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在红色的暴风中摧毁,如同上帝洗礼大地所降下的大雨,郊区的人民正接受着这人为的恩惠,来自从出生便带着肮脏血液与污垢的那个坎坷,“享受”着这来自死亡的祝福。
子瑾被热浪掀翻在地,在翻滚中他的身体被各种碎片撞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晕厥中本已晕死过去,可他的意识在某个地方遗存,如同起搏器一般不断刺激着他,直到他睁开了双眼。
这仿佛来自地狱的力量,把所见到一切夷为平地,子瑾起身已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每一个地方好像都长的一样,荒芜、废墟、龟裂……
小石头滚落发出滴答响声,从废墟中爬出了人影,他们咳嗦着摸索着站了起来,有些人被刚才爆炸的亮光给弄瞎了双眼、有些人缺胳膊少腿却浑然不知直到发觉才痛苦的嘶吼起来,不过总算好,起码还活着。
“救命啊……”
“帮帮我……”
“马克列夫大人……”
子瑾听到呼喊身体抽搐了会,他想动起来,可和那些人一样,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骨折。
神经发觉后传递了信息,子瑾想痛苦的大叫,可却发不出声音,胸腔的痛感让他咬破了嘴唇,一股异样从喉咙涌出,咳嗽了几下便将血也咳了出来。
肋骨断了,好像**了右肺叶……糟糕……太糟糕了,我好像快要死了,胸口很痛腿也很痛,痛苦,太痛苦了……
“啊!!!”
尖叫让子瑾的大脑清醒了一些,他看向源头,原来是人,准确来说应该是死人。
这人死的模样并不凄惨,但他大概确实是死了,没了呼吸、没了温度更是没了半截头颅。
这样的人还很多,各种各样的都有,像是清晨刚进货的肉铺,“琳琅满目”。
人们彼此搀扶着从废墟了站起来,在废墟中寻找工具去救助其他人,毕竟对他们来说生活在郊区的人都是自己人。
东方的面孔让无数人拿着补给品从子瑾身边路过,其中还有止血镇痛的珍贵药片。子瑾再一次感受到了人的冷漠与无情,比在学校的待遇要高出……不,这无可比较。
子瑾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咳嗽和昏厥,他满怀期待的求助眼神无法得到回应,逐渐的转向冰冷。
凭什么……凭什么呢?对啊,凭什么啊。
子瑾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冰冷的雪花再次来落下,飘飘悠悠却连绵不绝……
冰冷的狂风再次席卷了这片失去了微弱保护手段的地区,寒意穿进了每一位衣衫褴褛的人。
大雪很快覆盖了废墟,纯白色的模样要掩盖从前发生过的痕迹,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子瑾还是和樱雪一起漫步在雪原之上,有一点梅花飘絮,有火光……
“趴下!隐蔽!”
子瑾被人扑倒,强烈的巨浪再一次袭来,巨响震耳欲聋让子瑾的世界归于平静,在温柔的怀抱中,他的脸湿乎乎的,原来是刚融化的雪。
耳鸣逐渐恢复,子瑾再一次睁开双眼,风再一次的刮,雪再一次的落下,而他看着身旁被炽烤的面目全非的人,也再一次清醒过来。
他的感受到肩膀很沉重,也许是肩负了什么重大的使命,这位素不相识的救命恩人给于了他怎么样的使命?
那便是活下去……
让牺牲有了意义,能够传承的意义。
子瑾来不及悲伤因为他已经很悲痛,子瑾来不及告别因为他已经肩负活下去的重任。
走吧……走吧……不管用怎么样的方法都要活下去,去见爱人,去见亲人,去见那美好的春日。
子瑾沿着某个方向一直爬着,血迹绘画出诡异的线条,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大雪掩盖。
身后的轰击声也逐渐衰弱下去,可雪越来越厚,甚至遮蔽了子瑾的双眼,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爬行着,直到身体陷入了失重的真空感,随后猛然落地不省人事。
…………
……
联合国安理会,新时代的第三十五次会议正在进行着。这代表地球人类以及各个国家意志的会议,每一次举行都有着相当重大的份量,就如同恢复世界生态环境的普罗米修斯计划便是在此同意实施的。
而对比普罗米修斯计划,这一次讨论的主题相比之下貌似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对于在西伯利亚联合开发区的利益问题。各国,或者说是两大制度阵营之间的明枪暗箭从来没有停止过。因此这次会议的激烈程度远要比普罗米修斯激烈的多。
毕竟这是涉及国家利益的问题。
“西伯利亚发来的情报,你们都有所了解,我们暂时不做表态,世界人民想听听各个国家的想法。”
联合国主席目视着各国代表,观察他们的表情外,也等待他们的回应。
M国代表首先起身,他不拖泥带水的发表了自己的言论。
他说道:“尊敬的各位代表 ,我国认为西伯利亚的局势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我们不应当过多的干涉联合区的自治权利。”
他说的话让大家哗然,尤其是俄联邦代表,在西伯利亚统治权这方面,他们有着许多话要说。
“在俄联邦划出西伯利亚的统治权之前,我们的祖先一直拥有着这片土地。我想提醒M国代表,西伯利亚的自治权并不合法。”
“对于阿西莫夫先生所说的话,我们是尊重历史的,但人类历史总要发生改变,而这个改变对产生总是要做出些小小的牺牲。我想问大家,我们为什么要建立西伯利亚联合开发区?是为了多维矿石吗?NO!不全是,是为了自然推演人类的历史,验证人类是否会被命运所束缚。”
当M国代表坐下时,下面出来了悄悄话。
“满嘴胡话……”
对于悄悄话联合国主席选择了无视,他面不改色的说道:“约瑟夫先生所说的的确是需要考量范围内,但其主要目的依然已经说不通了,这点,Z国代表梅先生有着非常充分的见解。”
Z国代表此时默默的站了起来,梅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说道:“最开始建立西伯利亚联合开发区的确有着科学研究的需要,但这份需要并不是支持谬论的理由。在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中,出现相似度高的事情是在所难免的,但相似并不代表完全一样,正是有着如同微积分这样的存在,每一次微量的变化都会带来不同的过程,我们才需要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学会反思与总结。再者说,我们对西伯利亚联合开发区的干涉已经不少,约瑟夫先生所说的,已经是过去的妄想。我们都心知肚明,在西利益是每一个国家必争的目的,因为多维矿石的需求,让我们拉回了如同旧时代前的纷争中去,这是在开历史的倒车,而开历史的倒车绝无好下场。”
“我同意梅先生的说法。”联合国主席说道:“我们应当吸取旧时代的教训,避开纷争,团结一致,为世界人民谋取幸福,而不是单单为一个国家,希望大家能够明白。”
台下一片寂静,没有人反对。
“接下来,我们将讨论西伯利亚联合开发区商会对郊区进行无差别轰炸的问题。”
(资料补充:联合国安理会有着两种模式,一种是国家代表出席,另一种是国家最高领导人出席。前者相对于后者,级别要低上许多,仅处理地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