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大概没有把温凉吊起来打。
对一个妙龄女子说出如此虎狼之言。
温凉还是安全到房间了,不管怎么说,暮歌总不可能在温凉的脸上留下伤痕吧?
温凉还算个健全人。
不过随后的几日,南关大将军身死南关,被刺客所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胭脂山。
现在南关一片危机四伏,而且恰逢妖兽之潮,现在南关人心动乱,内外可以说是人心惶惶。
而朝歌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温凉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不过一直没有表露出来。
现在看到朝歌这副有些郁结不解的样子,温凉倒是觉得有其他的隐情。
后来朝歌跟自己闲聊的时候才说道。
“夏侯叔叔是我爹的故友,逢年过节还有书信来往……这一下物是人非,世事难料。”
里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温凉也是刚刚知道。
想来白若若还是走的太轻松了。
除了她算是解除了一层负担,与之有关的人却都要背上一层包袱。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这个世道这么多恩怨情仇的原因所在了。
如金庸总是在武侠小说里写到的那样。
恩怨就是一个环,延绵不绝,生生不息。
再过没两日,沈云湖风尘仆仆的过来。
这老头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回来的时候就差不多是什么样。
当然,一进门就被温凉和朝歌联手质问。
搞这么一出比武招亲吓唬谁呢。
沈云湖看着这两人现在这默契的样子,也是一阵哑然失笑。
“不是,你俩干嘛,现在就开始准备继承遗产了?还没到时候吧。”
两个人自然还没有到要大逆不道的份上,毕竟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这个父母还得容两人缓缓。
不过朝歌的怨气不小。
“人家带着婚书来的,你又要搞比武招亲,你这不是将温公子一家的面子都弃置不顾么?”
沈云湖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行啊,还没过门呢就会为夫君说话了,女大不中留呗。”
“爹!我再跟你说正事儿。”
沈云湖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你想说的我明白,但是爹的意思你应该也懂。或许以后,胭脂山会成是非之地,你不多想,爹不能不为你未雨绸缪。”
朝歌自然是明白沈云湖的用心的。
沈云湖没有儿子,谁是他的女婿,以后自然就是胭脂山的实际掌控人。
要掌控这么一个山头,要将沈云湖的初心继承下去,要将这个人数不多也不算少的山头好好的运营,绝对不是简单轻松的事情。
这父女俩独处的空间,沈云湖显然有很多的话想说。
“处理的还不错。只是这一手要三两银子,这小狐狸跟谁学的?”
朝歌自然是不知道温凉这是跟前世那些奸商学的,不管什么事情,什么活动,人骗过来了,先交报名费再说。
温凉没让他们另算伙食费、水果费、住宿费已经算是相当纯良了。
朝歌摇摇头。
“不知道,他总是有他的一些想法。”
沈云湖笑呵呵的喝了一杯茶说道。
“我早就看出来这小狐狸有不凡之处,虽然能写出《春江花月夜》那样的千古名篇,但是却一点都没有那些文人书生的酸腐之气,行事不计较扭捏,心性来看,的确是可塑之才。只是,你自己想好没有。
我答应过你娘。
这种事情无论是你还是暮歌,我都不做主。一切全看你们。关键的是,你们自己不后悔。”
说到这个事情。
朝歌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说。
“妹妹……什么时候能出来。”
沈云湖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夏光浮华。
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影。
多少年的风风雨雨过去,什么变了,什么没变。
老男人眼中,一览无余。
“我从未将她困住,是她将她自己困住了。”
说完这句莫名的话,沈云湖笑着转过头来,给朝歌一个宽慰的眼神。
“好了,放心会有机会的。对了,你夏侯叔叔的事情……”
听到这个事情朝歌愣了一下,随即黯然下来。
“您节哀顺变。”
沈云湖平静的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
“人在江湖都是身不由己,有杀人的觉悟,无论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总是要有有一天被杀的觉悟的。
他准备好了,其他人又何须多劳神呢。”
“准备好了……您是说夏侯叔叔早就……”
“不然,还真难有人能这么轻松的取下他的人头。”
这短短的一个信息,仿佛让朝歌了解到了许多。
不多时,朝歌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进去的是温凉。
其实温凉没有什么想见到这个老男人的。
为老不尊就算了,天天就想着怎么坑自己。
这可了不得。
本来自己想过可能要在这山上被这两姐妹玩死,但是还没有去想过要被这个老狐狸玩死。
沈云湖看到温凉就笑。
温凉也冲着沈云湖笑。
干笑。
皮笑肉不笑的笑。
沈云湖招呼温凉坐进来说道。
“来,贤婿喝茶。”
“才回来就喊我贤婿,这帽子可太高了啊。”
温凉就是不喝。
沈云湖知道这个年轻男子在跟自己置气。
于是也不计较,笑呵呵的说道。
“你大发神威的事情方圆百里都知道了,这下算是出名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难道是什么好事?”
“反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沈云湖笑呵呵的,活像一头老狐狸。
温凉这个暴脾气,看到沈云湖这么说话就真的想冲着对方的脸上来一拳。
怎么说都像是在处心积虑的要坑害自己。
这是哪门子的岳父?这是鬼……好像也挺不对的。
“行了行了,反正被你坑了我也没话说。彩礼我就没得出了啊。”
沈云湖笑眯眯的。
“瞧温公子说的,这邺城温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家里这么一个能写出《春江花月夜》的公子哥,不出彩礼钱?老夫倒是觉得这没什么,但是你家肯定过意不去,意思一下,意思一下就好。”
温凉甩手就要走人。
沈云湖笑呵呵的说。
“先别走,不然下次跟你说话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温凉转过头来,狐疑的看着沈云湖。
“什么意思,你不是才回来么。”
沈云湖叹了口气。
“南关将军夏侯爻是我多年旧友,他现在死了,我不能不去看看,所以,暂时没有什么歇脚的机会了。”
温凉想了想。
“那没事,朝歌还在呢。”
沈云湖却说。
“但是另外有件事情,你可能要替我……不对,应该是说替胭脂山去做一下。”
温凉眯起眼睛,再次闻到了陷阱的味道。
就看着沈云湖似若无奈的叹气道。
“猎妖大会就要开始了,邀请了我们胭脂山,你可能要代替我,带几个小孩去一趟。”
温凉宁愿这个山头没有一个叫沈云湖的老混蛋。
累傻小子呢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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