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菏的对话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最后终于在护士小姐的无可奈何的打断之下结束了。
“我送你,我送你回去就是了,请吧。”我站起身,双腿因为蹲久了而有些发麻。
站起来的时候摇摇晃晃,但我还是做了个“请”的动作。
“在此之前,白菏小姐我来帮你把脖子上的项圈摘下来。”
护士小姐上前一步,伸手把白菏脖子上的项圈摘了下来。
因为要出去了,所以项圈约等于没用了,不过这个项圈……我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他们从未给我戴过抑制白者力的项圈。
或许是觉得对我来说这项圈并没有什么用吧。
“你的家……你住的地方在哪儿?”我把白菏领出病房的时候问道,因为她对“家”没有概念,所以我赶紧改了口。
白菏没有说话,她只是向前走着。
怪人。白菏也是一个怪人。
我只得跟在她的身后,不过她没有对我的装束发表意见真是谢天谢地。
被班里最奇怪的两个人见到了前天的女装,真是太大意了,早知道就该问问科尔娜为什么她们知道我在的。
“你的身体没关系吗?”
路上的沉默让我无法忍受,尤其是跟在白菏身后走着,天空中虚假的太阳让周围的温度一再升温,尤其是接近下午两点多。
是夏季最热的时候。
白菏依旧缄默不语,这和她问我“约不约”的时候可是天差地别。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为什么要一直问我约不约,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还有xx……”
xx可不是一个好词语啊,至少女生可不能这么说自己……白菏是不是没有常识。
“因为是……命令。”她回答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答案。
“好,那么是谁的命令呢?”
我尝试让她把那个所谓的“命令”她的人说出来,可是白菏又一次的沉默了。
不属于白社的白者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很少见的。
并不是说白者必须都属于白社才行,只是“白者应该登记在白社的案内”已经成为了世人们默认的规定。
就像是宠物狗出门必须戴上项圈一样,必须有主人牵着,不然人们就会对它拥有恐惧的情感,然后就是疏远与抵制。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约呢?不是出于命令,而是你自己怎么想的?”
“自己?”白菏疑惑的出声。
不是吧。我在心中暗暗叫苦,她连自我意识都没有吗?虽然能看出来她的“本身”很薄弱,但如果只是为了“命令”的话,未免也太可怜了。
“嗯……就是,你自己的意识,不是别人的命令,你想和我……约吗?”我尽量的解释着能让她听懂。
这个词要是被夏翎听到,我绝对会被她扫地出门,或者断绝姐弟关系的。
“我自己……”白菏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过身,身上穿的宽大白色病号服随风晃动着。
“你自己的意识,不是命令,不是别人的意识,是你自己的,意识……”我又重复了一遍。
她少有的露出了表情,虽然是皱眉,但也比之前什么表情都没有要好。
白菏摇摇头:“我不需要有意识,他说什么我做什么就可以。”
她那琥珀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的是,“好像这样就能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