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有个瘸子要找你!”
埃文他很纳闷,为什么最近那么多人找艾结。就连那种疯癫的瘸子也找过来……或许是船长独特的个人魅力?
毕竟,他是如此忠诚于自己的欲望,对自己的罪行毫不掩饰。这种人,哪怕是到了地狱,也会去拔出刀去砍引路的恶鬼吧?
“什么鬼?没空!”艾结摆了摆手,一边看着由俄德修交上来的清单,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拿到这些俘虏的赎金。
“啊——要是有些有文化的家伙来帮我就好了……”艾结扶着额头,一脸困扰地叹了一口气。
人才,什么是人才!夜隼号现在又一群糙汉子,一群目不识丁的老文盲!我们需要更多的,识字的,会算数的,会处理船上事物的恶棍!
“但……”艾结放下纸张,随即站起身,“很奇怪,这字是俄德修写的吗?不就是最后一个签名是他的吗!?”
埃文站在船长室门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那个令人生畏的船长。
“猪坚强!!”艾结大步走出门口,咆哮了一声。
无人应答……仅有一中莫名其妙的船员,以及被吓了一跳不小心摔下水里的倒霉蛋。
“啧……”艾结扫了一眼掉下去的那个家伙,摆了摆手,“猪坚强似乎被我派出去采购,卖货了……还有俄德修也一起……”
眼下是人才稀缺,船上除了自己以外,就没有哪个家伙是识字的。眼前的埃文·亨利他识一些,却也仅仅是他自己的名字,和一些简单的文字……
“船长!”
这时,艾结的思绪被埃文的声音打断。这个粗糙的牧羊人,嗓门很大,是那种无有拘束的家伙。
“怎么了?”艾结看了过去。
只见埃文指着船下……
“嗯?”艾结微微皱眉。
拍卖场的凄惨信使,此时是面黄肌瘦,就像是被饿了好几天的模样。他此时见到艾结和他对上了视线,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多岁。
“哇哦?这他么带劲,看起来这几天,老了十岁的模样~”艾结大笑着,扬了扬手,叫上埃文,泰迪等一众船员,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怎么,卖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真恶棍以鼻孔示人,毫无礼节可言,这是属于私掠者的傲慢。
“是的,是的!我尊敬的先生!”这信使点头哈腰的,他不想要再来一次“工作失误”。他的领导,那个生儿子没**的混球,他不管过程,他只要结果!神经病哪!人家都直接扬帆出海,我有个屁的法子喔!
但不管内心加了多少戏,这名信使还是很聪明的选择了献媚——至少能让他保住这份垃圾工作。
“那么?”艾结不在乎对方的献媚,也不理睬对方的臣服。
要想要让对方真正的臣服自己,得要将弯刀抵住对方的喉咙才行!在绝对的暴力恐吓下,只要不是傻子,全都会乖乖站好献上他们那廉价的“忠诚”。
啥?你问那些不要命的家伙不臣服该怎么办?废话,全部砍死不就得了?
信使只感觉艾结的眼神中充满了残忍和暴力,这时的声音都颤抖着:“艾艾艾结先生,我,我我我,我们主管他……”
“差不多了,走吧,带路。”艾结冷笑道:“是时候计算一下‘我的损失’了。少了这一批枪,我的抢劫可是损失了六名船员啊!”
“这——是,是是……”信使欲哭无泪。
事态朝着更加麻烦的方向发展了,要是真的因为这一批手枪的问题,导致对方船上的船员出现减员的话……赔偿之类的可就更加剪不断理还乱了。
“是的,先生,我们主管会为您解决这件事情的。”他一咬牙,狠下心来,便将这一口不该他来背的锅甩回给自己那煞笔主管。
真搞不懂那种人是怎么过上美好生活的……
“要是我能像私掠者那样……”信使无比羡慕艾结,望着他那披着黑色带骷髅头纹印的披风,流露出向往的目光。
要是我也能前往海上抢掠,像是一个有出息的好男儿一般,带着满舱的财宝,叫上一众小弟,昂首阔步在宽敞的码头上,一时兴起去摸一下良家少妇的美tun,或者是调戏一下态度冷漠的小妞——这该是私掠者的生活!
充满了金钱、财富和美好!
“呵?你刚才说什么了?”艾结望向那名信使。
“啊!十分抱歉!十分抱歉!我什么都没说!”这名信使急忙鞠躬谢罪,他还没到丢掉哦这份工作或是性命的时候,他还要养自己的父母,妻儿……
“哈!等你改掉这种唯诺后,再说向往‘私掠者’的话语!”艾结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任何向往海上私掠者生活的家伙,都是自己的同伴。所有的恶人扭成一股绳,甚至能将国王绊倒在地。但这股绳子里面,必须要每一丝每一毫都得同心协力,任何一环出现问题,绳子都会被踢断。
“私掠者的生活可不光只是享受,还有在与海洋,与其它的商船和猎物作斗争!要是光抱着来享乐的心态,炮弹可是会狠狠拍烂你的脑壳!”
艾结舔了舔嘴。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往的愣头青,海上的磨炼让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船长,带领着夜隼号一船人去抢掠,探险。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往拿骚。那儿会为你举行一场‘人生第二洗礼’,会让你脱胎换骨,成为一名优秀的私掠者。”
信使没有回答,他在踌躇着,在怀疑着。
他实在无法丢下这么多家人,然后一个人逃到拿骚的去找寻自己的理想,机会和满盒的财宝。
很快,艾结便在心中有事的信使的带领下,走到了卖场内部。
热情的招待人员送上了茶点。希望面前这名大客户不要借题发挥,也希望这名大客户要进入贵宾席。他们心中暗暗嘲笑着私掠者的粗鄙,脸上却是难以掩饰的“羡慕”与“嫉妒”。他们很难接受,这种仅仅是靠着抢劫就能获得“合法”更多钱财的恶棍,会比他们这些辛勤努力打工仔有更好的生活和地位。
艾结大大咧咧地坐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双脚直接晾在玻璃桌上,颇有流氓气息地吼道:“来啦!把小妞给爷带上来!哈哈!”
真带劲儿!早就想这么做了,我就是喜欢这些家伙记恨我又羡慕我的模样。
也不知道怎地,之前那破鞋自发做了过来。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让人心碎……碎你马币!
艾结烦躁地给了她一记过肩摔,将其砸倒在沙发上。
“干!把你们的主管叫过来!”艾结丝毫没有辣手摧花的自觉,就像是摔了一名男子一般,以绝对的自由去对待对方。
提起一名男侍者的衣领,艾结几乎是以闹事的声音吼道:“把老子的钱还回来来!缺多少补多少!不——我要你们的违约金!全部退给我!老子可是在海上死了四个人!”
好吧,先前是六个……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其实也没有伤亡。要是一群劫匪拿着枪还干不过那些还在用冷兵器的可怜虫,干脆不要去抢劫了,回家种菜多好!绵羊就该有绵羊的自觉,把羊毛贡献出来,并在必要的时候变成一盘烤羊肉!
“是!是!是——!!”男侍者惊呼着,他无法直视那一双凶狠的眼睛。
那是漆黑的梦魇,会引发出凄厉的噩梦。
“艾结先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时,姗姗来迟的主管才赶来,他急忙劝说着,希望能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艾结可不会任由气氛缓和。任何人在冷静的时候,都容易做出更加有利的选择。只有将局面搅乱,自己才有机会浑水摸鱼,去薅这家碧斯尼大卖场的羊毛。
“所以?”艾结将那名男侍者甩开,砸在沙发上艰难坐起来的女子身上。
只是两声惨叫,那两人摔得是七荤八素,找不着东南西北。
“告诉我你打算赔偿多少。”艾结拔出了手枪,瞄准了主管的脑袋。
“这位先生!”
一名保镖挡过来,还有几名保镖摸上了手中的利刃。
而艾结带来的埃文等人也不含糊,直接拔枪瞄准——激战一触即发。
“哇哦,哇哦,哇哦~”艾结微微笑了笑,将手枪插回皮套中,“所以,让我们以稍微和平一点的方式,谈谈你们打算交付的赔偿吧。”
我不是来做生意的,我是来抢劫的,来诈骗的。罪恶的交易不需要所谓的“诚信”,任何的违规都能用更加残暴的行径去修饰,然后摆出到桌面上做成一件丑陋的艺术品。
“艾结先生,我们是打算退还相应金额,然后赔付违约金。我们会退还给二十万格兰……”
“六十万。”艾结当即就要提价。
“成交。”主管挥了挥手,一名侍者便捧着三个袋子走来……
艾结:“?”
什么鬼,不应该是要再来上几个讨价还价,然后我再故意发难去制造祸端,最后借机再提价……
被看穿了,真不爽。
艾结啐了一口,无奈地接过那六十万格兰币抛给埃文:“回去清点。”
“是!船长!”
埃文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但在夜隼号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直面财宝,并且能伸出手去触碰。
满载而归的道路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目光。有渴望,有贪婪,但一切却被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的暴戾,以及一个想要偷窃而被艾结打爆了脑袋的场景所驱散。
“船长大人!”这时,一道苍老中带着喜悦的老人的声音传来。
那是一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