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宿命之绝,那个眼神像冰窟一样的老头,他用的武器?”巴尼特从桌前抬起脑袋,诧异地看向的一旁的索尔。
“对是,宿命之绝,一把很有来头的武器。”索尔点点头。
身体向前倾的修斯卡,一双敏锐的精灵眼睛,仔细观摩着琥珀色剑纹,条线复杂而流畅,透露一股深邃的神秘。
感受迎面传来稀薄的热浪。
“是龙。”
“一颗龙核打制的武器。”修斯卡睁着眼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紧张说道:“我能感受到这把剑,释放出来的温度,是属于龙焰的特征,而且级别比沙漠中土遁龙还要高上一级。”
道伯安微眯着眼睛,嘴角叼着烟。
袅袅的烟气从另一边的嘴角升出。
“不错,宿命之绝是一条龙核锻造的序列武器,一把真正意义上的序列武器。”道伯安吸入一口烟气,眼中闪着奇异的波动,口中淡淡说道。
伊文捷琳像是一位研究学家,眼睛盯着出鞘的剑身:
“这把长柄剑,它的材料不是奥洛海和极东冰川的霜海龙和蓝水龙,剑体内的元素能量对不上。”
伊文捷琳继续详细说道:
“也不是古地沙漠的土遁龙和岩山龙,雨林的毒牙龙和沼龙,它们不具备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暗红的琥珀剑身,冰冷的倒映到伊文捷琳,润泽亮丽的眼中。
伊文捷琳目不转盯,脑海中快速的回忆曾经阅读过的龙谱,回忆上面每一条龙的属性特征。
“边陲塞外的黑煌龙、灭炎龙、黯沌帝龙,这三类龙种虽然强大,但它们的龙焰都不是暗红的琥珀色。”
伊文捷琳摇摇头。
感受剑身的温度通过空气传递到脸庞上的热温,困感疑惑的伊文捷琳,突然眼前突然一亮,茅塞顿开。
一头黑色的巨龙快速在脑中映画。
“如此推断,答案只能有一个。”伊文捷琳声音沉稳,眼光自信地看向索尔。
“只有是「格拉多维」平原上,属于荒骨龙活动的区域,外表是黑龙,射出的龙焰颜色却是暗红色,恰好和这把剑的颜色匹配。”
随后,索尔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见索尔肯定的表扬,伊文捷琳喜悦的扭过头,含笑的眸子带着高傲的色彩,看向修斯卡。
似乎在说:我不是一处无用。
站在最左侧位置的爱德华,从见到宿命之绝的一刻起,就一直默默无闻的看着,视线没有发生便刻的偏移。
这是真的宿命之绝....
不是仿品。
发生了什么?
让那位冷然高位的白塔王座,主动放弃相伴大半生的武器,交付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猎人手中。
是自知命不久矣,培养继承人?
或者仰是,暗有蹊跷,另辟途径,筹划执行更深一层的谋略。
爱德华脸上的神情不动于色,内心更倾向于第二条思路。
皇室和猎人之间的矛盾,在当前这一任清风王座失踪后,变得越发尖利明显,表面维持着最虚伪的和平,最脆弱的默契。
实则危机四起,硝烟一触即发。
尤其是在两位年事已高的王级猎人中,故去一位后,这种表面脆弱的平衡,必被打破。
始终虎视眈眈的皇室,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会插.手猎人的内务,打下一枚钉子。
爱德华早就注意到了这点。
他在等待。
等待平衡被打破的那一刻,权力发生真空的时候,那将是他大放异彩的时候。
作为长期守卫极东冰川,立下赫赫战功的自已。
爱德华知道,自已将会如谢尔达所说,接任戍守极东冰川的重责,防御冰地中的深渊种大举西下,入侵帝国的腹地。
浩瀚千里的冰雪防线中,一共有三千名猎人和两万长备士兵驻守在此,抵御高大城墙之外的深渊种。
这两万三千名的人力,一律由三位猎人大师调遣。
爱德华垂下了眼眸,压下胸中激荡的澎湃。
因为不久后他将接任三位猎人大师中的一职,成为极东冰川重地的三位最高指挥人员之一,镇疆大吏。
但前提是自已要在这场龙王笼罩的阴影下,成功活到最后。
这是一场狩猎。
也是一场考验。
对于爱德华的考验。
测试他是否有足够的心性、实力、灵变,在龙王的鼻息下,能够以一位猎人姿态活下来,证明自已能扛起戍守帝国的东大门的重则,捍卫一方之地。
爱德华吐出一口气,呼吸变得有些加重。
以上这些只是保守最的条件。
如果将来不久的激流涌动的局势动荡中,在进一步...
那就不是一位简单的镇疆大吏,只能年复一年地眺望东地茫茫雪景,而是往前迈进一步,仰是几步,走向最高点,最后可能坐上一把王位。
王位
爱德华觉得自已有这个能力。
宿命之绝的前面,谈论的众人中,索尔突然注意到爱德华的异常。
“爱德华,你怎么了?”望着脸色血红的爱德华,索尔开口问道。
“没事,只是看到宿命之绝,有些激动,感觉王座大人好像就站在自已面前一样。”
爱德华摇摇头,脸上带着习惯性的笑容。
“是这样吗。”索尔维持语气的平稳,看着横放在台上的宿命之绝:“我倒是不想看见那个老头第二次了,太难受了。”
回想站在那对冰冷的目光下,索尔感觉自已像是被扒光全身的衣服,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所有的秘密都被洞穿,无处匿藏。
巴尼特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半精灵兄妹无声默契的相互对望了一下,然后像是闹别扭一样,两人的视线快速岔开。
道伯安还是叼着那根烟,眼角看向帐篷的门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可能是你还没有习惯,待久了就好了。”
爱德华嘴边撇着笑容,耸了耸肩,轻松说道:
“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索尔看着爱德华的笑容,皱了皱眉毛。
“算了,我还是不习惯的好。”索尔看着宿命之绝,他以为自已的眼睛已经足够冷了,没有想到居然有比他更冷的人。
眼睛几乎没有一点温度。
他该也不会是喝了黑血?
索尔回想着霍曼脸上像是被覆盖一层终年不化雪的冰冷,心中讶意的想到。
“你曾经在白塔王座身边待过?”听着爱德华的声音,巴尼特带着疑惑的情绪,扭头看向他。
巴尼特的视线下,爱德华看着他平静地点点头,淡淡说道:
“十年前,我曾有幸跟随两位王座大人出征塞外,担任其中一位王座大人身边的近卫。”
清淡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消沉。
一直心不在焉,嘴上叼着一根烟的道伯安,突然微微一愣。
十年前...
塞外...
沙楼古地...
道伯安眼中覆上一层灰暗的色彩,抬起头,触动的目光看向爱德华。
“十年前....你是说的最后一次塞外北征,「清风王座」温德尔·赫准斯托,失踪前的最后一大手笔。”伊文捷琳不由睁大眼睛,尽是惊异的神情。
“说的很对。”爱德华慢慢点点头,收回嘴角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严肃:“当时的我担任温德尔大人的近卫,从迈出塞外的关门到北征之役的结束,从未离开过大人十米远。”
带着些许情绪的惆怅,爱德华仰起头,眨了眨眼睛。
之后,这位清风王座就失踪了,杳无音讯。
期间大批有嫌疑的人,一个都没有留下,宁可错杀一千,全部都被关进了黑幕年代结束后建起的黑幕之牢,进行无期的服役。
望着爱德华眼中充斥的低落,索尔一怔,耳边突然响起脸色苍白的猎人,临走说出的一句话:
出卖王座大人的叛徒,可能一直就在我们之间。
...
索尔愣了愣神,一直看着爱德华脸上的表情,暗自想到
修斯卡的眉头皱了皱,视线重新回到宿命之绝上。
他知道这不是自已能参合的事情。
帐篷外一阵骤然响起的急促脚步声,伴随着两人尖利不绝的争吵声,打破了帐篷内安静到诡异的环境。
“谢尔达,为什么你一来总是要给我找麻烦,你这个老不死的!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粒粮食。!”
塞米尔一脸讨好似的拉开帐帘,一位五十多余的贵族妇人,身穿华丽的宫廷女衣,发饰简单,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尖酸刻薄地训导着旁边脖子缩下的谢尔达。
“爱勒贝拉女士,请相信我,在营地前方的山背上建一座哨地,绝对是必要之举。”在慑人的目光下,谢尔达极度小声地说道,似乎是一只见到了猫的老鼠。
“未经上报,私自吊死皇室亲派的一名城主,还私自离开南行省。”举止有度的爱勒贝拉,眼睛刻薄地斜眼看向谢尔达,声音寒气:
“谢尔达,我还不知道你能发出这么小的声音,以你胆如斗大的勇气...”
谢尔达被怼着嘴来回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默默看着这位五十多余的贵族妇人。
颇为讨好求饶的意思。
见到谢尔达服软,爱勒贝拉女士,冷眉横立,轻哼一声,霸气的视线扫过帐篷内无措的众人,最后偏偏不巧落在了索尔身上。
“你就是新来的大师猎人?你的年龄还这年轻。”
语气十分高冷漠然。
望着冷眉横立的贵族妇人,索尔心中略感不详,侵略性的打量目光在他身上严厉的排查。
许久之后,爱勒贝拉女士叹息一口气,扭过头,冷酷高傲的脸庞望着瑟缩的谢尔达。
“谢尔达,你和霍曼两个人都患上老年痴呆了吗?居然派个孩子上战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们了。”
爱勒贝拉女士摇摇头,宽松袖口伸出的手指按住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烦操姿态。
此时的索尔扯了扯嘴角。
他似乎又被瞧不起了。
ps 二合一,明天回家,跨年夜快乐,我也打游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