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不可能得到的,也就没有提出来的必要,但是这无法实现愿望的失落感却不能消失,所以莫溢哭了。
父亲和爷爷这才意识到,莫溢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变过,他渴望一切,所看到的、所学到的所有事物都会变成莫溢的欲望,并且不断冲击他的理性。
为了让莫溢过上常人的生活,爷爷把他送到了山上的寺庙里修身养性,虽然看起来偏门,但还确实是有用的,每次莫溢在那待个几天,下山后就会变成一个正常的孩子,会说会笑。
只不过寺庙的修行并不能根绝莫溢的欲望,每次过上一整子就会恢复,而且间隔还越来越短。
莫溢的父亲觉得这不是个办法,就给莫溢找了许多心理医生,但医生们从来没有见过莫溢这样的病症,大都也只能给出实验性的治疗方案,基本上没有效果。
父亲最后找到了一个擅长催眠的医生,他给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案。
通过催眠让莫溢对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提不起性质,虽然这似乎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但无欲无求也好过天天精神崩溃,父亲就接受了这个方案。
也是这个方案造就了如今的莫溢,世上已知的所有事物莫溢都已经毫无兴趣了,所以他才会开始追求那些“少见”或者“本不该存在”东西,这是他唯一能获得乐趣的地方了。
刘若璃则是在了解莫溢情况之后决心成为心理医生,并且向前文提到的那个医生学习了催眠,接手了莫溢后续的观察与治疗。
刘若璃发现,在“你知晓的一切都很无趣”的暗示下,莫溢的情况仍然在一天天变糟,在不解除暗示的状态下,莫溢对有违常理的事情越来越狂热,在解除暗示的情况下,莫溢精神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过如何治疗莫溢不是当下需要考虑的事情,如果按照萌尼娅所说,恶魔能够把人类的欲望转化成魔素,那么莫溢的欲望对于解决目前的麻烦绝对能提供非常巨大的帮助。
除此之外,对于萌尼娅所说的吸取欲望,刘若璃觉得可能会是治疗莫溢病情的一个突破口。
萌尼娅满脸不解,挠了挠头说道:“你们这样说我也不懂,真那么厉害的话,先解除一下你所说的心理暗示看看吧。”
刘若璃还是有些迟疑,现在他们其实处境并不好,而解除莫溢的心理暗示,实际上就是让莫溢犯病,即使在平时,这也是有风险的行为,再者萌尼娅似乎并不了解这个魔法,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在莫溢解除心理暗示之后,他在两分钟之内就会被欲望压垮而崩溃,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在两分钟之内解决问题。”
“那得看他究竟能给我提供多少魔素了。”
“我把他解锁暗示的口令告诉你,你来把控时机。”
“等下呀,”莫溢拉住了刘若璃的手,“这口令算得上是我的命门了,就这么随便说出去不好吧?”
“大不了你之后再找我改,现在需要让萌尼娅来把控时机,才能尽可能在你边滚边哭之前解决事情。”
刘若璃甩开了莫溢的手,走到萌尼娅身边凑近她耳朵把开关莫溢欲望的关键词说了出去。
“哈哈哈哈!”
萌尼娅突然笑了起来,旁边两人都一脸的不解。
“你们这个口令怎么定的呀?”萌尼娅看样子是觉得这个口令好笑。
“随机的四个音组成的无意义的词,这是为了避免在日常交流中有人说出这个词解开莫溢的心理暗示。”
“是医生你选的吗?”
“是莫溢他自己编的。”
“跟你们说,这四个音在魔界是有意义的词,意思是‘笨蛋’,哈哈哈。”
“……”
“……”
萌尼娅发现他们两人没有被逗笑自己也就笑不动了,看来人与恶魔之间果然还是有文化差异的,笑点也相去甚远。
“咳咳,那我要开始了莫溢。”
“不你等一下!”莫溢突然有了个疑虑,“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要成为眷属,恶魔才能得到人类的欲望吧?那这一波过去我就变成你的奴隶了?”
“哎呀,不是那么回事,成为眷属只不过能远距离抽取欲望罢了,但是如果这样,”萌尼娅抬手拍在莫溢的脑门上,“直接接触的话不需要契约也可以抽取你们的欲望。”
“是吗,那行吧。”
“嗯嗯。”
临开口之前,萌尼娅还是小小的恶作剧了一下,她是指着莫溢说出的口令。
“缇可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