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不该存在的少女（上）
十一点，周围的工坊相继灭灯，只有少数的工坊还开着灯。
他们或许是在彻夜炼成着什么成果。
这么想了以后，校方就不硬性规定什么熄火时间了。
但如果轻易认为锺離的工坊依旧也透亮着你就错了。
他们的工坊或许是最早熄火的一个。
但是锺離没有睡觉，他坐在炼金釜的旁边，玩弄着前辈留下的染血的绿色结晶。
那种标准的三十二棱锥十分华丽的造型，也只有那种天才前辈做得出来。
“真好啊，光用炼金釜就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一次借助试管的调控都没有，前辈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感觉提炼合成出来的结晶就是这么美丽的形状，真是可怕的天赋啊。
至少让锺離来做的话，估计会炼出一堆黑炭。
当然也是个未知数，毕竟锺離活到现在只使用过一次合成，而且是还未到这所令他绝望的学院的时候。
“第一次合成到现在，过了今天0点就是整整三年了吧？”
锺離不由得感叹了起来。
“啊啊啊，金色，又在开一年一度的‘合成检讨日’了吗？”
鑫冷不防地走到他的面前，看样子是方便去的时候，看到某个金发的家伙窝在炼金釜边上检讨自己。
“我来这儿才仅仅一年吧？前辈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
“直觉，好虚假的借口。”
“嘁，那么就是第六感。”
“第六感？和直觉······”
“注意你的吐槽方式！”
鑫举双手制止了锺離无休止的吐槽反击。
“喂，锺離，不想合成看看嘛？”
鑫突然捋起了下巴下仅有几毫米的胡子，提议道。
“怎么了，突然。”
“因为啊，你从来没有合成过吧？”
“为什么不合成看看呢？”
锺離反射性地摇了摇头。
“因为合成什么的太可怕了。”
“有趣的解释啊？再说详细一点如何？”
说出合成可怕的，锺離并不是第一个。
因为，在具象化的时候，出现爆炸，炸死人的状况也时常有发生。
虽然能具象化成为炸弹的结晶一般是有规律可循的，但是无规则的个例也是存在的。
不过，为什么仅仅合成过一次的锺離会这么说呢？
“我的理论知识完全不合格，操作也不好，到时候出现爆炸的情况，前辈和那位前辈就会受到殃及了不是吗？”
的确，鑫也明白，一旦操作有一些偏差，结晶的性质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回复药变成炸药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人总是要熟能生巧的吧？”
“可是，我······”
“不用说了，我现在还困得很，明天要不要尝试着放学回家就睡呢？”
每天十个小时以上的睡眠，这就是鑫的作息方式。
此刻，他也打着哈欠径自往厕所方向走去了。
“还有啊，既然已经打算放弃了，就没有必要每天弄到凌晨五点，然后在第二天的课上睁眼睡觉了，倒不如逃学，直接去社会上闯荡呢。”
鑫又自顾自关进了厕所。
锺離则一个人呆呆坐在那儿。
他前半年每天都是这么干的。
现成的课不听，而偷偷开小灶是因为他的知识层面完全是和学生脱节的。
尽管这样努力过了，还是入不敷出，和同学的差距还会越来越大。
果然应该逃学去干一点正事？
··
这句扰民的话当然不会是出自毫无自信可言的锺離。
而是某一块发亮的三十二棱锥。
“窃听效果！”
锺離惊讶了片刻。
在战争中，曾经运用到一种可以窃听的胧结晶，而且这种结晶一般成双出现，单个的结晶就只能运用于单纯的魔法使用方面了。
这种结晶一块是只能接收信号的，就是锺離拿的这一块，而另一块则是只能放出的，就是噪音源现在所持的一块。
当然，由于品质问题，就连噪音也被深加工了一下，变得更加不堪入耳，简直就像是机器碰撞发出的声音。
“喂，喂，前辈，你制造出了不得了的东西了啊？”
这话并没有错，毕竟这种结晶按照正规合成法，成本可是相当的高，完全不是一个拿奖学金的学生能负担得起的，就算勉强可以，也不会有学生会去合成的。
这种永不断电的东西用在战争上才能体现价值，平时要窃听的话，还不如直接买**。
当然，除非是非正规方式合成，那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几率小得像中彩票那样。
“喂，你扰民了啊？”
鑫揉着睡眼，不耐烦地对着锺離抱怨道。
的确，刚刚的噪音音量是有些大了。
“不是我啊，是窃听用结晶。”
锺離举起了结晶以示清白。
“窃听用结晶？”
鑫扬起了眉毛，一脸像是在说“你当真吗？”的纠结表情。
“你当真是笨蛋吗？”
“中间的‘是笨蛋’就免了！”
“窃听用结晶的确是胧结晶没错，但它是绿色的。”
“它的确是绿色的。”
“啊？但是它是三十二棱的啊？”
“它的的确确是三十二棱。”
“它可是立方体啊？”
“它的确是，不对，立方体只有十二条棱啊？”
“你把它切几刀不就行了？”
“切了还叫立方体吗？”
锺離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吐槽本领进一步提升了，但是这可不是他希望的。
“所以，拜托了，谁都好······”
晶石又开始发光了，锺離用力将晶石按在地板上，减轻它的振幅，减轻音量。
这招似乎卓有成效，而且刚刚的机械音也慢慢有了人声的感觉。
“女孩子？”
鑫在那一刻精神了。
“你怎么听出来的！”
“声音频率啊？”
至少这种声音一般人是听不出来是女孩子的。
就连是不是女性都很难分辨。
不过对于某一位绅士来讲······
“我不是绅士，我是变态。”
“前辈你够了！读心有个限度啊！而且你讲反了吧！”
“嘘，下一句话要来了。”
鑫突然制止了锺離的吐槽行为。
“好想去死······”
“谁都好······”
“谁都好······”
“请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