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
“WOW,别生气。我这不是随便问问么?老搭档叙叙旧嘛。”
“几年不见,你嘴倒是越来越欠了。你以前可不这样。”
“多谢夸奖,那我以前什么样?”
墨染倒是有点好奇诺伊曼对自己的看法。
“天真,傻。但是很认真,和正直?”
诺伊曼摸着下巴眼睛看向天花板,似乎回想着墨染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光。
“看看,现在的你。嘴里叼着根烟,一副痞子的样子。哪儿还是什么勇者。我听说你现在还被炎国通缉了?”
墨染掐灭了烟头。
“既然“金苹果”计划失败了,你能透露一下那个计划具体是什么吗?”
"那可是不列颠的机密,我可不想也被通缉。"
“那就说说能说的部分。”
“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之前看过一下相关的文件,只是含糊的提到过几句。”
诺伊曼揉了揉脑袋,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承认。这项目我们皇家研究院失败了,这方面我们比不过炎国的天机阁。”
“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
“你知道电子计算机么?”
“电子计算机?听说过这个词,就是那种用来进行大量数学运算的东西?”
“金苹果计划简单来说就是投入研发突破性的计算机。”
“就这玩意儿?我还以为是什么超级武器呢,像原子弹什么的。”
“你还是不要了解得太深入比较好,不是什么人道的科学研究。我都数不清楚这么多年我们到底报废了多少个“湿件”。”
不人道?其实说了老大半天,墨染还是没太搞明白。
如果只是研发新的计算工具,为什么会不人道?
难不成,为了追上炎国的进度皇家研究院天天加班压榨员工?
“搞不明白你们这群学者,闲话到此为止,咱们还是干正事吧。”
“干正事?哦~没想到你真的是为这个来的...也不是不可以。你还挺大胆的嘛。”
诺伊曼脱去了白大褂躺平在床上,正要脱去紧贴身体曲线的黑色毛衣。
“你可拉倒吧!我说的是这个!”
墨染将黑色的长剑从背上拿了下来,重重的拍在桌上。
“嚯!圣剑惊鸿。你怎么把这玩意儿带出来了!”
“要不是带着它,我就不会被通缉了。”
圣剑安安静静的躺在的剑鞘中,而剑鞘外围上了好几圈银白的锁链,似乎是不想让它再次出鞘。
“这锁链,亚金和秘银的合金材质,蚀刻了法术?怪不得我只能微微感受到它的灵能波。”
诺伊曼抚摸着剑鞘。
“这锁链是顶级的炼金产物,但封印法术却很蹩脚,不然的话能完全藏住圣剑的气息。你找哪个三流魔法师下的封印?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锁链。”
“行了,别骂了。我自己下的,我知道我的魔法技艺只能算三流。”
“你自己下的?”
诺伊曼捂着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好了,我错怪你了。要是抛开一般人根本学不会的专有法术,你连三流都算不上。”
“那么,你想让我干什么?”
“破坏这把圣剑。”
“蛤?”
诺伊曼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你疯了?!”
“没有,相反这正是我带着它离开炎国的目的。”
墨染指了指剑柄处的一颗最大的宝石。
那是一颗名为“白星”的漆黑宝石。
白星才是圣剑的本体,每一代勇者获得圣剑时,外观都会根据勇者的特点产生变化,唯一不变的正是它。
它也是圣剑那可怖力量的源泉。
在持续了上千年的魔王战争中,人类依靠圣剑与勇者的不断牺牲,才稳住了局面,不然早就从这个世界上绝种了。
“我自己试过了,它会自己凝结一层禁绝护盾。从物理层面上,这颗宝石几乎是坚不可摧的。”
“所有你想让我用法术试试?”
“嗯。因为你是我现在能找来帮忙的,最强的魔法师了。”
“你为什么想要摧毁它?圣剑可是人类不屈精神与正义的象征。它早已不是一把剑这么简单。”
“正义?”
墨染抽搐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怪笑。
“说真的,我当勇者这么久。什么都感受过了,除了正义。”
“或许它曾经是正义,不屈和希望。但现在早已被扭曲了。从拿起它开始,勇者只是用来不断发动新战争的工具。”
“况且现在魔王战争早已结束,我们用不着它了。我不能容忍这种扭曲的传承继续下去。”
“抱歉,我没法帮忙。”
诺伊曼将圣剑放了回去。
“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
“我不能帮,也帮不了。”
“你说得对墨染,如果从物理层面来讲白星确实几乎是不可摧毁的,但从魔法上更是!”
“它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灵能,如果物理难度能用摧垮一座庞大的山岳来比喻的话,它的法术击破它的难度则是湮灭整个宇宙。没有魔法师能摧毁它。”
“或许你把它扔到核爆中心点还有点机会。”
“真的没办法么?”
“没办法,也不会有人做。你知道么,没人会愿意背上这个背叛人类的骂名。”
“那行吧...”
墨染点了点头,重新将剑背在背上。
“墨染,听我一句。你还是放弃吧。如果你不想当勇者了,把剑还回去,然后随便找一座城市住下,没什么丢人的。”
“如果你以勇者的身份回去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不能什么事情都背在自己身上。”
"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当你拿起它时,你就被“正义”所支配了,勇者是失去了自我的可怜人。”
“是因为墨菲的事情么...”
“别提墨菲!!!”
墨染突然吼了起来。
“你就这么害怕回忆起她?!如果你没有勇气,那你就跑啊!逃啊!把这玩意儿给扔了跑!”
“你就是这样,把什么都背在自己身上。但却没有勇气面对。”
诺伊曼指了指楼下。
“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夏缇拉?她倒是长得像墨菲,你把她当成了一个替代品么?”
“如果你这么一意孤行下去,既不愿意逃避又不愿意前进。那么悲剧只能不断上演,墨菲,现在是这个女孩,还会有下一个!”
“我TM让你别提墨菲!”
墨染一脚踹倒了桌子,啤酒瓶咕咚一下落在地上,带着气泡的酒液不断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