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所处的,就是日复一日的不平静的日常。
但我想,身边的同学与我无关,一切都与我无关……
“喂,约会吗?”
哈。
听到声音的时候,我正在看新买的小说。
抬起头,那是一张并不出众的脸。
“啊…呃……你是谁来着?”我表现出了略微的歉意。
“……”对方似乎因此感到了些许的无奈,所以沉默了一会儿。
“我是xx,约会吗?”
xx。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词汇,一般的女孩子会这么称呼自己吗?
“我是说你的名字啦!”我把书签慢悠悠的放进现在所看的页数中,然后开始在脑中仔细搜索关于眼前这名少女的情报。
“是白菏。”她这么不痛不痒的说道。
似乎有点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同一主项的白菏啊,一定是因为右手最近骨折而从我们的视野里慢慢淡出了吧。
不然我是不会忘记这么快的。
“所以你说的是真的?”我仔细打量了她一下,除了脖子上的项圈有点显眼以外,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是能够在美少女行列中站得住脚的,不,可能是因为我见过的美少女太多了,所以导致白菏在我看来并不出众?
又或许是因为那绷带太过碍事,挡住了她的美貌。
“嗯,”她这么点点头,“因为我……”
“好了好了,你不需要说什么了,我还没有渣到那种程度哦。”
实则是,我要是这么做了,家里的老姐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我的腿给打断。
并不是不想做,而是根本做不到。
“是吗,”白菏淡淡的回应道,“我可以找别人,反正……”
啊啊,这个班的怪人还真多,我把视线转回到小说上,工整的印刷体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我身体内的「那位」大小姐在告诉我这里即将迎来危险。
警报声在我将小说放进背包的下一秒响起,专用的通讯手机也响了起来。
“夏城,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这次你要是不参与歼灭任务你就等着停水停电让你姐饿肚子吧。”电话那端的女人几乎是嘶吼出声的,比警报声还要刺耳。
“好的好的,我又不隶属你们公司,但寄人篱下就是命苦啊……”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摔下电话。
其他人都去避难了,于是教室里只剩下我和白菏。
“不逃吗?”她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只是被窗外巨大的黑影遮住了表情。
“啊…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也是「白者」吧?为「白社」工作的?”说完我打了个哈欠,窗外的大家伙虽然很大,但移动起来却是非常慢的,看来不是「七白恶」中的呢。
“不是。我只是……”
白菏的话语被窗户的破碎声打断,她的身体被无形的尖锐力场贯穿——应该是这样的,但呈现在我面前的,却是她的腹部有微微的凹陷,就像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那样。
啊啊,没错,白色。
一切都是白色的。
白光笼罩着白菏。
是这样,这是「白者」的姿态——我最为熟悉不过的姿态。
“夏城待在这里就好了。”她站在白光中微笑着,然后就冲破了已经破碎的窗户,朝着巨大的黑影飞去。
是…神吗……
第一次知道「白者」是在上幼稚园的时候,给后桌传递画报的时候,我的手指骨折了。
于是来了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把她给带走了,然后从第二天开始,我的后桌便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升入国小之后,老师说,那些能够将人类的生物力场具现化的人便是「白者」,因为他们所放出的生物力场并不像电视中所说的是多边形的屏障,而是有着微弱白光的、能够随着「白者」变化的具现化力场。
而为了方便记住这个能力,现在大多都称之为「白者力」。
愚者说,白者是天神对现人类的惩罚;愚者说,白者是新人类的诞生;愚者说,白者是恶魔给予的力量;愚者说,白者是偷食了禁果之人……
神说,愚者们都在说谎!
与「白者」相对的,便是「白恶」,那是由「白者力」过剩所引发的一种疾病,原先称之为「白恶症候群」,现已将此名词剔除。
那是因为,愚者说,「恶」便是「恶」,「白恶」,即为「最恶」。
然后神发怒了,白色的影子笼罩住了地球,几亿的人类瞬间从这个星球蒸发。
「白恶」是怪物,是从地狱来的恶魔,是堕落的「白者」,只能由「白者」消灭。
我从窗户里探出头,白菏的身影宛如一道光线,在巨大的「白恶」中穿梭,还有那些不成器的「微白者」在地面辅助着她。
估计是白菏错当成我了吧,据我所知,在「白社」的情报中,只有我一个是这所学校中登记在案的「白者」,白菏怕是未登记的「白者」。
她这么厉害的话,我就不需要上了嘛。
但是人总喜欢立一些分分钟就会得到报应的Flag。
一声巨响过后,地面上的「微白者」都发出了惊叫,我看向下方,白菏的表情似乎非常痛苦,是我看漏了什么吗?从刚刚的战斗来看,白菏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白者」。
明明离破坏「白恶」的心脏就差那么一点了。
我从窗户的边缘起跳,为了防止那个女人再来威胁我,这次就稍微借用点「那位大小姐」的力量好了。
其实「白恶」也没有那么可怕,「白者力」会保护我的——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被打到果然还是会感到疼痛。
愚者说,疼痛是必要的存在,疼痛能够激发人类。
神说,疼痛是没有必要的存在,疼痛会阻碍人类!
战斗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因为敌人不是人类也不是「白者」,只是依靠着杀戮本能的怪物,所以需要的,仅仅只是躲过攻击,寻找破绽,然后出击。
最后击破心脏,便是完成歼灭。
“干的不错嘛,掉到地上的时候我以为你又要等待救援了。”电话那端的女人似乎因为我今天的表现异常开心。
“掉到地上的不是我。”
“你说什么?”
“那个不是我,地面的支援队难道没有人看见吗?那是一名少女。”我以为他们知道,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那算了,”我说,“反正心脏是我击破的。”
嗯,只是将白菏的大半功劳抢走了而已,而且白菏大概也不喜欢自己被「白社」給盯上吧。
神说,违背规律的存在必须要抹消。
愚者此时在大声反驳。
但是,神不会被愚者打败,这是定律,这是事实。
我转头看了一眼被破坏殆尽的教室,又是一本没有看完便被毁坏的小说,虽然那个女人总是让我去废墟里找一找,我才不信那本书能在巨大的冲击波下存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