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特森不为所动,再次问到刚才的提问:
“你的姓名有没有错?”
克恩继续言出其它:
“德鲁酒会你知道么,宫里的酒水供应商,曾经我和他们一起进过圣橡宫,为里面大人们敬酒........”
下一秒,从莫特森身后窜出一个小影子,朝着克恩脸上用力来一巴掌,然后用力攥住他的衣领,恶语威胁:
“想清楚了再说,我没时间听你废话,如果下一句,还从你的狗嘴里吐不出有用的东西,我不介意用这玩意把你舌头割了,泡酒然后灌进你肚子里!”
脸上被呼了一巴掌,辣热不是很疼。
克恩发懵看着眼前出现的女孩,紫色的双眸,个头有些矮,长得挺好看,可是她手里的小刀和表情却看着不是很友好。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唔唔唔!”
刚发火的克恩,准备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再次重申自已的身份。
开口说完前一句后,对方却直接动起手,明亮刀尖直接朝着嘴里塞来,吓得克恩用力闭上嘴唇,身体左右摇动。
“好了好了,别闹了,把他舌头弄伤了,我们真问不出来话了。”
观望十多秒的莫特森上前制止,装做无奈的样子,想要取下薇里莉迦手里的小刀。
他知道薇里莉迦没有生气,只是在模样书中的审讯环节,想要模仿玩一下体验,这个主意还是她提取出来,找个审讯室一样的房间。
克恩闭嘴闷呻,感受到冰凉的刀尖在牙齿上顶动,想要突破进口腔。
“姓名,我再问一次。”
勉强按住薇里莉迦,莫特森对着克恩轻描淡写:
“我的朋友从小脾气不好,下一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制住她。”
逼迫过的克恩,不再扯开话题。
“啊操操操——克恩!克恩!我的嘴巴被割出血,这该死的小娘.....”
嘴上的铁锈味,激动的克恩刚要破口大骂,发现女孩正狠狠盯着自已,刀尖上还有留着血,顿时被吓得收回话。
他转口怒哼着抗议:
“你们怎么能让这样一个人当警戒官,知不知道什么叫公民?你们每月的工资里面,有的纳税钱!”
莫特森拉住又上冲上去的薇里莉迦,克恩吓得往后一靠,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下一个问题,‘我现在正在和他谈一笔交易’这是你刚才说的话,和兄弟会的老大拉姆齐,请问这笔交易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莫特森把薇里莉迦拉到身后,笑着问向克恩。
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克恩皱起眉头,思考一番后,一脸凝重地道:
“秘密。”
看着莫特森身后的薇里莉迦又在闹动,恐慌的克恩,连忙补充一句:
“这事涉及到有些大人物,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市政所、警视厅、财税局、纪委厅,帝都里的所有部门都能证明我是守法良民,修桥、补路、捐款民生的大善人,如果上法庭,我能雇到最好的辩护师,不少达官贵人都会愿意为我出面担保,乃至出庭作证。”
暗示。
又是一句暗示。
交易背后都有这些部门牵连,几乎包含帝都内全部的行政部门。
“你们懂我的意思吗?上面要钱急用,我每年都要纳税,很多很多税,钱从哪里来得更快,我们都清楚,不过是心照不宣......”
克恩盯着莫特森,身后的薇里莉迦没有再闹腾,让他心里安心不少,这个疯女人,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莫特森抬起眼神,不明一笑:
“走私,还是其它?”
克恩眉头一挑,气冲冲直言道:
“靠,你都知道还把老子抓到这里来,是不是有病?”
听着有人骂莫特森,薇里莉迦心里舒服了一下。
“什么时候开始,具体时间?” 莫特森继续问道。
“逐圣庆典第一天的中午,那时大部份人都去看参加庆典,路上运货不容易被发现。”
“知道货什么吗?”
“你们平日装样子收的是什么,我们运的就是什么。”克恩白了一眼莫特森,见到薇里莉迦又有起刀动作,连忙开口说上一句:“麻大,罂花,海洛之类的货,常见利润高的那种。”
“好,接下来请你们配合我们一下。”注视着克恩,莫特森满意点点头,对他提出要求。
克恩立马不安:“配合?配合什么?你们现在该做的是放人!”
莫特森摇摇头:
“上面要抓人,刚好是这一次。”
愣住一下。
克恩一阵疑惑且疑惑:
“什,什么,抓人,你们要抓什么人?”
莫特森冷笑一声:
“抓走私的人。”
听到这句话,克恩面色一遍,愤怒不忿道:
“你要清楚你在说什么?你的上司究竟是谁!抓人?他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被女人吸干了,他以为他是谁?抓人?他能抓谁?”
克恩严声陈诉厉害:
“这事要是办砸没捞到钱,你以为能动的是我吗?”
“你动的是我背后许多的大人物,明白了吗?”
“财税厅、纪委厅,光是这两个部门就不是你们能够惹得起!”
克恩冷冷望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警戒官的上司能高到什么地位,顶破天一个分局厅长,简直是不知死活,敢动这里的奶酪!
“请放宽心,克恩先生,我们收集的证据和犯人不会送去警视厅或者审判厅,我们也不想您背后的人困扰。”
为了克恩安心配合,莫特森轻声解释。
克恩一愣:
“不送警视厅和审判厅,你们打算把人送去哪里?”
这个瞬间,克恩突然迷茫了。
不会送去警视厅或者审判厅。
“这,这位小兄弟,你……你说你为帝国服务?”
回忆起之前的话,克恩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猫腻,听到为帝国服务,下意识把面前的人当作是警戒官,像他们这种人接触最多的就是这类人。
现在想一想,他们有可能不是警戒官。
“你们不怕敲骨吸髓的财税所,也不怕凶神恶煞的审判厅,不是警视厅的人,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人?”
克恩坐直身子,忐忑看向面带笑容的莫特森。
“别担心,你想我们放你走,我们等会放你离开,不过要加上两个人跟着你,他们会安全的送你回家,担任你这些天保镖,直到逐圣庆典的那天。”
莫特森的语气很轻很慢,听着让人不禁发冷颤。
克恩呆住了,越发意识到事情的不妙,脸上方才的神气和自信荡然无存。
“你...你们究竟是.....”他想说点什么,却张口结舌。
莫特森微颌起下巴,邪气一笑,投下最后一根稻草。
“我仅代表‘黑棋者’拜拉尔子爵,真诚向您问好,帝国鸦廊为你服务。”
那一秒,克恩狠狠一抖!
“什么,你说你们是帝...帝国鸦廊?”克恩眼神呆然。
莫特森只是笑笑,随即解开克恩绑在身上的绳子。
“等一下!”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们听我说!”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的吓人程度太大,克恩扑下椅子,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爬起来,话里带着哭腔:
“这些事都是拉姆齐和城郊警视厅长苏尼尔做的,他们狼狈为奸,黑白两道,常年从城外走私进入西城区然后黑市售卖各方,我最多是一个算账的人,这里事和我一点关系的都没有,钱我是一分都没敢花!全埋我家里院子里,你们要相信我啊!”
克恩痛哭流涕,膝盖跪在地上,抱着莫特森的大腿。
莫特森笑容灿烂,客气扶起跪在地上的克恩:
“我说了不要害怕,听我们的话,这件事后续可以与你无关。”
克恩听着连连点头,眼角的泪水不停流下。
虽说是安慰人心的话,从莫特森嘴里说出,却有些不真诚。
半个小时后。
丹尼斯和盖莱恩跟着克恩一起离开。
剩下人留在房间里。
“怎么样?我刚才的演戏是不是真实,瞧把那家伙吓得,快要尿裤子了。”
薇里莉迦高兴笑着,挺起胸脯,得意看着众人。
“嗯,很厉害,像是那些台上的演员一样。”
巴尼特第一个应声道,其他人后续也跟着赞同。
“我觉得我也可以。”
莫特森指着自已,看向薇里莉迦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一直都会演戏,尤其在虚伪方面。”
薇里莉迦当即讽刺,一直不想让这跟屁虫过来,可惜没办法被他威胁了。
莫特森笑容不变,对他来说是习以为常。
“接下来我们可以等了,等克恩当内应传回消息,我们再行动。”
艾米丽点点头,看向众人。
“不过,薇里你是怎么知道这条线索的?知道克恩的身份,是警视厅的卧底告诉你的吗?”
想起一点细节,艾米丽继续出口问道,其他人也跟着看向薇里,连莫特森都有点好奇。
西城区很大很混乱,鱼龙混杂的居民,没有长时间的亲身调查,短时间不可能找到相关线索。
随意摆了摆手,薇里莉迦得意轻声解释:
“那天学院里,鸦廊的首脑拜拉尔突然跑来找我,问我关于死菜...咳...索尔的一些事情,我想着他人都埋土里了,所以简单告诉他一点信息,没想到他拿出一份档案给我,说是警视厅处理不了的走私案,委托我来协助处理。”
薇里莉迦说着事情的经历:
“档案里面都记录清楚是那些人,我刚好也无聊没事做,于是答应他咯,没想到还挺好玩。”
艾米丽意外提出质疑:“欸,薇里你那天不是从警视厅里找到的吗?”
“是啊,警视厅的走私案,不过是拜拉尔给我罢了,四舍五入不就是从警视厅里找到吗?”
脸不红心不跳,薇里莉迦自然解释:
“所以,我才叫莫特森用鸦廊的身份骗他,好像也不能说是骗,确实是鸦廊在委托我处理这事。”
薇里莉迦说明经过的时候,莫特森神色凝重,‘黑棋者’拜拉尔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一个非常危险的情报头子,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落子。
这不是件简单的走私案。
莫特森清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