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激动吗?并不。
“Sumuhana kuChsleeme~”
“Thslasa ukowiki~”
“mee、moo
anasalana~”
“iChs la na fo~”
瑞哼唱着,虽然只是无意义音节,听着却十分优美。也不得不说,瑞拉摇晃着小腿,坐在飞轮后座,闭眼轻吟浅唱的时候,场面比起雷克托惨绝人寰的吼叫四处引怪和谐得多。
雷克托手搭在飞轮舵上,把着方向。虽然有一定自动行驶功能,雷克托并没有用它。并非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歌声被讨厌而不敢唱歌的他,感觉自己的存在价值已经被夺走了一半。
但听过瑞的歌喉后,他还真就不得不服输。
况且,和小孩争个输赢,多没面子。
“啊,真是作孽。”雷克托摇摇头,感觉自己带上的不是个小孩,而是个大佬。这种感觉也就只有一次联合遗迹旅行时有过,不过那都是个55的老浮云了,据说从6岁开始旅行,他可比不起。
“啧…煎熬。”
沙漠中的旅行是一等一的枯燥。雷克托希望瑞不要一会就疲惫了,闹着要回去,毕竟那很麻烦。但同时,他又希望瑞马上后悔,这样就可以在走得更远之前摆脱掉她,以免发生意外,或者走更长的路把她送回沙城。
“欸…麻烦。”
至于其他城市,那还远。比回沙城远多了。
但情况比雷克托想的要好很多,瑞没有闹,唱歌疲倦了也只是安静地睡觉。想到这里,雷克托回头看了一眼裹着改小的长袍,蜷着身子睡觉的瑞。
“嘛,反正都带上了,到时候再说吧。”心里这般想着。雷克托的注意力又转到了瑞不合身的衣服上去了。
…因为急着去赶旅行者盛会,所以忘记了给瑞先找一身合适的衣服。每每想到这里,他觉得有点难为情,暗自记住到下个城市就给她购置一身衣服。
这种事情本来应该羊季操心才对,但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雷克托…”
“嗯?”身后突然传来瑞的声音,雷克托回头。瑞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半睁着眼睛,头发乱乱的,指着侧边的一个方向,接着说道:“那边有人。”
雷克托看过去,但除了淡淡的沙幕什么都看不见,哪怕是影子都看不见。
“你是不是看错了?”小孩嘛,总会犯错的;刚睡醒,什么东西看不到?
雷克托对此深有体会。
“嗯(1声)嗯(2声),是真的。离我们大概503.5米。”瑞摇摇头。
“真的假的…”雷克托停住飞轮,在后座翻翻捡捡,拿出一支做工精细的望远镜,“在哪呢?”瑞抓住,望远镜前端,把四处乱看的雷克托拉到正确的方向上。
“喂…真的假的…”雷克托不由得发出惊叹。
望远镜中确实是有一支队伍,现在他们正围着中心一艘坠毁的飞轮,组成一个环形,几个人拿着长长的枪械,架在飞轮上,向着环外比划,地上的其他人则持握着不同的兵器,严阵以待。雷克托调整了焦距,看见了一些行走的干尸在向他们靠近,还有一些是不是抛洒起的巨大沙尘。
“要帮他们吗?”雷克托刚取下望远镜,瑞就向他问道。
“根据旅人公约,这是在外的义务。”
“帮助其他旅人?”
“是帮助所有人,任何你觉得需要帮助的人——抓紧了!”调转方向,雷克托把速度调到最大,对瑞说了一声,直接飙了出去。飞轮的防风罩早就升了起来,将前方的飞沙分开,最大限度把动力转化到推力上,飞轮贴着地面,拉起一道扬尘。
“哈!”一刀劈下,专门加重的重剑把干硬的干尸劈开,连带着把长在里面的沙漠寄生一起除掉,费曼小姐顺着斜向下的力撑着剑,像只蝴蝶一样翻飞起来,纵观全局战斗,扭身投出一把匕首,钉住一只将要袭击的沙漠寄生,落到地上。
干尸太多了。其他战斗人员的武器甚至难以劈开外面的硬壳,何况是斩草除根,消灭里面的沙漠寄生。雇佣者又太抠,举着几杆电磁轨道炮,却舍不得打几发出来。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后悔自己跟了这群倒霉蛋。
当然,更后悔的是,她在出发那天晚上居然收下了那所谓的贵重商品,直接导致了她的飞轮在第一轮接触中被破坏了!
“要是活下来,非得叫他陪我飞轮钱。”费曼小姐以一种危险的方式——抓住沙漠寄生,在它反应过来之前手撕掉——消灭了一只,又带着危险的笑容看向那几个飞轮上的家伙,隐秘地做了一个友好的手势,转身又劈掉了一只干尸。
不过她在战斗中敏锐地注意到,飞扬的沙尘除了更近了以外,又多了一道。
“有人来帮忙了!”这时飞轮那边传来声音,费曼把大剑钉在干尸身上,翻身蹲到了剑柄上,眯着眼睛,看见一条沙尘的底下有一个迅速变大的黑点。那黑点突然高高弹起,躲过了外围游动的沙龙的扑咬,接着看到一个什么东西接连打出去,伴随着最后一声雷鸣般的轰响,沙龙的头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激起一大片烟尘。那黑点乘着爆炸的推力,飞速地向这边冲来。
“艹!”费曼小姐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雷克托!”
那种熟悉的飞轮起跳,除了他也没谁敢了。
毕竟用一次摔坏一次,穷人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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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时间,沙城酒吧。
作为一家清吧,沙城酒吧虽然以沙城为名,却并不出名,作为老板兼酒保的阿丽也只是吧这份事业当玩一样看待,所以酒吧里没有多少人。其实这时除开阿丽,只有一个人在酒吧里。
羊季一杯又一杯,沉默地灌着便宜的黄河水。冰沙从喉咙里磨过,不算高的酒精含量和冰凉的口感让他保持着一种又清醒又梦幻的感觉。
“喂,再喝就要醉了。”阿丽适当地提醒了一声,但手上又递了一杯过去。
羊季迟钝地仰起头,惺忪的眼睛盯着阿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阿丽!我难道是个没人喜欢的衰小孩吗?”羊季哭诉着。
“当然不是。在我看来,羊季很有魅力哦。”阿丽笑着,一直都笑着,拍了拍羊季的背,抚了抚,帮他顺气。
“哇啊——我又被嫌弃了!”
“那还是个孩子啊!孩子!小孩子都嫌弃我了!”
“不哭不哭…我不嫌弃你哦…”
阿丽轻轻抱上去,像母亲一样,微微叹了一口气。
羊季哭得更大声了。
而瞟了一眼过来的蕾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