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兔崽子,他妈的教科书就和新的一样,上面除了自己名字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写,笔记也是,完全就变成图画册在上面各种瞎画,怪不得每次成绩都是稳稳的班上倒数···真他妈是气死我了···)
今天我早上一起床就决定看看正哲的书包,既然出院了,那么在家静养一两天后就要回学校上学了。
虽说对于XX大学毕业并且有博士学位的副教授我来说,回高中重新读书其实挺弱智的,但是不代表我现在立刻就能去考XX大学,毕竟我考大学那阵子距离现在都有十多年了,教育改革也在不断改变现状的课本,加上我到了大学除了地质学以外的研究,其余的东西我也都不怎么碰了,因此还是有必要看看现在的高中生学的和我那个时候有什么区别的,结果一看课本就把我气的半死,这小子从上高中开始就他妈没怎么学过。
看着崭新的教科书,满是涂鸦的笔记还有几乎全都不及格的卷子,我再一次的感觉自己在教育方面的悲哀,为什么啊,明明我是XX大学毕业,而且担任着副教授职位,但是为什么生出来的儿子却这么笨呢?
(好,今天就简单的复习一下这些课本,其实理科还好,毕竟数理化这些玩意公式是不会改变的,过去一样的东西现在也一样,但是语文政治历史这些课本上的东西老师会变,而且答案也是不统一,加上我上高中搞的时候学校还是分文理的,现在好像也不分了,这倒有些麻烦啊,要看看那些课文变了,然后重新记下来吗···啊,以前没觉得,但现在再学一遍就觉得为什么要学这些对自己未来人生几乎什么用都没有的玩意呢?)
就在我一边吐槽一边翻看着课本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和过去的自己不同,年轻的相貌,脸长得还不错,就小伙来说蛮阳光帅气的,身材也是,一身肌肉,这小子的身材还真让爸爸我羡慕啊。我“死的时候”身体也已经42岁,到了中年,虽然没有发福但是却能明显感觉到了那种人到中年体能的下降,可是现在这些感觉却全都消失了,轻松自在,完完全全年轻的身体···是的,这就是自己儿子,正哲的身体···
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有胡子,也没有皱纹,但是就是如此才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啊,啊,真烦啊···说起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把形象改变一下好了。”
既然决定接替儿子好好读书,那么就有必要先把这身不良少年的形象给改变了。
说真的正哲的黄毛我从以前就希望他给染回去了,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染回···另外我感觉从视力上也有点不舒服,可能是这小子平常老是爱玩电脑游戏的缘故,好像有些轻度近视,日常生活可能有些不影响,但是上课看黑板的话应该会有点麻烦,既然如此的话把头发染回黑色之后我决定再去配个眼镜,明天就回学校读书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么想着我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今天休息不用上班的美由说道。
“抱歉,那个,我能不能出去一下。”(果然还是想要避免直接叫她姐姐啊。)
“唉?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新生活了,那么我觉得换一下形象比较好,所以想着就把这头发染回来···”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正哲这个孩子因为我管教上的问题,其实挺叛逆的,还染了头发,戴了耳环什么的,不过好在没有纹身什么的,勉强还能接受,至少这些只要才能变回原样,既然我目前接替了他的人生,那么就有必要重新让他走上正轨,第一步就是先从不良学生变成好学生。
“唉?染回黑发吗?”
“是的,另外可能要去配个眼镜什么的,大概要挺长时间的。午餐前一个小时如果我不回来的话就不用等我了,我就直接在外面吃了。”
“没事吧?你才刚出院不久,我应该跟着一起去吧?”
“不用啦,难得的休息日你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吧,我也不是小孩,不用什么事情都让你帮忙啦,那就是这样,拜啦。”
虽然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但是今天和美由说话还是有些微妙的奇怪啊,唉,就让时间来让彼此习惯这种感觉吧。
我随便穿了一件外衣就离开了家门,话说以前在医院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外出也都是坐轮椅所以没怎么发现,但是视线要比过去高啊···说起来这小子明明才16岁可是却比我2、3cm的样子,啊哈哈,感觉再这样下去到20岁的时候都能长到190cm了。不过说起来现在的小孩因为比过去吃的好,大部分长的都很高就是了。
(不过染回来啊,应该去什么地方的发廊呢,我因为对发型没有什么研究,几乎每次都是随便找一家理发店随便剪个15块钱的头就完事了····那小子染发的时候是去的那家发廊呢?)
我一边走下楼一边考虑应该去什么地方,啊,这种感觉真奇妙,明明平常这种时候我肯定还在工作或者研究···可是现在却好像无所事事的在街道上闲逛。
啊,啊,每次想到这里就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意义在哪里呢···当然了,原本的“我”在别人眼里都死了,人生意义也早就结束了就是,但果然还是觉得很悲凉啊···
不过,如果我现在就发表一篇论文,然后再找媒体大肆报道一下,会不会突然就变成超级天才呢?什么16岁就突然有大学教授的水平什么的····嗯···果然不行吧?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做到的,毕竟虽然换了身体,但是我脑内的知识却还是保留着的,说真的让我现在去大学教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啊···总感觉那样会过于显眼啊····而且可能也会被美由怀疑····唉···也就是说到底要一个脚印脚印的慢慢重新读上去嘛···
啊,好讨厌,虽然下定决心要努力了,但一想到从新来一遍,就觉得这就好像玩了几十年的游戏突然被删了,一切都要读档重来了啊···嗯,奇怪,明明我不怎么玩游戏,为什么会莫名的想到用游戏来比喻呢?
脑内一边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一边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找着看上去那家发廊看上前比较过得去。
正当这个时候我看到前方有个略带熟悉的身影,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搭配着灰色的裙子,留着一头到肩部的茶色齐肩短发,虽然从这边看只是看着比较像,但是···
“啊,果然,是月希啊。”
“嗯···这个声音是···正哲吗?”
啊,自己已经到了就连只听声音都让人知道是正哲了啊。
我跟她打招呼的女孩叫墨月希,怎么说好呢,从关系上来讲,应该算是正哲的青梅竹马吧?小时候她来我家玩的时候我也见过,当时会很恭敬的叫我叔叔,是个蛮有礼貌的小女孩的,加上长得也蛮可爱的,感觉挺招人喜欢的。
这孩子和正哲小学也一直都在一起,不过因为初中的时候我把原来那套房子给卖了换了一套新房加上两人又不在一个初中所以关系不知不觉中淡了,但高中两人又在一个学校的样子,只不过关系好像不像小时候那么亲热了,但也对啦,毕竟都是青春时期的孩子嘛。
只不过这女孩和我家那混小子可不同,我是托人找关系把他给送到那所不错的重点高中的,人家女孩可是正经八百的自己考上的。
我之所以跟月希打招呼是因为在“我”住院的时候她和她妈妈听到这事还来看望过我,虽说有不少学生在住院的时候都来看望过“我”,但是那些好像都是正哲的高中同学,我不怎么认识,因此只有在月希来的时候我才和她说了几句话就是。
“嗯,就是我,话说你明明近视那么严重,平常倒是给我戴眼镜啊。”
“我在上课读书的时候会戴啦,平常虽然不戴但是也不到影响生活的程度。”
(明明我们就距离几米,可是你却瞪大着眼睛向我这边看才能看清的样子还好意思说。)
“不过刚好,我准备去把头发染回来,你们家不是开发廊的嘛,我就去你们家染好了,刚好也要向你妈妈道谢上次去医院看我···啊,说起来我要不要去买个果篮什么的啊···两手空空的去感觉有点不礼貌呢。”
“不用啦···话说怎么回事,明明你平常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另外你说什么?染回来?”
“嗯,毕竟现在情况和过去不同了,我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改变一下了,因此就想改变下形象啦。”
听到我这么说,月希露出了有点惋惜的表情,有些难过的对我说道。
“关于你爸爸的事情···你肯定很不好受吧···抱歉,只能说出这样话···”
“不用啦,谢谢你,不过都已经过去半年了,我也正式出院了,即便再怎么不习惯也必须要振作起来了。”
其实我现在这种情况要更加痛苦就是,毕竟在大家眼里死的人是“我”活下来的是正哲,我想要找个人诉苦自己的丧子之痛都不行···不过比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更需要代替自己儿子的身体重新活一遍···连让我伤感的时间都没有了。
“····是吗···那么也就是说你现在···”
“哦···和美由···啊,我是说和何小姐,就是我“爸爸”后找的妻子住在一起。”
啊,啊,一想到自己以后形容自己都要改成“爸爸”也是蛮不舒服的。
“唉?那次我去医院看到的很漂亮的女人吗?”
“嗯,是啊,唉?为什么你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啊?怎么了吗?”
月希的眼神眯成一条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到我还是想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怎么说好呢···嗯···不,算了,毕竟是你们家的事情,感觉由我一个外人来说有些不太好。”
“不要这么见外嘛,你和正哲···咳咳,不对,我是说你和我不是青梅竹马吗?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好了,不要显得这么见外嘛。”
“哼,也不知道是谁的女朋友特别过来告诉我不要和你走的太近。”
“唉,是啊,是谁的女朋····唉···不,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女朋友?”
我感觉一时间听到了好像十分不妙的词汇。
“你在那里装什么傻?还是说特意在我面前显摆?”
“不···那个···我是说···那小子,不不,我是说,我···有女朋友了?”
我指着自己,有点半信半疑的问道,可是这却使得月希用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
“你···不是只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吗?为什么我感觉你这样反倒像是撞到头了呢?还是说,为了逃避脚踩两条船暴露所以在那里装失忆?”
“····啥玩意?”
劲爆的消息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我说你在装失忆。”
“不,是上一句···”
“脚踩两条船暴露。”
“你是说···我不仅有女朋友,而且还脚踩两条船···还暴露了?”
“你难不成忘了你的两个女朋友还去医院看过你吗?我当时在楼道里看到后都没有敢进去呢,不过说到底也是你活该啦。”
我试着在记忆里回忆了一下,但记忆里除了看望我的女生除了月希,好像就只有一个看着蛮乖巧的女高中生,但是因为我当时心情很糟糕,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更没有把她当作女朋友,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女生了才对啊,那里来的两个啊···不过既然月希这么说的话,应该是真的,那也就是说····
这些事情···都要现在的我···来承担?嗯·····
“那个坑爹的死兔崽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未来的人生”看样子真的是充满了荆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