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啊！”
吕素心闻言，露出会心的微笑。
“不过这是为了宗门着想，你就将就一下吧！我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退下吧！”
她根本就不管阳芸的抗议，随手一挥，两人的身体顿时就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然后轻飘飘地落到庭院外面。
可见吕素心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的境界。
阳芸心中不服，还想要强闯进去，但却被一道能量屏障所阻隔，反弹了回来。
白羽连忙出手扶住她的身体，防止她直接摔到地上。
反震之力非常强大，使得阳芸撞进他的怀中，差点把他也给一起撞倒了。
好在白羽迅速刹住脚步，才没有摔得人仰马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阳芸回过神来，一点都不领情，立刻甩开了他的手，并且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别碰我！”
她冷冷地瞪着他，语气中充满了冰寒。
没想到对方会反应这么激烈，白羽感觉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得懵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连忙举起双手，退后两步，表示绝无冒犯之意。
阳芸面色冰寒，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便迅速深呼吸，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她看着白羽的眼睛，认真地道了歉。
似乎是知道了掌门的决心，她也放弃争论的想法了，告罪一声，便急匆匆地离去，
“等一下！”
白羽想要叫住她，但她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不停地加快脚步，只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白羽无奈，捡起地上掉下一枚玉簪，这好像是阳芸一直插在头发上的簪子，一定是刚才弄掉的，她却没有发现。
本来他还想问一下两人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只能去问问其他人了。
至于这个玉簪子，就下次再还给她吧。
回到房间之后。
白羽无力地坐在凳子上，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是怎么回事？！脑袋越来越疼了。
他开始烦躁地在房间内踱步，可是这种头痛始终都无法缓解，还在不断地加剧。
报仇！快点去报仇！
很快，脑袋里面开始不断响起这样的声音，让他感觉无比痛苦，脑袋几欲炸裂。
“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他不由得怒吼出来。
他已经感觉到了，是原来的白羽所残留的怨念，正在他的脑袋里面不断暴动。
这怨念只是单纯的暴虐、怨恨和各种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没有思想，也没有记忆，只会不断地催促他去报仇。
但是，就连这怨念本身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仇人是谁了，它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杀死的，白羽更加不知道该去找谁报仇。
很快，白羽就捂着脑袋开始在地上打滚，脑袋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不由得发出惨叫声。
只感觉痛不欲生，连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
“白羽！白羽！”
这时，似乎是听到了声音，有人闯进了他的房间里面。
白羽只来得及看见那一个模糊的少女身影轮廓，看不见对方的脸，很快世界就陷入了黑暗，意识渐渐远去。
在梦境中，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周围很多声音都在嘲讽着他，谩骂着他，称呼他为怪物。
他看见了一个男人，是他的父亲。
但是对方神色冰寒，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并没有父子情谊，只有深沉的厌恶与痛恨。
那个男人一掌打在他的身上，将他轰飞出去。
白羽很快出现在了之前与蝙蝠群对战的那条大河边。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群人，这些人都是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他们狞笑着，将毫无防备的白羽推进湍急的河水之中。
窒息和死亡的感觉立刻席卷而来，他拼命挣扎，想要游到水面上去。
但他的身体却很快就被束缚住，是一条巨蛇，它正在缠绕着白羽的身体，几乎要将他绞碎。
白羽被那巨蛇拉向黑暗的水底，溺水的恐怖，外加被同伴抛弃的孤独，让他心中催生了无穷的怨恨。
他的心底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伸出手，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拼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不知道在水底沉睡了多少年的孤魂。
那是一个紧闭着双眼的魂体，被一团神圣的能量包裹着，一直隐藏在水底，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不知道等待了多久。
白羽的到来惊醒了他。
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无比强大的妖蛇立刻发出哀嚎惨叫的声音，瞬间被无形的能量撕成碎片。
妖血染红了河流。
我的名字叫做李天元。
魂体的声音透过水底层层激流，直接在他的脑海之中响起。
可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的灵魂很快就开始崩溃，逐渐在水底消散，灰飞烟灭。
为了救白羽，本就已经即将消亡的他，使用了最后的一丝灵力，击杀了巨蛇，也导致他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但即便如此，白羽还是没有摆脱厄运，他拼命地游上去，但距离水面却越来越遥远。
从天空照到水面的太阳的光辉，就像遥不可及的幻影，黑暗逐渐将他吞没。
他的手在水里抓着，什么都没抓住。
这个时候，哪怕是有人给他投下一根芦苇，都会让他感激万分的。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伸入水中，抓住了他。
白羽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立刻使尽全力，抓住那双纤纤玉手。
很快，那双手突然用力，将他拉出了水面。
白羽清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现在还躺在地板上，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扭头一看，映入眼中的是少女一脸担心的表情。
“凌萱……”
他迅速从地上坐起来，
“我昏迷了多久？”
只见凌萱此时正紧紧握着他的手，传递过来的温暖和柔软让他的心情迅速平复了下来，有种安心的感觉。
“只是过了半刻钟，白羽，你刚才很痛苦的样子，你没事吧？”
凌萱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
白羽说道。
他的脸色还有点苍白，身体甚至在隐隐地颤抖。
凌萱见状，一把将他搂进怀中，紧紧地抱住。
少女的拥抱使得他身上的冰寒迅速散去。
白羽愣了一下，
“谢谢你！”
他微微一笑，身体不再颤抖了，也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