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墨染整个人都惊了。
诺伊曼就瘫坐在公爵右边的沙发上,手里举盛满红酒的高脚杯。
根据墨染的印象,这家伙不是一个会品尝红酒的主。
这酒估计是这家伙私自从会客室里拿的。
转眼望去,一旁的木桌上摆在一瓶瓶口碎裂的酒瓶。
只剩半截的橡木软塞浮在深红色的酒液中。
这家伙安逸极了,只是看上去是这样的。
但很惊人的是,不光夏缇拉。
就连墨染都没注意到这么个大活人一直就坐在对面。
“我都坐在这老半天了,你们都没注意到我才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好吧?”
诺伊曼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咂了口红酒。
眉头微皱,这“昂贵高端”的酒显然不符合她的口味,还是啤酒更对味。
“看来两位互相都很熟。”
“不能更熟!”
公爵笑了笑接着说。
“传言说诺伊曼小姐曾经与墨染先生共事过,看来是真的了?”
“如果被当做实验小白鼠能叫做同事的话。”
墨染显然不想回忆起那段“痛苦”的时光。
“我们言归正传,这会你到底叫我来干嘛?”
“叫你来干嘛?”
诺伊曼从座位上蹭的站起来。
“我倒要好好问问!你到底又搞了什么幺蛾子!城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地蟒!”
“我的家!我这几个月的研究数据!我的珍贵藏品全给那群畜生毁了!”
诺伊曼几乎咆哮了起来,右手死死的抓住头发。
她回忆着自己拉着两大箱罐装啤酒回家时,看见消防员正冲自己化为一片焦炭的家喷水的场面。
“我就知道!有你在这里,就没好事!”
“靠!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这地蟒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什么都...什么都不知道。”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一脸呆萌夏缇拉。
“和你没关系?那它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往城市里跑?”
“那我怎么知道,就不能是人家...人家地蟒出门旅游什么的么?”
好家伙,出门旅游。
这种话墨染都说得出来。
此刻这个前勇者在气势上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怒发冲冠的女人给压制住了。
他双手投降的缩在座位上,也摆出一脸无辜的熊样子。
他和夏缇拉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大一小两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历代勇者要是看见了这一代的丢人家伙,怕是要气得从世界各地的英雄冢里气得爬起来。
“真和你没关系?”
“真的。”
看见墨染这怂样,诺伊曼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那你呢小朋友?”
“俺也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诺伊曼望向自己,夏缇拉的头也赶紧摇得跟一个拨浪鼓似的。
刚才诺伊曼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墨染,要真是墨染的锅...
夏缇拉差点就准备和他划清界限了。
“那就怪了,这些根据现有的情报。地蟒进城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它们感受到了威胁,被驱赶进了这里。”
“怎么说?”
“附近山脉中的地蟒,还包括相当多的其他魔兽都在往外边跑。不光是格勒诺城,附近的其他城市也有部分接触报告。不过格勒诺城离得最近,首当其冲。”
“它们似乎在逃跑,我以为是你背上的圣剑吓到了它们。你前几天不是去了一趟森林么?”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森林?”
“我听熟人说的,况且你那行踪,只要细心谁都追查得到,到现在你还没被炎国抓回去简直是奇迹。”
“熟人?”
墨染还是没搞明白。
“我是去了一趟森林,就一把圣剑而已,能吓跑整个山脉的魔兽?我是勇者我怎么不知道圣剑这么厉害?就算能,我也已经把它给锁住了。”
“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你把它们给吓出来几乎是唯一勉强站得住脚的解释了。”
“哪怕我也不认为圣剑能吓跑它们。”
墨染一拍手。
“你自己都不相信,那不就结了?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彻头彻尾就是无辜的。”
"我已经命令阿尔比斯山脉附近的所有城市提前进入戒严状态,它们问题不大。"
卡洛琳公爵接着说。
“地蟒到底是为何要离开山脉,不是现在需要弄清楚的。这件事情大可放到危机解除之后再研究。现在我们的关键问题是格勒诺城的危机如何解决!!”
“打住!”
墨染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那是你们二位,还是外面诸多高官的问题。不是我们的。”
“你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
“那不然呢?拜托诺伊曼,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从学校里跑出来。现在安全了我还留在这城市里干嘛?”
墨染一只手握住了夏缇拉的肩膀。
这突然起来的触碰让小白兔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还要把她安安全全送回马塞纳城呢!你说是不是啊夏缇拉!”
“是是是。”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对付魔兽哦你好歹也算一个专家,这座城市还需要你的帮助。”
“我退休了,再说我留下来又能做什么?你指望我一个人击退数十万的地蟒?别做白日梦了。”
墨染起身拉着夏缇拉的小手,准备走人。
“我们可以付你酬金,十万金鸢兰如何?”
“钱可买不来命。”
“如果你接受,那么这十万金币可以买来无数平民的生命。”
“我是说自己的命。”
墨染推了两下大门,不过那貌似并非普通的隔音法术。
大门纹丝不动。
公爵也站了起来。
“墨染先生,您是上天选定的勇者,你背负着圣剑,也背负着拯救无数生命的责任。”
墨染保持着沉默。
卡洛琳公爵打了一个响指。
光芒再次闪过,法术已经被解开了。
“如果你想否认这一点,那么可以离开。”
“我不是什么勇者,只是一个偷走圣剑的小偷,一个逃犯。您最好不要搞错了。”
“那么我也可以代表法兰曦亚政府逮捕你。”
“请便。”
墨染推开了大门。
刷刷!两道金属流光闪过。
公爵亲卫的佩剑横在墨染身前。
这一下可真是把夏缇拉吓得不轻。
"让开。"
“公爵大人让您留下来。”
“让开!没有第三次。”
墨染右手握紧了夏缇拉,左手掌心聚集着光流。
如果你以为没了枪械就能轻松打败他就大错特错了。
在关于勇者的诸多训练中。
军用魔法,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技巧差一点无所谓,在他海量的魔素的支持下。
这些魔法依然极具威力。
长剑的剑身嗡嗡的响着,这是某种共鸣的表现。
这些侍卫正在为佩剑注入魔力,长剑并非只是花架子而已。
“墨染要不然咱...”
突然剑拔弩张的气氛着实吓到夏缇拉了,尼玛这人与人之间动起手来不比地蟒差啊。
“算了...放他和那个女孩走。”
侍卫放下了剑,墨染手中的光芒消散。
带着夏缇拉匆匆消失在了走廊另一端。
“咱们可没说好就这么放他走了。”
公爵揉着眉头重新坐下。
站在一边的诺伊曼倒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这样的人还算得上是勇者么?留下来也没用。”
“从前还是算得上的,自从...”
“诺伊曼,我对你以前在炎国的事情没多少兴趣你知道吧?”
“我不管他了之后,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他。”
!!!
诺伊曼站了一会,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卡洛琳公爵的言外之意。
“你是说炎国一直...”
“嘘......别乱嚷嚷。让我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去看女儿的时候我可不想让她看见我这幅疲劳的样子。”
"说不定他会转念回来帮忙。"
“如果是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