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吧。”牧白双手交叠，自然的搭在膝盖上。
虽然牧白并不缺少引爆销量的方法，不过他很想听听黄盘队长的想法。
“是这样的。”麦翩德微微停顿，整理词句后出声说道：“少爷您现在让我们上街头叫卖，这种售卖方式缺少宣传。”
“到现在为止，知道您电影的人，也只有那些买过的顾客。”
“如果是雷蛇影业的话，在电影还未拍摄完成之前，就会铺天盖地的广告造势，缺少宣发对于销售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但是我思考了一下，有一种销售方式，可以在宣发力度为0情况下，仍旧获得大量销售额。”
“哦？”听到黄盘队长的话，牧白嘴角扯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追问说道：“细说吧。”
“很简单——让顾客加入销售者行列，原本一张68的光盘，让顾客以60乃至更低的价格大量拿走，然后再以68的价格统一销售。”
“咱们现在本来就是靠人传人售卖，何不让人传人的规模变得更加庞大。”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麦翩德一席话，牧白不由得抚掌大笑：“你还真是一位天才。”
牧白并非调侃，也不是讥讽。
他的的确确认可黄盘队长的话，黄盘队长的方略，在地球上实际上也有范型——安利纽崔莱，传说中的‘你听说过安利吗’这一梗的由来。
这种销售方式叫做直销。
安利纽崔莱依靠着直销手段，成为世界私人企业500强之一，排在第25位左右，世界十大商标排行榜中排名第八。
在没有国家支持、银行贷款的情况下，安利的成绩堪称神话一般。
安利的销售模式一度风靡中国。
七大姑从安利公司拿到一大笔货，然后在亲戚之间各种推销，忽悠亲戚大量购买产品，甚至整体性接盘。
许多人经常说‘我给你安利一款游戏’、‘我给你安利一款电影’、‘本人拒绝一切安利’，却不知道这里的安利指的是一种销售手段——直销。
“少爷？”麦翩德忐忑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提议的可能性，仅仅是灵光一现便去找自家少爷提议，可能有欠妥当。
“就这么办吧。”在黄盘队长不安之时，牧白当机立断拍板：“这件事情交给你办，你需要注意的仅有两点——”
“——其一：给对方的拿货价最低不能低于45金币。”
“——其二：任何拿货的人，售价不得低于65金币。”
很简单的道理。
价格定价太低，就算大批量倾销货物，净利润难看也没任何意义；如果个人处的价格过于低廉，会让公司本体信誉降低。
只要避免这两点，直销就是百利而无一弊的手段。
“是，少爷！”黄盘队长正直身体，向着莫离行以骑士之礼。
他知道，自己的提议说道少爷心坎里了。
这种操作手段....能行！
.....
当日，下午。
西京最热闹的街道，一众骑士依旧不管的向路人推销光盘，唯独黄盘队长表现的风轻云淡，站在阴凉底下享受着静谧时间。
他甚至还买了一杯冰镇酸梅汤。
与拼命拉人头的其余骑士形成鲜明对比。
其余骑士定然不满，半个小时过去，副队长终于按捺不住，丢下手中的工作，来到麦翩德面前，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这样不合适吧。”
“别人认真工作，你独自在阴凉休息？”
“这样真的可以吗，我的将军？”
副队长口中的‘将军’俨然充斥着嘲讽的语气，可麦翩德却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手中的酸梅汤，嘴角咧起一抹笑容：“将军与士兵的差距之一，就是将军懂的如何使用脑子。”
“你....！”听到麦翩德的话，副队长登时涌现无数火气。
就在此时，之前跟麦翩德有约的克莱尔出现。
黄盘队长放弃跟副队长较劲，迎着克莱尔走过去，他深知克莱尔时间紧迫，于是直奔主题说道：“想要赚吗？”
克莱尔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加入我们。”麦翩德直言：“不过不需要你跟我们站在街上拉人头，你只需要将光盘卖你认识的人就行，你从我这以45金币的价格买盘，然后以65左右的金币卖。”
“一张光盘就能卖出20金币的利润。”
“这....”听到麦翩德所言，克莱尔的确有些心动。
他一个月工资也才5000多金币，卖一几张光盘，自己烟钱不就攒出来了吗！？况且克莱尔如今真的很缺钱，如果按照现在的失态发展下去，他这个月的生活费将彻底告急。
以至于动用存款。
动用存款吃喝决然不行，但动用存款做生意....这就划得来了呀。
“你认识的人中，一定有人会买这东西吧？”就在克莱尔思索时，麦翩德继续说道。
这句话将克莱尔最后的犹豫击成齑粉。
没错。
克莱尔有一批同为巡查队的手下，里面全是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卖出十几二十张光盘简直轻而易举，卖出二十张光盘就能获利400金币，对于克莱尔来说绝对不是小数。
这笔生意，稳赚不亏。
“给我来二十张。”克莱尔眼中闪烁起一丝笃定的神芒。
这笔生意稳赚不亏。
就在克莱尔下定决心之时，麦翩德一把将他的手抓住，他死死盯着克莱尔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道：“20张？这也太少了吧。”
“如果你仅拿20张的话，我无法给你45金币的最低价格。”
“最少一百张。”
克莱尔犹豫了。
20张光盘他有把握全部卖光，但如果是100张，砸在手里的可能性就很大，这玩意不是大米，大米卖不出去还能自己吃，光盘砸手里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他将承受很大的风险，
麦翩德似乎洞穿克莱尔的担忧，他嘴角咧起一抹弧度，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先生，你的思路从一开始就很片面，你不应该光从‘将光盘卖给需求者’的角度考虑，你可以发展下线，让下线来接手手中的货物。”
“将45收购的光盘，以50或者更高的价格卖给下线，让下线以68金币的价格去赚钱，以您的人脉关系，不难找到愿意做这门生意的人吧。”
这....
克莱尔身体一怔。
他还真没想过发展下线，细细思考，麦翩德所言似乎行得通，只要发展一位下线，最少能脱手20张光盘甚至更多，如果下线愿意发展下线....
下线的下线又发展下线....
下线的下线的下线继续发展下线。
这....
如果这条锁链成型的话，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他，将得到难以想象的利润，身为巡查队小队长的克莱尔人脉资源并不匮乏，这条道路到底蕴含着怎样的财富....克莱尔大抵上能洞悉一二。
“给我....一百张....不....一百五十张！”克莱尔深吸一口气，双眸闪烁起一丝凛冽的神芒。
这一波，有放手一搏的价值。
“但是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
“我身上也没那么多现货，今晚六点，你在....等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问题。”
克莱尔点头应声，旋即头也不会的离开。
一旁的副队长看傻了。
这....
莫名其妙卖出150张，成绩瞬间超过所有人上午总和。
黄盘队长瞥视一眼副队长，并未出言讥讽，他的心中很平淡，因为他知道，自己与这些人....已经不在同一档次了。
.....
当夜。
黄盘队长与克莱尔完成交易。
以45金币一张的价格，一次性出售150张光盘，但其实在单张利润严重缩水的情况下，今日利润并未超过昨天太多。
但直销的套娃....才刚刚开始呢。
.....
翌日，清晨。
麦翩德已经彻底放弃上街拉人头的行为，他仅仅是在阴凉处静静等着，等着克莱尔的出现，下午两点....那预料之中的身影终于道来。
“请再给我五百张。”
“好嘞。”
....
当日，凌晨。
克莱尔回到家中，他怔怔的站在屋子中央。
两天。
六百五十张光盘顷刻间销售一空，他的定价是五十五金币，一张光盘利润为十金币，两天净利润为6500金币，已经超过一个月的工资。
望着床上堆积成小山状的金币，一阵狂喜从克莱尔心中涌现而出——六百五十张光盘能转六千五百金币，如果是....一万张光盘呢？
一个疯狂的想法，从克莱尔心中浮现而出。
他。
要站在顶峰。
站在这直销界的顶峰。
克莱尔没有睡觉，而是拿起手中仅剩的一块记录水晶，摸着凌晨的夜色，缓缓走出房间，他要拜见西京夜生活的帝王。
那亮在西京的长明之灯，消金窟的无冕之王，地下世界的掌控者之一，如果是她的话，吃下一万张光盘绝不是问题。
说干就干。
想到这里，克莱尔走出房间。
身为巡查队一员的克莱尔，对于消金窟的所在自然门清，这种介乎于黑与白之间的产业，需要格外的与巡查队搞好关系。
克莱尔，这位巡查队的中层人员，跟西京黑暗世界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联系。
今天晚上，他要摆脱巡查队成员的身份，跟黑暗面的人做一笔生意——一笔价值万金的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