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尔的故事没有结束,不过莱诺北岸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同样是今天,不过稍晚些,大概是在下午的3、4点左右,维托·维菲尔走进了这栋底层为红色的建筑物,和守门的小伙子问了声好,他便上楼走进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莱昂靠在窗户旁,吸食着烟斗。
“下午好莱昂,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看,那位夫人长得可真俊俏。”
维托笑了笑,明白这位未婚的老伙计在干什么了。接着他将目光投向其它方向,看了看今天的社团之中来了几个人。
费尔正坐在沙发椅上看着报纸,看起来他今天没有打赌;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德里亚并没有出现在房间里,但是这次多了另一位朋友。
——埃利亚斯·阿玛雷托,《异事杂谈》的创始人。
埃利亚斯有着一头较淡的灰黑色短发,他此时穿着一件非常贴身的黑色马甲,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正背对着维托,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然而当他将目光移到埃利亚斯的腰上的时候,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让后者蹙着眉头转了过来,“看啊,这不是维托吗?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嘿,你笑什么?”
维托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笑得那么大声,接着坐在了自己的沙发椅上,“天哪,朋友,你里面是穿了什么?小姐们的紧身胸衣吗?”
正如维托所说,埃利亚斯的腰此时看上去非常的细小,这显然不是天生的,能这么做到的,那只有穿了束腰了。
“嘿,束腰可不是女人们的专利!”埃利亚斯夸张地举起双手抱怨道。
然而这个举动让维托差点又笑出声。说实话,这位报社小老板此时在维托的眼里非常滑稽,前者此时没有脱下礼帽,外加这么一副装扮,看着就像马戏团的员工。而至于男性束腰,那的确有,但是流行这个东西,那可是50年前的事情了。
“可惜这里没有皮鞭,不然你可以直接去马戏团里工作了,一定会受欢迎的。”维托稍稍收敛些笑容,道。
这时费尔突然放下了报纸,“他停下来了,刚好是22秒!”
莱昂缓缓地转过身,“不,是21秒。”
埃利亚斯也上前一步,“你们都错了,他笑了我24秒!我听着呢。”
听着他们的话语,维托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不不不,你不能把没有笑声的笑容也放进去,我们说好的,如果要这么算的话,那维托可就笑了26秒了。”
费尔站起身,“无论如何,折中一下,21加22加24除以3,是22秒多一些,还是我赢了!”
“可恶,德里亚不在,没人能帮我们公平记录了。算了,就当让让年轻人吧。”莱昂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2苏。
接着埃利亚斯也掏出了2苏。
等他们弄完这些事情之后,维托才再次开口,“德里亚今天有事?”
“是的,他公寓的水管出了点问题。”满脸笑意的费尔回答道。
“说不定就是你把他的水管给弄爆的,这样好赢我们2苏。”埃利亚斯突然用着滑稽的强调插嘴道,看起来他并不排斥维托刚刚给他加上的马戏团人设。
“好吧先生们,别说这个了,关于文森特的那件事,你们有什么进展吗?”
莱昂坐回了沙发椅上,“我找了南岸的许多小屁孩儿们,一无所获,但你们知道那些小家伙们的做事效率还是有保障的,这件事可以反过来看,也就是说,几乎可以确定文森特前两天没有出现在南岸主要的地方。”他顿了顿接着补充,“说实话,找人不是我的拿手项目,还是得看我们的费尔小子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说着,莱昂将头转向费尔。
而后者毫不谦虚,故意挺起胸膛,接受了莱昂这姑且算是称赞的话语,“确实,这种事还是需要我出马。”
维托也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发言。
之前说过,费尔是警察厅副厅长霍德尔先生的长子,虽然自己没有在警察厅中工作,但通过他的父亲,他还是有机会做到不少事的。
“昨天,刚好是昨天,有一个人去警察局报了失踪案,而对象应该就是那位文森特。我没有问到报案的人是谁,不过警察们已经开始搜查起他的下落了。当然不要去指望莱诺警察的办事效率,说不定他们连小屁孩儿们都不如。”他如此说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我通过警察厅的档案,找到了一些南帮混混的住址,不过这不是所有的,我能找到的只有进过牢,有过记录的罢了。维托,你说过你要再去南帮据点问问看不是吗?有问到经常和文森特一起混的家伙的名字吗?”
他们在之前就决定好了从那几个和文森特“形影不离”的小弟身上找起,所以维托自然是有问到他们的名字,便点头答了句“有”。
接着,他们四个人便在几张白纸上找起了文森特的小弟。
很幸运,文森特的小弟中,有两位,都是有行窃被捕的经历的,所以他们在纸上找到了他们的名字。
维托迅速地记下了他们的住址,接着发现费尔摸着下巴在沉思着什么,便问,“怎么了吗?”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我父亲那……”只见费尔望着两个名字中的一个,声音越来越小,接着突然一拍手掌,“我想起来了,这也是那些最近失踪的人的其中之一!如果我记得没错,是三天前,就是你来的前一天的时候我在警察厅里看到的,当时是他的家人来报案的。”
“也就是说,至少四天前,那位小弟就已经没有回过家了。”莱昂吸食了一口烟,随后笑了笑,“这几乎是八成的几率可以确定,文森特的也是因为什么该死的原因,和那些人一样失踪了。”
维托沉默了一会儿,事情似乎已经有了结论,那么现在要等的就是莱诺警察厅把这些失踪案件调查清楚了。
不过无论怎么样,这些消息也得告诉阿尔贝蒂小姐,不知道她昨天有没有继续调查这些事。
“啊哈!失踪。”埃利亚斯又是以一个滑稽的腔调出声道。
之前维托说过他为人风趣,好吧,他现在要收回这句话了。
埃利亚斯不知道从哪拿到了一个红色小球,就是小丑套在鼻子上的那种,他也把它放在了鼻子上!
“哦,该死,马戏团都开开演了,你怎么还在这?”费尔半开玩笑道,接着仔细想了想,转而道,“不,等等,我们都把你忘了,虽然没有和你详细说过这件事,但你肯定了解最近发生的失踪事件!”
“当然,先生们。”埃利亚斯见自己终于插得上话题了,便露出微笑,“很好,我们先从北边的邪教徒,诺斯教派开始讲起……”
本来认为又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维托,顿时犹如被泼了冷水,埃利亚斯又开始讲他的那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了,他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最终,在黄昏时分,他才离开了社团。