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鲁道斯

作者:絆城烟沙〞染指流年 更新时间:2020/5/20 15:44:19 字数:3088

防火女看到尘陌的心思已经不在这边,便适时的结束了对话:“灰烬大人,如果您还有什么疑问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如果大人需要补充什么物品的话可以去找祭祀场的侍女,需要锻造舞的话可以去找祭祀场的奴仆安德烈,他们都在祭祀场的深处,您可以通过那条长廊找到他们。”。说完,她向着尘陌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防火女离开后,尘陌急忙来到鲁道斯面前和伊語站在一起。鲁道斯和伊語两人间的谈话也随着他的到来停止了,并一起看向了他。“你没事吧”尘陌关心的问道,他不知道两人刚刚交谈了些什么,只是直觉的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伊語没有说什么,只是漠然的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有事情。尘陌虽然很担心,但是见到伊語不乐意说出来,也就没有用继续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于是他抬头看向正在王座上笑眯眯看着他的鲁道斯,尊敬的问候道:“您好,我是尘陌。很高兴认识您。”

“哦,他就是你口中的无火的余灰、探王者,对吧?”鲁道斯向着尘陌笑了笑,然后看向伊語问道。

“是的,”伊語表示肯定,回答道:“他就是我跟你说的人。”

鲁道斯点了点头,和蔼的跟尘陌说道:“我是库尔兰的鲁道斯。”,他嘿嘿的笑了起来:“说来你或许不信......我是曾经传过火的薪王,而这还在承受微火,燃烧的身体就是铁证。这残败的身体,靠近点瞧,应该能看得很清楚吧?嘿嘿嘿......”

尘陌点了点头,对于这位王者他还是很尊敬的,尤其是再其他王者都已离去之时,只有他还默默的守护在此。但是对于此时鲁道斯的情况,他还是很担心,他刚刚注意到鲁道斯的腿已经断裂,在断裂处还有小小的火苗时不时的窜出,偶尔还能听到骨骼被燃烧后崩碎的细小声音。伴随着那崩碎的声音,白色的灰烬从断口处飞出,在空气中四处飘荡,最终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一堆。鲁道斯发现尘陌注视着自己的腿想要说些什么,他依旧保持着那份微笑,对尘陌说道:“毋须担心,我身体的状况我自己清楚。”

尘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只有你一个人苦守在这里,燃烧自己,而其他王座上的王者都已离去,是否可以寻回还未可知,您......”尘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鲁道斯听到这里已明白了尘陌的意思,他给尘陌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王冠,扶了扶正,便开口说道:“因为我是王,而此处是我的王位!”

鲁道斯看到了尘陌迷茫的神情,他问道:“你明白那个防火女口中使命的意义吗?”,尘陌闻言摇了摇头,这也正是他苦恼的事情。鲁道斯叹了口气,他指了指其它几个王座说道:“五座王位上有五位薪王,这都是为了传火啊。现在火终于要熄灭:为了传承即逝的火、为了再次将世界延续下去、为了重现最古老的传火,因此......”他的渐渐激动起来,表情也变得有些疯狂:“因此,我成为了薪王。我这矮子正沐浴在为王的荣光下啊!嘿嘿嘿......我成为了王......嘿嘿嘿......”

尘陌没有再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有些疯魔的鲁道斯,只有一阵的悲凉感从心底涌起......

谈话到此已经结束了,尘陌和伊語准备离开王座,在离开前,神情恢复了些许神智的鲁道斯跟他交代道:“我很喜欢你这个小子。这样吧,”他想了想说道:“在我成为薪王以前,我是研究“炼成”的人。就是将灵魂的特质凝固后取出......这可是史上有损库尔兰之名的禁忌喔。嘿嘿嘿......”他嘿嘿的笑了笑,而后认真的对尘陌说道:“不过那的确是能让人得到难得力量的技术。想要‘炼成’灵魂需要用到冶炼炉。那是用结晶蜥蜴蜕下的壳张开、合拢制成的特殊炉子。大部分的冶炼炉是在库尔兰消失了......但这里,是俗称的诅咒汇流之地,也许还有所存留。你如果在哪处找到了冶炼炉,就带过来给我吧,我可以帮你从某些扭曲的灵魂中提取出你或许用得到的东西。”

尘陌有些感动,他郑重的向着鲁道斯行了一礼,鲁道斯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而后闭上了眼睛,又变成尘陌刚开始见到他的样子。

从鲁道斯处离开,两人来到了一处台阶边坐下。尘陌的面色有些复杂,他想跟伊語倾诉,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乱糟糟的。终于,他还是鼓起勇气小声的对伊語说道:“我有些困惑。”,伊語向他投去了疑问的目光,他看向伊語,小声的吐露着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他可以嬉笑着说出自己遭受的痛苦,那种痛苦已经令他有些......”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成为王或者英雄有那么好吗?他完全也可以跟其他几个人一样选择离开,不用拘束于所谓的使命。他们已经在过去完成过自己的使命了啊。”。

伊語明白了尘陌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思考了片刻,斟酌着言辞说道:“或许成为王就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荣光吧。”她的有些不确定的又重复了一遍:“或许是荣光吧。因为他享受着成为王的荣光,所以他把这当成了自己的使命,不管这中间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他都不会在意。而其他离去的人,他们或许有了自己新的追求吧。”。

伊語的话语令尘陌陷入沉思,良久他才继续说道:“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但是却被赋予了一个莫名奇妙的使命,找回离去的王者,拯救世界什么的,对于我来说都太过虚幻。”他指了指周围的那些人,接着说道:“这里有那么多被唤醒的人,如果他们可以完成任务,那么也就不缺少我一个。如果他们完成不了任务,那么多我一个也没用。过去的我就已经完成过一次任务了,现在重新醒来,却告诉我这个使命会继续持续。我不想一直背负着这个莫名的使命。对于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使命,需要的是英雄,而我并不是。”他一口起将自己新的种想法全部吐了出来,眼神中透露着迷茫,希望她可以解答自己心中的迷惑。

对于尘陌所表达出的困惑,伊語眼含笑意的摇了摇头。他此时的状态,多么向曾经的自己啊。

尘陌看到伊語的动作有些失望,他的语气变得低沉,有些嘲弄的笑了笑:“原来你也不知道吗?”。伊語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将纷乱的发丝整理平整,双目含情,温柔似水说道:“我摇头确实是因为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就看你怎么去面对它。”说着她摘下了一直戴在自己脸上的老人面具,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将其别再耳后,清秀的面庞露了出来。

尘陌第一次看到了她的模样,虽然之前他就在脑海中想象过,但是当他看到那副面容时,还是感到了吃惊。更令他吃惊的是,在伊語左边的脸上出现了一大块暗色斑迹。他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才发现那不是斑迹,而是那块的皮肉已经褶皱变色,不复饱满,跟脱水了一样。伊語并没有在意和回避尘陌的惊讶和动作,她神色如常的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的使命,至少曾经是。我当初跟你说,我穿越“腐朽尽头之门”去到那个地方就是为了解除它。而在之后的旅途中,我找到了更加重要的使命,所以我决定要不惜一切的完成它......”她将面具戴了回去,接着说道:“我跟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是:如果你认为防火女说的并不是你真正想要做的,那就去寻找,直到你遇到那一件真正值得你为之付出一生去完成的事。一切顺着自己的心意,当你有一天回顾起你当初的决定,不会感到后悔便好。而不管你做下了怎样的决定,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

听到这话的尘陌非常感动,他握住了她那正在抚摸着自己面颊的手,低下头沉思不语,伊語的话语给了他莫大勇气。伊語就这么看着他,感受着他手心中传来的温暖,不曾打扰,等待着他的答案。良久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中的迷茫也全部消失,他坚定的与伊語说道:“你说的对,对于决定自己的命运的事,总要自己自己下定决心。我被唤醒然后被赋予了一个使命,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现在的我并没有别的目标,也不知道该去到哪里,总不能不能重新回到那片墓地之中。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先去试一试,如果做不到再放弃,至少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决定!”伊語点了点头,张开双臂,给了尘陌一个温暖的拥抱,表达着她的心意,正像她所说的,不管尘陌做何决定,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他,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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