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要打听云轩的主意?”
在场修士闻言色变。
“听云轩虽是扬川最大的烟花场所,每日进项颇丰,但钱兄可知道她们的背后乃是阴阳和合宗。”
“阴阳和合宗虽被合欢宗重创,但其门内依旧有结丹期强者坐镇,打她们的主意还请钱兄三思。”
“哈哈哈。”黄杉男子笑道:“阴阳和合宗实力不容小觑,这一点我如何不知?但诸位兄台可知前日聚宝斋孙富贵曾带着梅花四老去了一趟阴阳和合宗?”
“孙富贵去过阴阳和合宗?”
在座的都是久居青州的修士,对于聚宝斋背地经营里的勾当一清二楚。
一听见孙富贵曾去过阴阳和合宗,他们不禁浮想联翩。
“梅花四老皆是结丹期强者,孙富贵带着他们过去……”
“阴阳和合宗已被重创?”
黄杉男子笑道:“阴阳和合宗是否被重创我不清楚。但这几日阴阳和合宗派驻听云轩坐镇的修士已经许久未曾露面了,这一点钱某还是可以证实的。”
“就连坐镇听云轩的修士都被召回,看来阴阳和合宗内真的发生变故了啊……”
修士们的态度渐渐发生了变化,反对的意见也不似方才那般强烈了。
黄杉男子见他们态度软化,循循利诱道:“今日邀请诸位过来,也无需你们动手,只要能为钱某撑个场面,日后定有重谢。”
话刚说完,黄杉男子不等他们答复,便率先喊道:“如烟!”
雅间的阁门被人推开,门外站着个面带笑容的烟花女子:“钱大哥。”
“去把你们听云轩的话事人叫来吧,就说钱某同她有要事相商。”
“那奴婢的……”
黄杉男子不耐烦道:“你放心吧,好处少不了你的。毕竟孙富贵去过承影峰的消息是你带来的,我怎么可能忘了你的功劳?”
“钱大哥稍等,奴婢去去就回。”
黄杉男子见她乖乖听话,情绪再次高昂了起来。
他同众人举杯相庆道:“此番若能将听云轩收入手中,诸位兄弟的利益都少不了。小弟不图其他的,但求众位哥哥回宗之后替小弟美言几句。小弟何时能回宗修炼,希望可全都寄托在众位哥哥身上了。”
“好说好说,一句话的事情,钱兄弟何必如此。”
众人哈哈大笑,三两杯酒水下肚,宴席的气氛再次被推入高潮。
等待了片刻,如烟便领着位红纱妇人来到雅间。
“掌柜的,这位便是玄月道的钱松钱执事。”
红纱妇人扫了眼在场的修士,笑了声道:“钱执事有事情找奴家?”
钱松抿了一口杯中水酒:“是有点事情找掌柜的商量,掌柜的请坐。”
“坐就不必了。”红纱妇人道:“今日店里来了要客,非得娇娘作陪不可,钱执事长话短说吧,究竟是有何事找我?”
“要客?”钱松面色一冷:“有什么客人还能比我玄月道更重要吗?”
红纱妇人面带歉意道:“娇娘并无冒犯众位的意思,只不过今日的客人实在非比寻常。钱执事若无要事,还望恕娇娘不能久陪了。”
“你好大的口气!”钱松怒而拍桌:“别以为有阴阳和合宗帮你们撑腰就能为所欲为,就是一群**,在我玄月道面前摆什么谱?”
娇娘闻言亦是面色一寒:“钱执事这是何意?我听云轩应当未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吧?”
“少在这儿和我打肿脸充胖子了!聚宝斋孙大掌柜带着梅花四老前去阴阳和合宗的事情早就传开了,眼下的阴阳和合宗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娇娘不想着赶紧找个新靠山,居然还敢在我玄月道面前托大,真是活腻味了!”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娇娘听到这儿,哪儿还能不明白钱松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钱执事这是打算一口吃下我听云轩?”
钱松哈哈大笑:“有什么不妥吗?有我玄月道做靠山,扬川内外何人敢惹听云轩?娇娘,你要知进退。”
“呵!”娇娘冷笑道:“就怕你们玄月道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砰砰!
伴随着两声爆鸣,雅间的门廊被炸出几处破洞,两位充斥着筑基气息的女修瞬间在娇娘身后现身。
“筑基修士?”在场的修士齐齐望向钱松:“钱兄,你不是说阴阳和合宗已经被聚宝斋重创吗?这是怎么回事?”
钱松不屑道:“强弩之末而已。阴阳和合宗对听云轩向来看重,先前都是六位筑基修士坐镇,如今只余两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旋即,钱松话锋一转:“再说了,就算六位筑基修士俱在又能如何?有我钱松在此,再有诸位兄弟襄助,我等九位筑基难道敌之不过?只要花容不出手,这听云轩便是砧板上的肉,随我玄月道宰割!”
忽然,一阵慵懒的男声悠悠传入屋内。
“许久不见,钱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倘若师父他老人家在此,应当会很欣慰的。”
钱松放眼望去,雅间外笼罩的烟尘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个人形。
待烟尘散去,他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不由惊声道:“沈扬?”
沈扬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师兄叛出宗门已有八年之久,没想到还能记得我这个师弟,真是不容易。”
叛出承影剑派是钱松修行生涯永远的污点,此刻见到沈扬,更是如同一道尖刺扎进他的眼睛里。
“当年入门乃是迫不得已,若不是我家境贫寒,我如何会入承影剑派?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剑派式微,叛出门派乃是明智之举。要不是加入玄月道,我钱松如何得以筑基,如何得以有今日?”
沈扬道:“人各有命,师兄如何选择是师兄的事。但你为了加入玄月道,偷窃门派仅存的一十二本剑谱又当作何解释呢?”
“我……”
钱松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沈扬,我今日有要事处理,没空理你!我给你三息时间离去,倘若三息之后你还不走,就休怪我不念昔日同门情谊了!”
钱松咬着牙:“一……”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