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西塔子爵您好,我叫安忒洛,是……”
不等安忒洛说完,艾结便搂过她的腰肢,笑道:“青梅竹马。”
“呀!十分抱歉!”安忒洛微微倾身,行了一个淑女礼,“连恩,请注重以下礼节。”
艾结摊了摊手:“那种东西无所谓啦!”
而奥尔夫则是眉头紧锁,目光变换着,又无奈变成愤怒,最后再变得坚韧。
“连恩,安忒洛是个知书达礼好姑娘。爷爷就不论她的出身了,如果你喜欢,爷爷会全力支持你!爷爷我,不会再让你母亲那种事情出现!”奥尔夫目光一紧,他下定了决心。
决心让他的话语铿锵有力!
“谢……”还没等艾结说完,便迎来一顿斥责。
“但是!连恩!你怎么这么没有礼数!我不管你母亲和你那个父亲是怎么教你的,现在的你——必须要有贵族的担当!刚才那样,成何体统?出去参加宴会,其它家族会怎么看我哲西塔家!?”奥尔夫愤懑不已,“连恩,你必须要学习礼仪!”
“啊……谁管他们怎么看我,那种垃圾玩意儿,不服就把他们削人棍扔下海喂鱼……”艾结扶着额头。
饶了我吧!但为了钱,我忍!你就不能乖乖躺到棺材里,好好的死上那么一死,我舒舒服服的去继承你的遗产,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吗!
“卡莲!”奥尔夫压抑住怒气,郑重下令。
“是,卡莲在。”一旁的女仆长上前一步,向奥尔夫行了一礼。
“从今天开始,你要教会连恩所有贵族的礼仪!然后……”奥尔夫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管家,“菲奥德,你替我写一封信,让费奥南多给我孙子在优等班一个插班生位!”
“是,老爷。”
“艹!**的!什么鬼几把礼仪!?老子不学!去特么的学院?学个几把!老子抽刀砍人多利索,还学个鬼的道德礼仪啊!去他么的!人家可以对我讲道理,我特么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哪个家伙反对,看我不把那狗日的抓去祭旗!”艾结烦躁不已。
我身为私掠者的本能告诉我——前方有危险!我的自由或许得要和我说再见了!
奥尔夫微微一愣,面色铁青。
“老爷,请消消气!连恩少爷他不过是一直在外,没有受到良好教育而已!他本质还是个……”菲奥德管家急忙出言安慰……
然而艾结毫不犹豫地爆粗:“草拟吗!!老子本质就是——自由得就像疯狗浪一般不可阻拦!!!”
“连恩——!”奥尔夫怒了,“如果你不学好礼仪,不在佛罗伦萨学院取得一个好成绩,不成为像样的贵族!休想继承哲西塔家任何一分钱财产!哲西塔家的荣誉就算断绝,也绝不容许被玷污!”
艾结傻眼了,而现场也是一片沉默……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老爷,还请再多考虑一下?”就连乔伊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先不论这个“连恩”的真假,单纯刚刚奥尔夫那一席话,一旦被传出去……佛罗伦萨自由城怕不是要掀起一场大震荡,所有因为哲西塔家族而存在的产业,或许都得要考虑找到新的靠山才行。而当年被奥尔夫压下去的那些势力,怕不是要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奥尔夫面色铁青,乔伊最终叹了一声,选择了沉默。
家事,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插手的,哪怕他和奥尔夫有了十几年的交情。相信奥尔夫只要稍微冷静一下,就能够查知刚才他那一席话的严重性。
而很快,艾结憋出的一个字,则是打破了这一份沉默,将奥尔夫的思考时间夺走,并让奥尔夫彻底抓狂——“操!”
而这一声“操”,让现场的气氛再度炸裂……
“连恩!!”奥尔夫愤怒地抬起手臂,就要给艾结一巴掌,但他那颤抖着的巴掌始终是没落下,“菲奥德!给我把连恩带下去!关进黑……”
在微微一顿后,奥尔夫长叹一声:“把他关在屋子里,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是,老爷。”菲奥德微微欠身,向前对艾结做了个请的动作,“连恩少爷,请随我到您的房间稍作休息。”
“麻烦……”艾结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得屈服于金钱,选择了忍气吞声。
但不管再怎么卑躬屈膝,属于私掠者的那一份天性,那对自由的向往,永远都无法被那繁文缛节束缚。不管是什么都不行!对了,金钱除外!
“子爵大人,请问我能留在贵府呢?”安忒洛有些担忧地问道。
“当然!安忒洛,你是我哲西塔家的上宾。”奥尔夫看向安忒洛,这时的面色还是缓和了许多。
连恩的品行很差,但他的青梅竹马是个很好的女孩。虽然出身差了些,但那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即便是放在贵族中,也会是一位有着贵族之女风范的名媛。或许这是连恩现在,唯一能给予我的一个安慰。
奥尔夫笑容慈祥,他已经不会再像过去那般对出身怀有芥蒂。只要品行端正,哪怕是农夫家的女儿,他也要为自己的孙子提亲!
“十分感谢,子爵大人。”安忒洛行了一个淑女礼仪表示感谢。
“好,好!安忒洛,你像是连恩那样,喊我爷爷就可以了。”奥尔夫笑得是越发的和蔼。
“那……僭越了……”安忒洛微微一愣,但还是答应下来:“爷爷?”
“好!哈哈哈哈!!!”奥尔夫很久没这么高兴了,自从他垂垂老矣,自己的两个儿子相继遇害,两个儿媳和孙子也遭遇不测以来——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像今天这般笑得这么高兴!
好吧,除了连恩刚才那实在无礼的言行让他爆炸以外……
“啧——”艾结啐了一口,只感觉郁闷无比。
奥尔夫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面上只剩无奈。他最终扬了扬手:“你们都累了,休息一下吧。菲奥德,给安忒洛的房间安排到连恩旁边。”
“是。”菲奥德管家微微倾身。
很快,管家便引着“连恩”,以及安忒洛前往府中的房间。
而在艾结和安忒洛离去后,良久……
“卡莲。”奥尔夫面色瞬间变得狰狞,嗜虐,那是属于豁出一切的恶徒,那与充满了荣耀和骄傲的贵族丝毫没有任何的关系。
“老爷?”卡莲感到一丝畏惧,饶是出生在府上,几乎是成为了奥尔夫半个家人的她也无法直视现在的奥尔夫。
“让你父亲派最精锐的骑士去保护连恩,如果连恩出事了……哲西塔家,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让这佛罗伦萨再度变成地狱。”
迟暮的老人,将所有一切都压在自己最后的亲人身上。如果有人敢动歪脑筋,他不介意让几个如日中天的家族与人丁凋零的哲西塔家一起上路。
“是。”卡莲郑重应答。
而此时,在房间里的艾结……
“他么的!”艾结愤懑不已,对于自己以来就吃了一道禁足令而感到憋屈。
艾结将身上的马甲解开,无奈地坐倒在床上。
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会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本来是去冒名继承死人的遗产,现在倒是给人当孙子,还得要去学习?去上那些飘散着贵族腐臭气息的课?去和那些几把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当同学!?
“操!”
咚咚咚——而此时,房间门被敲响。
“进来!”艾结没好气地应答了一声。
“您好,连恩少爷。”进入屋内的,是一名女仆,她端着一个托盘,似乎是过来送水喝的?
“那么?”艾结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