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跑到下层，就是整天过着这种堕落生活吗？靠着在游戏里当演员赚钱？”
“偶尔还会干点黑客的事，但这方面我不精……”李夜零也不否认艾莉娅说的。
“反正没一样是合法的对吧？”
“打游戏当演员算违法吗？再说了你能找到我当演员的证据？”
“你觉得我要是想让你去坐牢，是证据重要还是钱重要？”
比起李夜零的无赖样子，艾莉娅用一种更邪恶的目光盯着她。
“……”李夜零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再说话。
“你现在跟我们一起去第五阶层的据点，我刚买下的一栋地点比较偏的别墅。”
“我不去。”李夜零断然拒绝道，“我是不可能参与到这种无聊的事件中的，我知道你现在当上了总裁，一心只想把阿特拉斯搞垮，但这跟我没关系，游戏对我来说仅仅是用来玩的，这浑水我绝对不趟。”
“那你明天就会被阿特拉斯的维和部队抓走了，我想想……”艾莉娅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罪名就是猥亵幼童好了，情节很恶劣的那种，没有三年，当场死刑。”
“可我现在的性别，你这种指控可意义不大。”
“你觉得我要拿到你以前的身份信息很难吗？就说你犯案后替换性别不就好了。”
“不要太过分了女人！”已经被吃死的李夜零端着咖啡，一副流泪猫猫头的表情。
“我可是很认真的，这件事是暂时唯一能掰倒阿特拉斯的机会，如果你不帮我，而又落到别人手中，我确实不如现在就把你除掉。”
艾莉娅盯着李夜零的眼睛，她的瞳孔倒映着店里的灯光，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红色。
在上层尔虞我诈的竞争环境，这样一个大财团的首脑，说没有心机和狠手段是不可能坐得住这个位置的。
虽然樱晓亦只是以为他们是旧友之间在互相开玩笑，但李夜零能感受到，这个女人是会说到做到的。
“管饭吗？”无敌玩家李夜零终于还是向现实妥协了。
艾莉娅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接着说道：“看你表现。”
“什么叫看我表现？”
“樱晓亦的债务和违约金我会先帮她垫上，但全部属于你欠我的，但你现在单靠那500万肯定是还不起的，因此你现在也等于是卖身还债。你如果跟我一起去我的别墅，那也只能是以奴隶的身份，因此有没有饭吃，看你表现，也看我心情。”
“那我还是不想帮你了。”
“那就等着明天被抓，后天法院，当天晚上死刑。”
看着艾莉娅嚣张的翘起二郎腿，李夜零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你以为你有钱就能随意操控政府和法律吗？！”
“Sorry！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啊，谁让你当初放弃了少爷的身份呢，现在体制早就一天比一天腐败，我正是为了改变这一点，才想针对阿特拉斯。”
“你这种无良资本家少给我扯这些？难不成你还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
“确实，我不想你理解我的目的，所以就问你一句——来不来吧。”
“不管是你，还是阿特拉斯，没有谁会赢的。我不知道诺亚这次这么做的原因，但这个时代绝对不会还有救……”
“这不用你来操心，当好你的棋子，或者等事情完结之后，你继续像3年前那样逃跑就好。”
李夜零沉默好一会，扶了扶额，似乎终于是妥协了：“先陪我回公寓拿点东西。”
“是什么？时间很紧，如果不重要，没有去拿的必要。”
李夜零用一种无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很重要，我的日记本，以及一些备用的‘苍’的结晶，还有……我的药……”
艾莉娅的目光变得十分微妙：“怎么了？当初打死不沾烟酒的臭小鬼，现在到了下层，堕落到开始嗑药了吗？”
李夜零白了她一眼：“不是你理解的那种药……”
说罢，她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哦，懂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艾莉娅似乎通过李夜零的动作瞬间就明白了她说的，但樱晓亦还是完全搞不懂李夜零动作的意思。
几人离开咖啡店，搭了一辆由AI自动驾驶的出租车，向李夜零的公寓驶去。
在车上，樱晓亦反而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外人，根本无法插上两人的对话。
“那个……”她小声说道，“那些要抓我的人真的不在了吗？万一又遇见怎么办？”
“现在不用担心我们遇到他们，而是反过来，他们应该担心遇到我们——准确的说，是遇到这位美女总裁。”李夜零说道。
“我说过了，你现在是我的奴隶，乖乖叫主人。”艾莉娅只是补充了一句。
但樱晓亦看了看艾莉娅那跟自己差不多的体格，并没有明白李夜零的意思。
“我还是不懂，她能对付那些黑衣人吗？”
“嘿嘿，让你见识一下好了……”李夜零笑着，伸手去扒艾莉娅的衣服。
她飞快地撩起艾莉娅的外套，只见这名冷艳少女的腰间，赫然藏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她接着想要去夺那把手枪，但下一秒，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肉眼几乎完全察觉不到的速度，即使是刚才躲过子弹的李夜零，在这种近距离下似乎都没反应过来——
那是好几根突然弹出的，如同螳螂的镰刃一般的锋利物体，从刚才还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的双臂中，如折叠刀一样迅速弹出。
而李夜零则在刚才的这一瞬间被艾莉娅双手抓住，这锋利的镰刃直接抵在了她的眼睛前面，李夜零现在的样子，就如同被一只蜘蛛用尖刺般的螯肢抓出的猎物一样。
出租车的AI突然响起了剧烈警报：“犯罪事件！犯罪事件！请乘客立即停止！否则将会被作为证据被记录并上传！并且这辆车会被警察锁定！”
樱晓亦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傻了，但李夜零即使差一点点就被刺穿眼睛，她还是面不改色的微笑着。
“想夺我的枪，你是疯了吗？”艾莉娅放开她，那些机械肢体迅速收拢，重新折叠回她的手臂里。
“就是测测你的身手而已。”李夜零笑着。
“那你尽管测，下次我会真的杀掉你。”艾莉娅扭过头去，脸上写满了冷酷。
樱晓亦这才不敢再多问了，因为她确实没想到艾莉娅的手臂内竟然藏着这种机械武器，她一般也只见过那些混帮派的人士会把身体的一部分改造成武器，但没想到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看起来那么瘦弱的手臂，竟然也会是被改造过的。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进入到一个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世界。
似乎是察觉到樱晓亦目光中的一丝担心，李夜零豪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不用紧张，反正我们现在都是一丘之貉了，搞出事情一起死。”
艾莉娅知道她故意在吓樱晓亦，于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樱晓亦是我的客人，也是我曾经的会长，跟你这种奴隶还是有区别的。”
正说着，李夜零的公寓已经到了。
几人小心的上楼，进去之前，艾莉娅也用一个跟李夜零差不多的纳米手环，大致扫描了一下屋里有没有人。
确认安全之后，李夜零在门口扫描虹膜，打开了门。
按照李夜零说的，她只是拿出了一摞厚厚的纸质日记本，接着又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整整齐齐摆着几颗蓝色晶体的透明小盒子。
“你还写日记？”艾莉娅问道。
“不写怕忘，我并不想在经历一次之前的事。”李夜零说道，但樱晓亦并没有听懂“之前的事”是指哪件事。
“那为什么不用电子设备写？”樱晓亦问道。
“这个时代纸质文件可比电子文档靠谱的多。”李夜零回答。
最后，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拿出几瓶银色包装的瓶子。
樱晓亦猜，那应该就是李夜零所说的药了。
从瓶子上的字，她想起来，这似乎是一种抗排斥反应的药物，适用于那些给自己植入过义体的人。
难道，李夜零的身体也有什么部位是被改造过的吗？
樱晓亦首先想到李夜零是做过变性手术的，但她知道，变性手术其实并不需要用到这种药物。
“那个……李夜零她也是有哪里被改造过的吗？”樱晓亦有些好奇的问艾莉娅，同时打量着李夜零全身，似乎企图从她的手臂或者脚裸附近找到义体贴合的纹路。
“嗯，她的脑子……”
艾莉娅果然是知道的。
“脑子？”
“你跟她在一起，有没有发现她的反应速度比常人快出很多倍？甚至达到很夸张的程度？”
樱晓亦这时突然想起李夜零之前躲过子弹的情况。
“这……难道说她玩游戏那么厉害也是因为大脑被改造过的原因吗？这在神经连接的游戏里面，属于物理外挂，是很容易被检测出来的吧？她怎么没被封号？”
“不，你误会了……”艾莉娅远远地看了正在继续收拾东西的李夜零一眼，表情有些无奈。
“——她脑子里的东西，是为了抑制她的反应能力才加进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