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几点了……”
“管它几点呢……再睡会儿。”
“嗯。”
早上11点，这应该是中午了吧……
时悦第一次睡到这个时候，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眼本该摆着闹钟的床头柜，上面的破闹钟已经不知道被顾小林藏在哪了。
只是小时候随手买的一个普通闹钟，后来带着出过国，就于是它变成了海归闹钟。
现在想想还是挺怀念的，那是自己攒的零用钱第一次买这么贵的东西，用了不到二十年，现在时间依然走得很准。
“早~”顾小林揉着眼睛起床。
“都十一点了。”
“吃什么……想吃清淡点的。”
“嗯，我去弄。”
时悦换掉睡衣，穿上了平时的长裤和T恤。
“昨天收拾衣柜的时候，你怎么全是这种衣服啊。”顾小林坐在床边，依然哈欠连连，闭着眼睛用脚找拖鞋。
“比较方便。”时悦踢了踢拖鞋，踢到顾小林脚边。
“你不穿裙子的吗？”
“四岁之前穿过。”时悦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蔬菜沙拉吧。”
“嗯。”顾小林穿好拖鞋站起来，跟在时悦身后。
“现在呢？”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女孩子应该穿裤子，这样比较利于生理健康……”
“诶~你还懂得挺多。”顾小林的脚步一停，她想起了时悦腹部那条狰狞的伤疤，于是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试探着问，“因为受过伤吗？”
“那只是皮外伤，没伤到内脏。”
“这样啊……”两人一起洗漱之后，顾小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悦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午饭？
少吃了一顿饭，让时悦总觉得有些别扭。
“下午做什么？”顾小林把蔬菜沙拉里的小西红柿挑出来放到时悦的盘子里。
“挑食不好。”
“我知道。”
“挺好吃的。”
“……你就没有不吃的东西吗？”
“我不吃菌类，但必要的时候也会吃。”
“……那还是没有不吃的东西嘛，下午去逛街好不好？”
“不怕中暑了？”
“前天不是也没中暑嘛~”
“差点吧，你打算买什么？你带的这些东西比我家里的还全吧？”
“买裙子啊。”
时悦的动作一僵，筷子夹着的小西红柿也掉在了盘子里。
就在这时，时悦的手机响了。
“喂？啊……文老师。”
“什么？这……”
“不是，我没答应啊，真没答应！标兵？怎么还需要这玩意儿？”
“我爹？我……怎么这样啊……”
“好吧，那我今天准备一下。”
“嗯，没什么，要怪也是怪我爹……我知道了，嗯，再见。”
挂点了电话，在顾小林疑惑的眼神中，时悦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陪你去军训。”
“真的啊？”
顾小林高兴得跳了起来。
——
校车里，顾小林满脸写着开心，双手抱着时悦的手臂，丝毫不估计他人的眼光。文悠然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校车缓缓开动，朝着上洛市特种训练基地前进。
“悦悦，你训练的时候来过这里没有？”
“没，我那时候是在并州。”
“那累不累啊？”
“还行，主要是体能训练，格斗技巧之类的，这些我都熟悉……格斗技巧方面都是我教他们。”
“……你还会空手啊？你不是学枪的嘛？”
“别的也会一点，剑法啊、拳法啊之类的。”
前座的学生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充满朝气和好奇的笑容，“听老师说有大二的学姐和我们一起军训就是你吧？嘿嘿，我叫李向西，是金融系的。”
“是。”时悦点头，旁边顾小林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向西似乎是没注意到，继续说道，“听学姐你的意思是你练过？”
“会一点。”
“这样啊？我知道八极拳，听说强的一批！我还练过几手，等到了站咱们练练？”
“你从哪学的？”
“从书上，书店买的拳谱。”
“……”时悦无语，旁边顾小林绷不住了，斜了李向西一眼之后不屑地说，“你呀，打不过悦悦的，去去去，一边去！”
李向西瞪眼，又看了一眼时悦，不再说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哼，还看！”顾小林瞪眼，转头又问时悦，“他说的那个八极拳……厉害吗？”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听过没？”
“听过听过！”
“不过书店买来的拳谱顶多强身健体，真正的要领里面没有的。”时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真是八极拳的师叔师伯辈的人，我打不过。”
“那书店呢？”
“你觉得呢？”
顾小林贼兮兮地笑了笑，靠着时悦的肩膀不说话了。
——
校车停在了训练营门口，学生们有序下车。
车厢里，临下车前李向西回过头，向时悦那边挑衅地看了一眼，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悦不以为意地看向一边，她能看出李向西说的是什么，但她并不在意。
“这个混账……”顾小林咬牙，拽了拽时悦的胳膊，“悦悦，他说你假小子！”
“我老家的人都这么说我，走了，下车。”
“哼，我就是气不过，一个书店学功夫的，神气什么！”
“有机会了我帮你出气。”
“说定了哦！”
到达训练营的时候正值中午，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学生们用自己的背包或者从哪找来的垫写板遮住太阳，有的甚至从背包里拿出了扇子。
顾小林被太阳照得眯起眼睛，突然觉得阳光骤然消失，向旁边一看，时悦竟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把伞。
“悦悦……咱们这是不是太嚣张了？”
“没事儿，咱是他们前辈，嚣张点。”时悦难得的开了个玩笑，甚至还向顾小林挤了挤眼睛。
“……好吧，到时候被教训的话你可要出头哦。”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第一天不算军训开始，教官们先忙着帮学生们安排了寝室。排队等安排的时候，顾小林看到时悦趁着这个机会，似乎向领头的教官说了什么，又从背包里拿出来点东西给他看。
末了，又从把大背包打开一条缝。
大教官似乎十分满意地点头，和时悦有说有笑，有时候还拍着她的肩膀放声大笑。
过了一会儿，大教官迈着四方步走过来，指了指顾小林，“你，过来。”
“啊？我？”
“对，就你，过来。”
顾小林心情忐忑地走过来。
大教官看了顾小林一眼，仰起头，半抬着眼皮，“本来呢，我们的住所资源是十分紧张的，但是我们永远都不会亏待为国争光的战士，当然，还有她的家属。”
顾小林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时悦，只见她目不斜视，仿佛已经入定了一样。
“那个小王，过来。”
“是！”一个教官从大教官身后走出来。
“安排。”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