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那玩意真是沉得要命,我的两只手快抬断了都没用.....”
后脚根翘在椅子上,身上穿着廉价的夹克衫,海曼向着对面的希贝,吐槽刚才在房间里的经历。
“那把大剑一定比拉货马车都要重,离谱!我搬它半天没挪动一毫!剩下的,房间里没有其它私人物品,唯一那天,他手里提着的箱子还被这把破剑压在上面,打不开箱子。”
海曼扭头拿起桌子的玻璃杯,连续三口喝完里面的水。
雅雅不满嘟起鼻子,皱眉看看喝完水的海曼,神情古怪地道:
“你呀,也就知道每天吃吃喝喝,上街该溜子,游手好闲,欺负光屁股的小屁孩,一个大老爷们连把小剑都拿不开——丢人!”
闻言,对面的海曼面色一变,摆出一点没有退让的架势。
“比你人都高的大剑,在你嘴里变成小剑,你可真是牛.逼坏了!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样厉害?”
眼中倒映出雅雅女性化的脸,海曼颇有微词,继续阴阳怪气:
“你不也是大老爷们吗?嫌我不行,要不你去试一试?都是大老爷们,你要是能拿起那把大剑,我立马跪下来给你磕十个头,心甘情愿给你当狗腿子!”
明白话里所指,雅雅被气得眉头扭起,指头用力抓住扶手,努力按制住声音里的火气,自暴自弃:
“没错,我是大老爷们。”
“你想和我比一比没问题,但是公平起见,我下面没有东西,你把你下面的东西也割掉才算是公平,我们再开始比一比——怎么样!?”
雅雅眯起眼眉,盯着面色一窘海曼,莞尔嘲笑:
“怎么,你不敢啦?”
椅子上既尴尬又生气的海曼,刚准备开口反驳,立马被另外一旁的希贝,出声喝斥住。
“海曼,向雅雅道歉,你不应该对雅雅说这样的话,自已去找斯通大叔领十五鞭。”
希贝看着火气上脸的两人,态度告诫:
“我们和雷吉、朵拉都是一起从孤儿屋里走出来,别人可以说雅雅这点,但我们不行,海曼你清楚其中的原因.....”
欲言又止的海曼,在希贝强迫的目光中低下头。
看着海曼服软低下头,刚才脸上的心高气傲荡然无存,雅雅心里乐开了花,得意挺起胸口,衣襟镂着白色的蕾丝。
希贝继续说道,转向一旁的雅雅:
“你也别躲着笑,火是你开的头,主要原因在你身上,每个人都有有脾气,海曼也不例外,后面管不住嘴,等着朗西丝嬷嬷来收拾你!”
开心脸色转眼变得不自然。
雅雅装作调皮吐了吐舌尖,讨好似望着希贝。
一顿口头收拾了,发着火的两个人才消停下来,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回归正题。
“海曼你说那把剑很重,一个人拿不动,你告诉我个数,需要多少人才能那开它,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
希贝目光一转,回到海曼身上。
“我要十个人,最好都是码头的力工。”
回忆从大剑上传来的感受,海曼犹疑一阵,尔后坚定报出人数。
“啊!十个力工,海曼你这不是开玩笑?真有这个重量,二楼的烂地板早被这破剑压塌了!”
刚开口,雅雅被希贝冷盯一眼,让她连用力捂住嘴巴,不发出一个字音。
若有所思摸着下巴,希贝看了海曼几秒,开口问道:
“房间里被动过的东西复位了么?”
“大姐头放心,窗户、门框、地板、床上我都检查过,那家伙是个生肉,来西城区常用的防范他一个没有做,小牛犊子一头。”
希贝嗯了一声:
“那就好,你这几天先等着,我安排好人,过几天找合适的机会再去。”
“好,大姐头。”同意的海曼从椅子站起,小心说道:“事情都说完了,没事我先出去了。”
“——还不行,你不能走。”
“有一件事。”
希贝摇头否认,直视海曼的脸,早就看出他藏起来的小心思:
“你向雅雅的道歉还没说,说完再走,别想糊弄我。”
最后,在雅雅的得意神情和希贝审视中,海曼百般卡顿说出‘对不起‘三个字,随后背影仓皇逃离出房间,担心下一秒雅雅的笑声会传进耳里。
.......
肮脏、腥臭、遍地长出绿藻的下水道。
幽暗的环境中,索尔走在湿滑的地面上,像龙瞳一样竖起的瞳仁能清楚看见漆黑中的景色,不需要灯火的照亮。
早在第四纪元初期,成立未久的联邦,遵从“联邦议会长”康斯坦丁的提出,要按照精灵的防御工事修建圣罗塞,越精确越好,由于精灵习惯在树堡下修建各个互通地下通道,刚刚建成的圣罗塞,城墙未固的地下,建成交错纵横的地下通道,可以把大量的士兵从一个城区在短暂时间内输送到另外一个城区,有效及时增援被深渊种袭击的地区。
这些如同蛛网般地下通道,在前期确实为圣罗塞提供高效的防御,但随着时间推移,联邦的领土面积一步步扩展,成长起来的教会不断派出猎人清剿,让圣罗塞周边的深渊种大量减少,没有外界的主要威胁,用于移动防御的地下通道也随之荒废起来。
现今变成在暴雨期,用于排除污水的下水道,是它曾经精细设计的设计者,不曾想到过的结局。
黑暗中,索尔无声无息地翻过一条下水渠,连水花都没有溅起。
“这里到处都有它的气味,无处不在。”龙血抬起脑袋,世界树的金芒沐浴顶端。
“也就是说你找不出它的准确位置。”
索尔说出另外一层意思。
“这怪不到我头上,我是龙不是狗,芬里厄不是傻子,这里都被它故意留下气味混淆黑白,不过对我们有好有坏,好处是确定它在这座城市内,坏处是——距离焚烧它身上的每块骨头又要等上一段时间。”
龙血的话让索尔停下脚步,认真思考话里一个不经意的词:
“你说的很对,要是真找条狗来,效率会不会高一点?”
“你傻子吗?”
龙血眼露讥讽,沉重的躯体缓缓站立起,甲胄般地优美黑鳞覆盖每一处,每块鳞甲内都蕴含无法言语炙热,就算是虚无的灵魂也会被气化:
“狗又不是你,它到这里只有两种发生,一是掉头甩开你跑出去,二是被活活吓死,索尔,如果我现在全面放开压制,你猜猜上面的人会是什么反应?芬里厄再怎么不堪,它也是我‘亲爱到要命’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