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完了高教授,我又给后辈打了一个电话,毕竟是让他给我引荐高教授的,现在多少也要向他道一声谢,顺便····
“啊,后···叔叔吗?我已经拜访完了高教授,事情也办完了,谢谢你。”
“哦,是这样啊,办完就好办完就好,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这么客气的。”
“嗯···实际上,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帮个忙。”
不如说,这件事情也是我早就想干的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想一起解决了。
“什么事情啊?”
虽然是要回自己的东西,不过考虑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可是到底我还是忍不住的提出了那个要求。
“就是,那个····能把安洁莉娜给我吗?”
以防万一,我先说下,我有给我收藏的石头起名字的习惯,毕竟在我眼里那些石头就像是孩子一般的存在嘛,很大程度上已经超过了收藏品的存在,差不多可以说是成为了我人生中的一部分了。
过去我是有考虑过放在家里,不过你看,不是常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嘛,过年的时候亲戚走街拜访,然后小孩子来到家里把主人的一些东西给搞坏了什么的,然后如果那个时候我在听到“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或者“就几块石头能值几个钱”一类的话我可能会暴走呢。
怎么说好呢···毕竟我也不想身边发生杀人事件嘛,所以就决定不把石头放在家里而是放在我学校的办公室里了,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搞坏了,而这些石头在我“死了”之后也就全部由我的后辈接手了。
毕竟美由不懂那些矿石,在一般人眼里那些玩意就是占地方又没有什么观赏价值的东西(虽然有很多都是稀有矿石,还可以用来制作成宝石,但是没加工前看着就是有点颜色的石头而已),所以除了我们这样的地质学家一般人也只是会觉得放着碍事而已。
而我在电话里所说的安洁莉娜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出国在adly采集到的刚玉,因为是我的第一次,所以格外让我留念,就好像开超市赚到的第一块钱一样,一般都会为了纪念而保存下来,安安洁莉娜对我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以至于我把“她”加工成了吊坠,在我出国考察的时候都会戴上,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心理寄托。
虽然我现在也没办法和以前一样研究地质学了也没有机会出国了,但是还是希望要回安洁莉娜,至少平常戴着也算是我夏悟过去存在的证明。
因此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顺便管后辈要回我的安洁莉娜,顺便还要看看我的其它宝贝。
“安洁莉娜就是指的是前辈的那块刚玉吊坠吗?”
“嗯,是的,过去我听父亲说过。我知道他的那些石头收藏现在都在由你保存,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请你把他人生中第一块挖掘到的石头给我好吗?”
“····嘛,确实,比起我来,可能给儿子才刚适合一些吧?不过正哲你是怎么突然想要你父亲的那快吊坠了?”
“怎么说呢,就是之前在回家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他除了遗产以外好像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像样的遗物,过去能够纪念他的东西我身边也都没有,所以我就想要一个父亲过去常常呆在身边比较有纪念性的东西,于是就想到了那快吊坠了。”
我编着现编的谎话,把自己包装成了弱势群体以进一步激发起后辈的同情心,虽然知道这么做有点卑鄙,但为了让他不过多追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大学吗?要不然你等我一会,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毕竟是我主动向你要的嘛,没理由还让你送过来,我过去取好了,反正我也知道你家地址。”
“这样啊,好,刚好我现在也在家,你过来吧。”
得到了后辈的许可,我也跟着走出了大学,刚好他家离大学也不远,只要从这附近的地铁站坐四站就能到了。
可能是想要快点要回安洁莉娜的心情让我小步快跑的来到了后辈的家中。
“啊,正哲来了,欢迎,进来吧。”
这位我过去的学弟,工作上的后辈,明明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的,甚至我和美由结婚的时候伴郎都是他当的,在我还是夏悟的时候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中都很融洽,可就是这样的朋友在我变成正哲后也少有来往了,如果不是这次我要找高教授询问我身体变成这样的原因,可能还不知道过多长时间联系他,想来也是有些寂寞。
后辈虽然比我小几岁,可是也是四十的中年人了,就算保养得比我好很多,现在看着也就三十来岁,但作为男人也到了不得不结婚的年龄了,可是他却一直都不肯结婚,也不知道是觉得结婚成立家庭过重了,还是就是独生主义,虽然过去我也侧面问过他好几次,但总是迟迟不回答。
不过也因此,在本市这样的一线城市,房价都接近天价的情况下,他还可以一个人住八十多平的房子,也蛮让人羡慕的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这个房子可以才可以空出来一个房间单独放我的那些石头啊。
后辈把我请进房间后先是让给了我一瓶可乐让我在客厅里等一会,随后从房间里拿出了我的安洁莉娅。
(啊啊、安洁莉娅。)
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拿过去将其放在脸上蹭一蹭,不过碍于现在自己的身份也只能端着了。
“谢谢你,叔叔。”
“没有,如果不是嫂子说这些收藏暂时让我来保管的话,其实有必要全部放到你们那里。”
“对了,我能看看“爸爸”的其余收藏吗?”
“诶?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什么时候对这方面感兴趣了?”
“因为我以前从来不了解爸爸的工作嘛,虽然那些收藏不能代表他的科研结果,但是一定程度上也让我知道他过去都在哪里干了些什么,因此我想要去看看。”
我依然说着那套好似怀念自己父亲的话语,而后辈倒也真的被打动,领着我走到了里面的房间,而当推开房间的一刹那,我不得不说,我差点因为过于兴奋而抽过去。
(啊,卡兹、阿姆斯特朗、桑切斯、山下、山口、阿金、汤姆、淑芬、狗剩、铁柱、二蛋···都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
我一个在心里叫着这些矿石的名字,诚如你所看到的,我起的十分随意,世界各地的名字差不多都有,毕竟这些石头也都是世界各地挖的,所以我差不多在那个地区挖就取类似的名字,这样也方便记住石头的名字的同时就想起这些石头是在哪里挖的。
啊、啊,真幸福,被治愈了啊,光是这样看着就想到过去的种种时光,虽然很累但是却又格外充实的日子。
(啊,啊,真想回到过去的那个时光啊,工作体面,前途光明,老婆贤惠,人际关系也都处的不错,除了儿子未来让人有点头疼以外几乎没有任何让我不满的地方···为什么那样的我偏偏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啊···)
虽然和高教授叹了那些话让我心情多少好转了一些,也对未来有了新的一些看法,但是现在看着这些石头,不免的又是伤感起来。
就在我不由感伤的时候我又发现,在我的那些收藏品的旁边都放着一张用相框裱起来的照片,而且这些都是——
(每一个收藏品对应着那次我出发前拍的照片吗?)
作为地质学家,因为每次去都是比较偏远的地方,为了图个吉利我们都会在走之前大家聚在一起合个影,而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是···”
“啊,这个啊,都是我从你父亲过去的相册里找到,然后询问那块石头对应那次的照片,毕竟我也没有每一次都陪着前辈去旅行,有几次我不知道的行程就知道问别人了。”
“····这要费很长时间的吧?”
“嗯,是啊,但是···也是一种对前辈的留念吧···而且我觉得,比起让照片存在u盘里或者许久才能翻上一次的相册中,不如以这样的形式展现出来···”
说着后辈还走上前,拿起了其中一个相框,露出了有些悲伤的笑容抚摸着。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前辈就这样走了···你知道吗?又一次我们去雪山上考察,不料却遭遇了暴风雪,我们和大部队走失,就在我觉得自己都要死了的时候,是前辈硬背着我找到了一个暂时躲风雪的山洞,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在我心中,前辈一直都是类似于超人一般的存在···我一直都没有想到···出国大大小小遭遇了那么多危险,他都能挺过来,却最后死于车祸···”
“世事···难预料嘛···”
看着后辈的这副样子,我不由得有些感动,我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在我小时候就抛弃我们父子不见了,其余的亲戚和我也不是很熟,所以我以为真正为我的死会长时间难过的人可能只有美由一个,却不料他也会在那件事情过去了一年之久却依然沉浸在悲伤当中,不过后辈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一时间有些困惑。
“他死了···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走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让我心潮澎湃的男人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话好像哪里怪怪的?)
“啊,抱歉,总感觉在你面前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不,不,没有的事情。”
接着,后辈又跟着我说了很多话,虽然我的主要注意力都是在欣赏我的那些收藏品没有在意就是,不过不晓得为什么···总感觉这个状态下的他好像哪里怪怪的···所以我也就在他家里呆了一个小时左右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