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以前。
“加快计划?”克里姆惊讶道。
“没错,加快计划,”聂嶒一边先前走去一边回答道,“把基地内所有积攒下来的货物全部集中到一起,召集所有教徒,马上开始圣祭。”
“全部圣祭?那适格者该怎么办?”克里姆震惊地说道,“万一没有合适的容器,那么最终结果除了【原质】力量暴走以外不会有第一种可能!”
“我们的目的是制造出一个受我们控制的【原质】,而不是一个丝毫不受约束的怪物!到时候哪怕是你也不一定就能在【原质】暴走下撑过去!”
“如果被特事局打进来了了,咱俩照样还是个死,我不是那个天选者的对手。”聂嶒淡淡地说道,“来不及管那么多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让我来当容器。”
克里姆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聂嶒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后冷冷道:“原来,你还是没有放弃掌握【原质】力量的心思。”
聂嶒也停下了步伐,他转过头看了克里姆那张沧桑老脸上的愤怒和戒备,叹了口气道:“随你怎么想了。而且,就算让我掌握了力量又如何,我也能将其力量提供给你研究,完全没有必要在多出一个充满变数的中继点。”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克里姆有些急躁地说道,“我当年在八十年代不是没有用天选者做过测试,但是却往往因为灵魂无法契合【原质】而失败了,那些天选者中不乏比你更加强大的存在!”
“比如?”
“伊万·西多维克。”
“他竟然活到了那时候?”聂嶒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一些特殊手段罢了。我并不觉得你会比那位强到哪里去,但是他最终也还是失败了,同步率甚至没能达到50%。”
聂嶒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是你们不敢向我这样让【原质】的力量根植于灵魂中罢了,你们舍不得冒险。”
克里姆像是被这句话噎住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叹息着说道:“聂,你已经被力量蒙蔽了理智,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作为筹码。”
“我们天朝有句古话叫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科学容不得侥幸心理和无准备的冒险……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进去。”
克里姆摇了摇头,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过了一会儿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聂岳在你的房间里等你。”
“他来干什么?”聂嶒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他不知道最近局势很紧吗?”
“估计还是为了那个特派员吧。”克里姆猜测道。
“现在没时间搭理他了,克里姆,你立即去准备仪式,我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我们分头行动。”聂嶒诚恳地说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想要赌一把。”
克里姆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转身走向了他平时存放仪式准备用品的房间。
聂嶒看着克里姆逐渐远去的身影,眼瞳里闪过一丝金光。
………………
“怎么还没来?”聂岳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有些不耐的低声喃道。在来回徘徊了几圈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向着门外走去。
他就不信聂嶒那家伙还能故意躲着他。
在走了大约二十余分钟后,聂岳又再次来到了他先前见到的那个大厅。
大厅中央的那个原本沉寂的祭坛此时正散发着明亮的光辉,祭坛下方跪伏着一大批身穿着统一服饰的“全能之主”教徒,他们面色狰狞,浑身颤抖着,像是在经历着某种非人的痛楚,而后在聂岳震惊的目光中化作一蓬四散的金色粒子。
聂岳脸皮抽动了一下,随后将视线转向站在祭坛中央的聂嶒,面前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问道:“你在干什么?”
“这是圣祭,他们将会通过自我消解的方式回归道我主的怀抱之中,进入永恒的神国……”
“放你娘的狗屁!”聂岳突然咆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他妈的是在活祭!你这是在反人类!你这是……”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聂嶒打断了聂岳愤怒的话语,他张开双臂说道,“我们可是邪教啊,总得干一些邪教徒该干的事情。难道还有比活祭更配的上邪教徒这个身份的事情吗?”
说着,聂嶒又打了个响指,数名被禁制所控制的儿童随之化作一蓬光尘,随后迅速地融入地板上的术式阵列,吓得剩下的十余名孩子尖声惊叫。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充满了孩子们的哭喊。
“你这个……疯子!”聂岳看着面无表情地的聂嶒,怒声道,“我原先本以为你只是为了求财,为了求权,为了复活小倩,但是却没想到你全然就是一个疯子!”
“别为自己的过错辩护了,我愚蠢的弟弟。”聂嶒冷笑道,“我可不相信你之前没有察觉到我在做的是什么事情,身为特事局副局长的你此刻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大错误。”
“如果你想要阻止我,现在大可试试。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办得到的话。”
聂岳闻言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但是在却无法说出反驳的话语。
他的确不敢动手,因为他清楚,自己这S级实力虽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强者,但是在天选者面前,所谓的S级绝对算不上什么。
聂嶒看着呆在原地进退两难的聂岳,皱了皱鼻子,叹道:“罢了,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情分上,现在离开,我不拦你。”
聂岳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已经陷入了某种疯狂之中的兄长,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道:“好。”然后,他便是头也不回地向大厅的门口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聂嶒见状,挑了挑眉头,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右手却还是微微抬起,指尖直指着聂岳的后心。
就在聂岳一只脚踏出大门时,霎时间,整个大厅里突然被翻涌的水雾所充斥。聂嶒眼瞳一缩,整个人向后连退三步,恰好避开三发直射而来的寒冰柱。冰柱截断了祭坛术式的灵能流动,顿时令运转的术式停滞了下来。
“聂嶒,”水雾之中传来了聂岳冷冷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那就是说谎时会下意识的皱鼻子。”
“聂岳,那你知不知道你也有个习惯,”白茫茫的水雾被撕开了一角,露出双手燃烧着金焰的聂嶒,“那就是你这个人动手前总会下意识的深呼吸。”
“怎么,你是觉得与其被当做叛徒,还不如直接死在我手中,说不定还能混个烈士的名分?”
聂岳不知是懊悔还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色彩。只见他双手凝出两柄冰剑,然后向着那道金色的身影冲了过去。
“孩子们!跑!”
Ps:感觉节奏写得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