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啪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支价值688金币、颇为漂亮的星空色杯子在艾薇儿的盛怒之下化为碎片，她手中正拿着一份报告。
——西京热今日营收报表。
按理说，这种报表不会如此迅速的公布，但因为有对赌协议的缘故，加上阿帕奇家族权势滔天，早就将交易所打点通透，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获取报表。
今日毛利润（总收入）：五十二万。
纯利（刨除成本后）：二十九万。
虽然距离对赌协的界限——一百五十万还有一段很远的路要走，可现在的情况....俨然已经远远超出艾薇儿的预料。
在她的视角中，只要将放映厅卡死，牧白的收入应该为0....不...应该是复数！
——收入抵不过拍摄成本。
事实也正如此，现在放映厅循环播放的，除却一部新片外，其余的全部都是老电影，也全部都是雷蛇影业的片子。
放映厅没给牧白供给哪怕一分钱收入。
妈的。
离奇。
就算这份报表是经过交易所负责，绝对公正的，但艾薇儿也无法相信其真实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薇儿从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战气，身上升腾起近乎于实质的愤怒，她抓住身边的女仆，这位女仆正巧是当日对赌协议时，站在一旁的那位。
“大...大小姐。”那位女仆泪眼婆娑，声音颤抖的说着：“对方没有选择在放映厅排片，而是以记录水晶的形式，将电影刻录成光盘....”
女仆受艾薇儿委托，一直监视着西京热的动向。
麦翩德一行人上街公开销售，自然瞒不过女仆的眼眸，不过纵使女仆知道牧白的销售方式，可居然能卖出这么多份，简直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从价格来算，牧白一点最起码卖出一万颗记录水晶。
一万颗记录水晶，放在地上能堆成一座小山，怎么能是光靠十几个人当街叫卖能达到的成绩呢？
“怎么可能！？”艾薇儿放开女仆的衣领。
女仆站在原地，胸口的衣服被揉搓的褶皱起来，雪白的大团子从衣服里跳出一半，而且被紧致的衣服固出一道印痕。
饶是如此女仆却也不敢整理，生怕自己的动作触怒大小姐。
“那东西，给我看看。”艾薇儿重新坐会椅子上，双手交叉叠放于膝盖。
她想装作气定神闲，但脸上的表情仍然将她的愤怒暴露的一览无余。
“大小姐。”那位可怜的女仆摇了摇头，泪眼婆娑的站在原地。
那份记录水晶她看过，里面充斥着污秽的画面，绝对不能给大小姐看。
“废什么话，快点给我放出来！”艾薇儿咆哮出声。
女仆委屈巴拉，怯懦的点了点头，将记录水晶投影在前方的墙壁上——
————FBI warning！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耳熟能详的背景音乐响起。
几分钟后，画面出现。
“太太，府上的白蚁问题很严重啊。”
然后....
然后....
然后....
画面刚刚播放一掉段，艾薇儿脸上便是充斥着血红之色，她将一口银牙咬的格吱吱作响，双眸中闪烁起择人而噬的凶芒。
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声音。
只有记录水晶里传出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端的是相当令人尴尬无比。
“给我关掉！”
艾薇儿咆哮出声。
女仆如蒙大赦，离开将记录水晶关闭，此时此刻，艾薇儿脸上的表情充斥着难明的复杂，羞怯与愤怒导致的红晕将她的脸颊映成赤红之色。
最可气的是——艾薇儿知道，牧白将这种艺术形式叫做‘艾薇’。
可恶！
该死！
“居然胆敢如此挑衅本小姐，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艾薇儿跺着脚，咬着嘴角，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牧白恐怕会被穿越空间诛杀一万次。
不过艾薇儿有一点误会了，牧白将这玩意定义为艾薇，并非针对艾薇儿....而是终于艺术。
对吧。
“大小姐。”就在此时，之前那位女仆站出来，低着头出声说道：“其实....其实您有反制的手段，牧白少爷的行为虽然不违法，却也不受法律保护。”
“这种站在灰色地带的产业....想要对付并不难。”
听到女仆的话，艾薇儿眼底闪烁起一丝精湛的神芒，身上的怒火也略微消退。
对。
自己并非没有反制的手段。
这次对赌协议，胜负还为见分晓呢。
.....
翌日，清晨。
牧白与琴雪瑶告别之后，离开位于耕种区的小宅，他直接来至家族老宅，准备观摩麦翩德拍摄新电影。
有牧白在场指导，第二部电影也拍摄完毕。
不过在整个拍摄过程中，牧白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麦翩德也是邪门，选取电影的题材真就是NTR呗，剧情跟昨天居然有80%相似。
牧白甚至怀疑麦翩德将昨天发生的一幕亲眼瞧了去。
邪门。
牧白不知道，此时此刻，邓蒂丝正在偷笑呢，能左右西京热的人....除却牧白，不就剩下邓蒂丝了吗！
拍摄完成后，麦翩德缓缓走过来，向着牧白深鞠一躬：“少爷，怎么样，我还算可以吧。”
“还行。”牧白点了点头。
以第一次导演电影来说，麦翩德做的可圈可点，假以时日培养下去，麦翩德说不定真的能成为黄盘将军——统领整个黄盘界。
“等这部电影拍摄完成后，就立刻开始进行直销吧。”牧白不假思索的出声说道。
“这....”麦翩德闻言，微微犹豫后，出声说道：“少爷，这样不太好吧，第一批电影还未被市场消化，如果贸然投入第二批，势必会让底层直销者受到巨大冲击。”
如果加急赶时的话，三天之后就能让第二部电影进入直销渠道。
可三天时间，远远不足让市场消化第一批电影，直销的弊端在于——需要大量时间才能让货物传递在消费者手中。
举个例子。
国王将东西给将军接盘，将军将东西给统领接盘，统领将东西给队长接盘，队长正要开始真正的将东西卖给需要的士兵之时，牧白向市场投入第二批电影。
无疑将大量底层直销者给坑了。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牧白听到麦翩德所言，嘴角咧起一抹弧度：“只要维系好顶层直销者，那些中层、底层的直销者被坑又有何妨。”
“韭菜，不就是用来割的吗？”
牧白话语落罢，麦翩德陷入沉默之中。
原来，当麦翩德还考虑维护直销者利益时，牧白已经将他们纳入收割行列之中。
这波，牧白在第五层。
“还真是坏呢。”不知何时，邓蒂丝出现在一旁，出声说道。
牧白对于邓蒂丝的突然出现早已熟悉，他平淡的说道：“这并不是坏，当然也称不上善良，资本啊，就是没有感情的东西。”
“逐利、利益最大化，就是我的全部。”
牧白冰冷的话语落在众人耳畔，包括邓蒂丝在内，所有人心中一怔，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从牧白冷淡的话语中，他们真的感受不到哪怕一丝丝的感情。
经济学上的‘理智人’，所作决策均由边际效益决定，而边际效益....与感情无关。
“快点准备吧，对赌协议不能输。”牧白出声说道，他也不管麦翩德是否懂得对赌协议，反正催促他尽快完成就是：“记得在新片进入市场前通知顶级直销者。”
“让他们将手中的货物尽快甩掉。”
“是。”麦翩德点头应声。
麦翩德心中清楚，牧白之所以让他联系顶层直销者，绝不是出于善心，而是保护自身利益——倘若顶层直销者利益受到损害，那将对直销锁链造成巨大破坏。
.....
这三天。
西京热几乎没有任何收益，但一种叫做‘艾薇’的东西，却是已经被众人所熟知，这种娱乐方式一度在西京黑暗面掀起轩然大波，直销光盘这种几乎空手套白狼的赚钱方式，更是让人为之疯狂。
50、55、60金币买记录水晶，68左右往出卖。
这不就是捡钱吗？
血红夫人很聪明，她将直销的权力与地位相绑定——不是谁有钱就能买，谁在黑暗世界地位更高，谁就能在直销中站在前列，这种直销模式，站在前列意味着什么....
应该无需赘述。
突然某天。
血红夫人开始大批量的让光盘流入市场，几乎任何人都能参与直销，分上一杯羹，黑暗世界更是爆发出一阵难以想象的大地震，街头的小混混，谁手上没有两张光盘，都会显得掉价。
又过两天。
新电影进入市场。
老旧影片价格受到剧烈冲击，其标志性的拐点在于——西京热公司给出的官方售价，从68金币跌落至49。
血红夫人手中光盘全数脱销。
她手下得力干将光盘脱销。
倒霉的人....就是那些街头的小混混，一张两张光盘还好，如果手里真的砸了十几张乃至几十张光盘，对于经济拮据的小混混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
..... 克莱尔坐在家里，嘴角咧起一抹疯狂的弧度。
来了。
新的机会来了。
他又可以赚上一笔，三万....不....这次克莱尔要赚的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