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机道了声谢,拔掉充电线直接下了车,信步走向公司的大门。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也不知道安知晓有没有去公司,亦或者就待在了家里,等候着我的回归,她给谢雨凡打电话就说明了许多事情。
上了电梯在了思索起了这事究竟该如何是好,偶然间想起初中时看的网文,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当时真的激荡起我幼小不谙世事的心灵。
现在觉得这种事情也就只能想想了。
我还没那个脸皮去当所谓的上门女婿,说的有些难听,在我眼里这种人多少是沾点软膝盖的。平等的夫妻关系是至关重要的,从开始谢雨凡跟我的位置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不论是学识见识亦或者别的。
她读的也不是电子商务,而是工商管理,跟她相遇相识兴许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一个转折点了。
在一众公司职工奇怪的目光下,我坐在了办公椅上,就像是个木偶一样机械式的打开办公笔记本,只是脑袋里一片混乱。双手放在键盘上却不知该敲动哪一个,摸了摸手机,又张望四周,想看看安知晓有没有在这。
说到底我就是在犹豫,又想得到优渥不用努力的生活,又想拥有一段平等互相尊重的爱情,有失有得,初中就学过的鱼与熊掌,只是真的轮到选择的时候,那有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我无法确认自己对安知晓抱有的是怎样的情感,是爱情还是最为单纯的友情。
算了,一切都由它去吧,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
一阵纠结突然想到了匈牙利独立战争时期的裴多菲写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后面两句还轮不到我用,我也没那个觉悟。
用着手机悄然预定了快车,又朝着隔壁办公桌的同事看去想要借上几张纸,却发现他在听《西里西亚织工之歌》
我们织,我们织!
一重诅咒给国王-阔佬们的国王,
我们的苦难不能软化他的心肠;
他榨取走我们最后的一枚钱币....
.........
走进厕所的一间包间后,刚想要拨通电话给安知晓的时候,她就便打给了我,一切都是这么意外,我顺势接通,入耳的是沙哑的声音,一声接着声的抽泣:“你...你在哪?我想你。”
“公司...一会我就回去陪你,等我好吗?”我压低声线说道,因为偶然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心头油然升起不详的预料。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啜泣声断断续续,安知晓的热泪潸潸使我心头不禁蒙上层阴影。
喉咙蠕动,如刺在哽:“不会的。”
说罢也没道别,直接挂断了电话,手中抓紧的卫生间早已不成模样了,被我统统扔进了桶里,看也不看直接走出了卫生间,走出了公司。
公司门口闲聊的几个人保安,见我走出目光闪动,敲敲桌子一通电话便打了过去。
当我来到
......
豪宅里的一间卧室,谢雨凡安安静静坐在椅上,浏览着诸多有关公司的项目,突然的一通电话拨打过来,余光瞄过瞳孔紧缩。
“呃..徐毅他离开了,坐着一辆滴滴车。”
“知道了。”谢雨凡听后直接挂断了,蓦然间双眸酸痛起来,她早就料到了会这样,只是没想到会真的发生,她没有去准备对策只是单方面的去相信她爱着的人。
腰板终于不再停止,脑袋微微低下,泪水刚刚留下一滴便被她擦拭去,她不想再变成那天晚上丢人现眼的自己,噙着泪水嘤嘤呜呜根本不像她,好一阵后她停下揉搓眼角,抬起头直视面前,深吸一口气,平复的心情让她不再去想那些糟心事。
如柔荑般的指头快速敲动手机屏幕,给宫怀瑾拨去了一通电话:
“给我把安知晓父母的信息发来。”
......
此刻的我内心更是满怀踟躇,焦躁的心情就连司机都能看出来,抖动的大腿从头到尾就没停过。
在单元门口下了车,刚一下来,一阵清脆的步伐传入了我耳朵,再一转身,安知晓就已经扑到了我的怀里......
头涔涔而泪潸潸,她一仰头我便看到她哭肿了的双眼,想要撑起微笑的嘴角却始因哭泣而低拉着:“你为嘛不接我电话啊..”
“不会有下次了。”我没去回答为什么,而是轻轻抚她的头,紧紧抱住她。
彼此的温暖在这一刻互相能够感受到。
上了楼后,她不肯放开我的衣角,一直揪着。我深呼吸了口说道:“我们辞职吧,去别的地方工作。”
“嗯!”安知晓没问什么,而是重重一点头,抹干了眼泪,冲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收拾行李前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谢雨凡为什么能够找到我,能准确定位到我然后带我去那间豪宅呢?
看了眼桌上的手机一个激灵突然想了起来,然后急匆匆地给老杨打了个电话:
“干嘛子!”
“借我点钱。”我压低声线,可不想让安知晓听到。
“多少?”
“五千就够了。”
挂断电话后,不到一分钟支付包就发出一阵提示声,眼疾手快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再一看余额发下老杨发来的是一万,而非五千,顺便加了条备注:“有事跟我提”
心头一暖走出卧室跟安知晓说道:“我出去一趟,换一个手机。”
“一起!”安知晓受了刺激,自然不能让现在的我独自一人出去,她在恐慌谢雨凡的再次出现。
见她这般紧张,拍拍她的脑袋:“那就一起吧,顺便吃个午饭。”
.........
谢雨凡今天一天收到的电话没有一个是好的。
“徐毅和安知晓离开了。”
“有带行李嘛!”她一阵激动,不复以往的沉静,手中精致的茶杯一抖,茶水险些抖露出去。
“并没有,看样子像是要去逛街。”
“盯着他!”一声令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鼠标快速滑动浏览着有关于安知晓父母的相关信息,两人都是厨师,一个中餐一个西点。
敲了一声桌子又一声桌子,脑袋里的思绪始终没能平静下来,总是会不自觉地去想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