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注意啦!
你是否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上课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激情讲课,口沫横飞,你在座位上却一脸懵逼。
讲到哪里了?讲的什么?嗯?下课了?
一堂课就这么在茫然中度过了。
为什么别的同学就能听懂老师讲的内容,你却不行呢?
我们来分析分析,你和你同学在听课上的区别。
种族:都是人类;
年龄:都差不多;
地点:都在同一间教室;
老师:都是同一个;
学习内容:也是一模一样。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真的就是你比别的同学笨吗?
也许是吧。
但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你没有预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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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斜,一辆中型马车行驶在行人稀疏的王城主干道上。
两匹白色的骏马不急不缓地迈着马蹄,它们身后,一位身穿黑色马甲和白色内装的马夫坐在马夫座上,双手牵着缰绳,注视着前方。
纯白色的马车车厢上漆有银色的印纹,淡红框架的玻璃窗关闭着,透出车厢里浅紫色的丝布窗帘。
车轮滚动,响声辘辘,与嗒嗒的马蹄声组成和谐的乐章。
车厢内有两排平行相对的黑红色硬木座椅,橘黄色的柔软座榻嵌在其上。车座不大不小,一排两人,最多能坐四人。
这是一辆顶级规格的王室马车,坐在上面,无疑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而此时车厢内的人,却没有静心享受的心情。
“你说的很重要的事,就是回学院预习功课?”
芙蕾脸上表现得很平静,心却一直如小兔乱撞般跳动着。
“嗯,明天是第一天上课吧?上学期的课程我都还没自学完,要是不预习,明天的课恐怕好多都会听不懂。”格睿面对面地坐在芙蕾的对面。
车厢顶上吊着一个淡粉的花状容器,香草精油盛在其中,整个车厢内弥漫着精油挥发出的淡淡清香,弄得格睿心里莫名的发痒。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不会讲新课的。”
“那讲什么?”
“讲上学期的期末试卷,算是为新学期过渡吧。”
“期末试卷……我没有怎么办?”
“明天我借给你看。”
“不行,借给我了,你看什么?”
芙蕾忽然冒出了一个有趣的点子:把我们的课桌拼到一起,不就可以一起看同一张试卷?
诶,这方法不错。
芙蕾不禁想象起了那个画面。
男孩和女孩为了都能方便地看试卷,不仅课桌要靠拢,座椅、身子和头也得靠近,女孩坐在右边,拿着笔在试卷上认真地记录笔记,男孩坐在左边,用左手撑着头,凝视着女孩的动作,也凝视着她的脸。
这……
一层薄薄地红晕染上了芙蕾的脸蛋。
芙蕾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
啊~~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这样吧,你等会回学院了把试卷借给我,我回去用一晚上记住试卷内容,明天早上再把试卷还给你。”格睿提出他的解决方案。
“你一晚上能记得住所有试卷?”芙蕾认为这方法不太可靠。
“嗯……万一有不好记的题,我誊写在空本子上就可以了。”
“好吧,只能这样了。”
芙蕾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她刚才的想法。
对话结束了,两人由于位置的关系,依然保持着对视的姿态。
车厢里没人说话,安静了许多。
泛黄的阳光将芙蕾精致的面容勾勒出柔和的线条,淡紫色的双眼里仿佛隐藏着不可言说的宝藏,能让人的目光深陷其中。
格睿觉得他好像就陷进去了,头脑似乎都有点不清醒,他的呼吸也随之越来越重。
我现在的感觉很奇怪。
应该看点别的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很不礼貌?会不会让她生气?
格睿正在内心挣扎中,却见芙蕾将窗帘拉开了一条三指宽的缝,扭头从那缝中看向窗外。
这样就好多了。
松了一口气的格睿没有注意到芙蕾的眼里泛着异样的光彩。
“干嘛要一直盯着我看啊。”芙蕾在心底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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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里恩斯魔法学院,男生宿舍楼3-7室。
娄泊颓废地仰躺在单人床上,双眼无神,他伸出右手,向空中抓去,好似想抓住某种不存在的事物。
“啪!”
一团不明物体砸在娄泊的肚子上。
“好痛!什么东西?”
娄泊一边握住不明物体,一边爬起身。仔细一看,手里的是一个圆柱体的金属桶。
金属桶反射着铜色光泽,上下底有半厘米左右的凹陷,桶身上贴有一圈印有图案和文字的油纸。
“海鱼罐头,好东西哦。”娄泊的死党英格顿一摇一摇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他面前的书桌上还摆放着另外两个一模一样的罐头。
“就不能老老实实给我递过来?”娄泊抱怨。
“你瞧你那样子,跟个脾气倔强的小老头似的。”英格顿振振有词,“这些细节就不要计较了。”
“切。”娄泊双目一瞪表示不满。
“现在有精神了吧。”
“你被砸一下试试看会不会有精神。”
“既然有精神了,我们来说说名誉挑战的事。”
听到“名誉挑战”这个词,娄泊的眼神又黯淡了不少。
“不是平局吗?又没输。”英格顿无所谓地说道。
“你难道有健忘症?要不是时间到了,我差一点就输了。”
“差一点平局,差一万点也是平局,平局就是平局。今天的名誉挑战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该做的,是为下一周的再战做准备。”
“怎么准备?击败一个不会魔法的家伙不应该是简简单单的吗?可是我居然赢不了。”
“你怀疑自己了?”
“也许吧,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做不到。”坐在床边的娄泊摇头说道,他的双手紧紧地捏住海鱼罐头。
“想知道答案?你可以问问我这个战略大师啊。”英格顿拿起笔筒里一支没有削过的新炭笔,用笔的一头指着他自己。
“说。”
娄泊冷淡的态度没有影响到英格顿,他不急不慢地开始了叙述。
“之前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普通人打不过魔法使是常识,但不适用于今天的名誉挑战。”英格顿手一伸,把炭笔笔头指向娄泊,“你暂时不是魔法使,只是一个一年级的魔法学生。”
娄泊点了一下头,觉得死党说得有道理。
英格顿又把笔头指向书桌上的那两罐海鱼罐头:“而你的对手,那个新来的旁听生,以今天见识到的战斗力,你现在还认为他只是个普通人吗?”
“对,他的速度和力量都很强,一定经过了长时间的针对训练,就像一个骑士或者冒险者那样。”
“所以最终结论就是,认知错误的你轻敌了。”
“我轻敌了?怎么可能,我可是用的最保险的战术。”
“啧啧啧。”英格顿咂咂嘴,“保守也是轻敌的一种特殊表现,你以为立好结界就能保证不输?你别忘了,你那个结界在成熟的魔法使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脆弱。”
“那小子又不是魔法使。”
“你看你看,是不是又绕回来了,还是在轻敌。维持十分钟的结界,你能保证你绝对不出错?”
“我可以维持半个小时。”
“你那是一个人练习的时候,不是实战。好好回忆一下,名誉挑战的最后,你的结界是怎么被突破的?”
英格顿一句接一句的反问,逐渐说服了娄泊,他不再回话了。
“太过保守会导致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攻击性严重不足。”
炭笔被英格顿扔出,撞到书桌上的海鱼罐头,海鱼罐头却纹丝不动。
“事后来看,只用魔弹去攻击,是完全不够的,当你采取保守战术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丧失了取得胜利的手段。如果是这样,那也还好,至少可以保证必然的平局,然而实际上,当场面僵持住的时候,你着急了,你放弃了你绝对保守的决策,自己主动削弱了结界,给对手提供了击穿你防御的机会。”
“你看出来了?”娄泊有点惊讶。那个时候结界的变化,他控制得十分缓慢。
“那当然,也不想想,是谁跟你一起天天练习的?切,继续说正经的,你在战术决策上还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使用不了魔法的人不借助弓箭、手弩之类的武器,是没有远距离攻击手段的,只要保持足够的距离,他就没有威胁。即是说,不需要用结界,而改用其他更积极的手段,切断对手近身的可能,你同样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精彩,说得太对了,不愧是军事家庭的长子。”娄泊由衷地赞叹。
“我说了这么多,你总知道下一次该怎么赢了吧。”
“那是必须的,谢谢兄弟了。”娄泊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等你赢了名誉挑战,请我到最好的酒馆喝最好的白葡萄酒就可以了。”
“没问题。”
“娄泊你不要忘记,你是布兰德莱斯家族的未来,下一次,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选好你想去的酒馆吧。”
“那我就等着了,今天先吃个海鱼罐头提前庆祝。”
英格顿把开罐器递给娄泊。
娄泊拿到开罐器,顺着上面的卡槽把开罐器卡进罐头的凹陷处,再用力压下罐器上的尖刃,并沿着罐头盖一圈,一点点地割开,最后利用尖刃上的倒勾拉起罐头盖。
“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海鱼罐头。”
娄泊打开罐头,准备享用美味。
却没想到,一股混合着腥味和腐烂味道的恶臭,从罐头内部扑面而来。
娄泊顿时觉得眼前一黑,一阵恶心,肚子里翻江倒海,升起一股呕吐的冲动。
“哈哈哈……”阴谋得逞的英格顿一边捏住鼻子,一边大笑。
“你是傻叉吗?这是你的宿舍!”娄泊怒骂。
英格顿的笑声突兀地被中断,僵住的笑容扭曲起来,然后身体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宿舍门边,一把拉开房门。
海鱼罐头的恶臭从英格顿的宿舍涌出,向外边的过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