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世故，我爸妈给我起这个名字的原意，是让我多了解一下人情世故，好在这个世界上圆滑的生活下去。
我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甚至将人情世故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欢迎来到张氏情感代理事务所，我是张世故。”我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看着面前这个俏丽而又熟悉的女人：“柳欣欣小姐，请坐吧。”
“非要每次都这么程式化吗？”柳欣欣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将一个装满了钱的信封丢在了桌面上：“这是上次礼物卖的钱。”
我开心的抓起信封掐了掐，笑容僵在了脸上：“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两万？”
“有两万就不错了。”柳欣欣叹了口气，拿出一根廉价的口红给自己补妆：“现在二手礼品市场不稳定，很多老店都不干了。”
“你说你，一个月挣得也不少，那些家伙也没少送你化妆品，用点高端的奢侈品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将现金丢进了身后的保险柜之中。
“你要是送我一套，我肯定舍得用。”柳欣欣啪的一声合上了自己的小镜子：“问题是你舍得送吗？”
“我怎么没送你？我要是不送你的话，那些人会争着抢着送你吗？”
“你还有脸说，每次都送空盒子给我。”柳欣欣撇了撇嘴：“怎么，我还能真把你的东西昧下不成？”
我尴尬地笑了笑：“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对了，再过两个星期就是白色情人节了。
我给你的那份名单你看了吗？记得自己烘焙一些小点心回敬给他们。
我给你分了等级，一等的送爱心便当，二等的送批量烘焙的小蛋糕，三等的就回个微信信息好了。”
“烘焙……好麻烦的。”
我坐回我的老板椅上：“我的大美人，你以为当校园女神那么容易的？凡事都有代价的，能赚大钱的人都不容易。”
柳欣欣忽然沉默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额……怎么了？你是不是累了？那什么……要是觉得烘焙累的话，我帮你做好了。”
“学长。”柳欣欣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看着我的双眼：“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心中一惊：“我没听错吧？”
“我真的不想再继续做下去了，我思想压力好大。
我现在每天都会做噩梦，梦见那些男生对我穷追不舍，骂我是骗子，欺骗他们的感情跟金钱……”
“……”我缓缓地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张合同：“你还记得这个吗？”
“学长，你怎么……”
“两年前，你拿着这张纸找到我，让我救救你妈妈。说是要把自己的第一次卖给我，让我帮你付母亲的医药费跟手术费。
那个时候你穿的脏脏破破，面黄肌瘦精神恍惚。
我当时问你，为了赚钱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干。你哭着对我说，你愿意。”
“我……”柳欣欣看着我手中那张手写的卖身契：“我……”
“两年过去了，你成了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唯一的女神校花。连大学的招生手册以及宣传画上，都印的你的照片。
不光是你的大学，整个大学城遍布了你的仰慕者。
你不但有钱给你妈妈做手术，让她住最好的医院。她出院后你还给她在老家置办了两套房产一家超市。
柳欣欣，你知道我把你捧起来花了多少精力吗？
现在正是咱们大把捞钱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不想继续了？”
我碰的一声将这张纸啪在了桌面上：“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会承受多大的损失吗？”
“我知道！”柳欣欣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你受到的损失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你。
但我真的……我不想再继续了。
我已经拿到了国外大学的保研名额……这个假期就要飞往美国，三年之后再回来。”
我愁肠的捂住了额头，将桌子上的卖身契团成了一团砸在了她的身上：“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行，你可真行……
拿着你的卖身契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张世故。”柳欣欣没有去捡那个纸团，反而是站在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地盯着我：“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产品。”我一点没有磕绊：“你是我公司成立以来，推出的最自豪也是最成功的产品。”
“那你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还有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
我叹了口气：“柳欣欣小姐，你知道为什么你每次来，我都是那么正儿八经的对待你吗？
我就是想让你意识到，我跟你之间是合作，是一个项目的共同推动人。
至于我在微信群里，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为了烘托气氛，也是为了激发其他人的竞争欲望。”
“果然……”柳欣欣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难道你对我就没有……”
“你这幅表情还是我教给你的，用在我身上合适吗？”我冷笑一声：“还有，今天这身衣服是精挑细选的吧，我怎么不记得你喜欢穿这么深V的风格？”
柳欣欣咬着牙坐了回去，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明明是你背叛了我，你为什么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背叛了你？”
柳欣欣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忽然炸了毛。她愤怒的从自己的皮包之中拿出了一沓子照片，恶狠狠地摔在了桌面上。
“我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了你三心二意，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这些，都是我收集到的证据！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面色淡然的拿起了桌上的照片：“哦，这些啊。这些，都是我的客户啊。
这张是我的学姐，她是现在的当红明星。我呢，负责帮她烘托气氛，控制粉丝舆论走向，以及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个是我同伴同学，毕业之后成了网络女主播，现在是某平台的当家花旦。我可是她直播间的大哥，平时都是我带着人给她刷礼物的。
最近还在帮她做vlog，试着往短视频方向发展。
至于这个……”
我拿起这张照片在柳欣欣的面前晃了晃：“这张是我选的，你的继任者。虽然我不知道你已经拿到了国外大学的保研名额。但你也马上要毕业了。
我发现果然还是女神校花这条路子赚得多，而且很轻松。
所以，早早的就锁定了人选，好等你离开之后无锋衔接。”
“你真是！无可救药！”
柳欣欣看着我对这些照片如数家珍，气的满脸胀红：“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做这种事情吗？
给人当托，给人当舔狗？
靠着坑蒙拐骗赚钱？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舔狗怎么了？”我毫无愧色：“我确实是个舔狗，但我是个专业的舔狗！还有，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柳欣欣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做的头发指甲，你的项链戒指限定版的名贵香水，还有你里里外外的衣服！
那都是老子一口一口舔出来的！”
“那我现在都还给你！”
柳欣欣说话之间就开始和扯下自己的项链，摘下自己的耳环往我身上砸。随后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一副要把自己扒光的势头。
“喂！你干什么？！别冲动啊！我叫人了！”我连忙跑出来抓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你怕什么？放开！”
“你这个疯婆子！喂！窗户外面可是商业区大马路，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万一被学校的那些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我就说最后选了你，正好让他们死心！你撒开！”
“你这是断我的财路！这传出去我还怎么在这一行混！”
“砰砰砰~”
一个带着大号墨镜的长发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办公室，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两个。
“学弟，你这里还真是热闹啊。”
“你怎么进来的！”我脸色激变，赶紧将柳欣欣挡在了身后：“我刚刚锁了门的！”
“嘻嘻，我趁你上次喝醉了酒的时候，把你所有的钥匙都配了个遍。”
墨镜女自顾自的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不要管我，你们继续就好了。”
“你是谁？”柳欣欣充满敌意的看着墨镜女。
“这是我学姐。”我将柳欣欣的衣服摆正，扣好了扣子：“名字叫徐倩……她是我第一个客户。你老实点，别再闹了。”
“哎呀，好戏落幕了。”徐倩拿下了自己的墨镜：“真可惜……”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有一部戏正在拍摄，这个时候不在影视城熬着，为什么跑回来？”
“回来参加个宣发而已，顺路就来你这里看看。”徐倩很有派头的翘起了修长的美腿：“不过好像，耽误了你的好事啊。”
“哼！”柳欣欣认出了这个女人，自然是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
“你也不怕被狗仔拍到？万一……”
“那也没办法，我是有急事才来找你的。”徐倩收起了戏谑的笑容，坐正了身体：“有个事情，你得帮我。”
“你现在没有什么负面新闻，新戏也要等段时间，难道有什么突发事件？”
“不是我，是我的经纪人。”
“韩姐？”
“对，她……失恋了。”
“我知道，那不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吗？”
“是啊，可是她到现在都没有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徐倩叹了口气：“她整天魂不守舍的，严重影响工作。我们一起打拼起来的，我也不想换掉她。
怎么样学弟？只要你帮她走出失恋的阴影，我一定会付一笔让你满意的酬金。”
我毫不犹豫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好了，我可是专业的舔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